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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世间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不过是人性使然,人心作祟罢了。”高珩抬手揉了揉程金枝的秀发,清冷的目光凝滞在一处,眼中已是氤氲弥漫。“我以前曾听一位江湖友人说过,这世间确实有能够凭借一种独特的声音,便可召唤动物生灵的神奇秘术,但是这种秘术只是传闻而已,见过之人寥寥无几,可没想到在禁宫之中,竟然有这样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听你这么说,我就更加好奇了。”程金枝睁大眼睛,随即有些遗憾地垂下了眼帘,“只是我当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除非那个人再度出现,否则这恐怕只能是个谜了。”“他既然肯在暗处出手相救,至少说明他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无需去深挖此人,只要他还在宫中,还在九幽台,若是有缘,自会再见。”高珩眸色渐深,语带安慰地注视着程金枝,神情略转严肃:“好了,现在先别去想这个了,适才你提到已经过世的景嫔,到底所谓何事?”“她...她和我说了一些话,同时,也告诉我了一个秘密。”程金枝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朝外头看了一眼,回过神来十分认真,又很是严肃地看着高珩,咬字清晰。“一个惊天的秘密。”“惊天的...秘密?”高珩眉间一跳,显然没有料到程金枝会说出此话,有些迟疑地收紧了瞳孔,眼中已是阴云密布。“嗯,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景嫔不是自杀的原因。”程金枝点点头,眼角流下一丝悲怆之色,神情却依旧严峻,此外,还夹着一丝恨意。“因为我怀疑,景嫔娘娘,她是被皇后派人杀死的。”第二百四十一章秋草人情“你说皇后?高珩闻言眉角一拧,沉下脸色在口中默念道,“又是皇后……”“我看你好像...也没有很惊讶的样子。”程金枝歪过头目光游移地注视着高珩,见他眼中的清肃之意多于惊讶,不免觉得有些意外。“景嫔从前就是因为得罪皇后才被父皇打入了九幽台,皇后想杀她并不奇怪。”高珩淡然地说着,眼角映着几分疑色,“奇怪的是,为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杀了她?除非,皇后有什么非得杀人不可的理由。”“像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一旦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当然会赶尽杀绝。”程金枝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眸中灵光闪烁,心里更是已经一片明彻透亮。高珩所提到的“这个时候”,正是自己被困在九幽台的时候。赵皇后恐怕就是担心景嫔存有异心,会将心中的秘密偷偷地告知于身为燕王妃的程金枝,借高珩之手向她复仇,这才急迫地想要杀人灭口。而从高珩口中,她也大约了解到,景嫔李氏是在高珩五岁之时入宫的。虽然她出身小门小户,家世并不显赫,不过当初为妃时也曾承宠风光一时,并且还曾生下过一位皇子,即周帝的第七个儿子高琦,不久之前才刚刚成年,被封了“怀王”的爵位。自景嫔入九幽台之后,高琦便被养在庄妃宫中,直到成年之后才在外有了自己的府邸。但由于其性情柔弱,碌碌无为,加之养母庄妃身体有疾已经卧榻多年,只是挂了个妃位的虚衔,所以并不受到周帝的器重。而景嫔之所以会沦落至此,是因为十二年前,皇后突然以景嫔企图谋害太子一罪向周帝高发景嫔,最重要的是,景嫔自己竟然也供认不讳,这才致使周帝龙颜大怒,连冷宫都不愿让她居住,而是将其终身监禁于九幽台,与自己的亲子分离,直至今日惨死于困室之中。而怀王高琦当时年纪尚小,对母亲的印象本就不深,又因为一直都被人骂作是卑贱罪妇的儿子,一直活在母亲负罪的阴影之下,所以对景嫔心中有恨,即便知道她就被关在九幽台,却很少去看望她。至于景嫔当年是否真的有谋害太子,很多人其实都在心里持着保留的态度,暗地里也是众说纷纭,只因为景嫔自己已经俯首认罪,也就没有人再敢替她多说一句,免得遭来牵连之祸。“看来景嫔娘娘的确没有说谎。”听闻景嫔的遭遇,程金枝垂下眼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心里酸楚不已,情绪稍有起伏。“她当年一定就是因为偶然得知了皇后的秘密却被皇后发现,皇后又利用怀王做要挟逼她认罪,所以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罪,就这样断送了青春,也断送了自己的一生。”“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历朝历代在这深宫之中,和景嫔还有七弟有相同遭遇的,实在不胜枚举。你若是见多了,麻木了,也就不会在这里伤心慨叹了。”高珩神情漠然地抬头,眼中的伤感之色疾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坚毅如铁的执着。程金枝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作为曾经同样被周帝厌弃,从小就和母亲在宫中受尽欺凌和压迫的皇子,他的境况比起能够一直能够安然留在宫中和养母身边长大的怀王,其实还要凄苦艰难许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虽然我一直盼着你能将太子取而代之,但是...如果你真的有朝一日能够坐上皇位,我想我,或许也不会那么开心吧?”程金枝低下头抿起了嘴角,心里突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涌起了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你怕,我也和所有帝王一样,变得冷酷无情?”望着高珩幽邃深沉的眼眸,程金枝目光一凝,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默然半晌,却还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简单地道出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只要大家都平安无事。”高珩凑近程金枝剑眉一挑:“你想说的,就只是这样吗?”“那个…而且皇帝,不是要娶很多老婆充裕后宫吗?”程金枝有些不自然地拿手扯着被子,“你说他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冷落那个,还有一堆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也怪闹腾的。”“我看这个,才是你最想说的吧?”高珩望着程金枝有些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