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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阁一探究竟。不过出于谨慎起见,她事先派人去了一趟漱玉阁,在确定是白苏本人所写的信件之后,她这才暂时放下心来亲自前往。毕竟这个时候,白苏应该已经恢复自由之身,她没有离开漱玉阁,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然而让程金枝没想到的是,她竟会意外听到高珩和顾寒清的对话。洞悉从不远处传来的异动,二人同时止住话头,一齐警惕地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程金枝本想快步溜走,岂料偏偏在这个时候,地上那暴露她行踪的树枝又再一次“狡猾”地勾住了她的裙角。她用力扯了两下,非但没扯下来,却反倒发出了更大的声响。“拜托,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干嘛非要缠着我?”正当她万般无奈,暗暗感叹这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时,一个抬眼,却见高珩和顾寒清已经神色复杂地站在了眼前。而在看到程金枝很是尴尬地蹲下身子,想要去扯开被树枝勾住的裙角的别扭动作后,二人不由互相对看了一眼,脸上原本复杂的神情,又开始变得有些古怪。他们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程金枝应该听到的。可这世上就是这样一些巧合,就像是精心设计好了似的,总是让人无法避免。“诶,寒清,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程金枝很是牵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目光却不自觉地闪烁了两下,回想起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万般滋味皆涌上心头,牵扯着内心深处那些已经被淡忘已久的伤痕。此时此刻,她很想开口去问顾寒清,当年的种种,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所不知道的?他们口中的“决定”,他们口中的“后悔”,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渊源和故事?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问。甚至当着这二人的面,她一定要假装成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就算不能填补这二人之间越来越长的沟壑,至少能让他们少为自己担一分心。这个时候,程金枝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挑起纷争和事端的“红颜祸水”。“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顾寒清恢复平素的亲和之色对着程金枝淡淡一笑,在看到她被勾住的裙角之后,却没有顾及高珩,而是先他一步直接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扯开裙摆,扔掉了那棵树枝。“以后走路一小心一些,今日所幸只是勾到了裙子,往后万一伤到脚踝可就不好了。顾寒清细心地替程金枝掸掉裙上的灰尘,刚想扶她站起来,只见一只手已经率先伸到程金枝的手腕处,将她猛然往自己身边扯了过去。抬眼间,只见高珩正紧紧地挽着自己,眼中如有似无地闪烁着一丝得意之色。而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正是因为被高珩抢先一步,而心有不甘的顾寒清。这二人乍看之下,实在像极了正在互相竞争赌气的孩子。“是啊,寒清说的对,你走路总是不看前面,上次脚上的扭伤才刚刚痊愈,若是再扭到就糟了。”高珩说着很是宠溺地揉了揉程金枝的头发,故意抬高了音量,“我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每天都背着你来回走动。”“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也没那些千金小姐那么娇贵。”程金枝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急忙转色道,“要知道我这些年在程府干了那么多的活,可不是白干的。”“是啊,殿下这就有所不知了。”顾寒清见状意味深长地瞟了高珩一眼,在定了定神之后,脸上也同样显出了得意之色。“金枝小时候一个人就能提两桶水从前门走到后院,却不会将水溢出。她扫庭院落叶的速度,比两个成年人还要快。她最不喜欢洗衣服,不仅因为这活既费时又费力,而且就算洗得很干净,还是会被她那两个jiejie横加诟病。她最喜欢喂鱼,毕竟这比起那些粗活累活,这是最轻松的……”听闻顾寒清脱口而出的这些话,程金枝不由瞪大眼睛抽搐了两下嘴角,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顾寒清是“偷窥狂”的震惊和恐惧感。不过很快她就收起这样的感受,凝望着面前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庞,只觉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变得暖意融融。原来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在他眼中,就已经是那样特殊的存在了。而一看顾寒清借用程金枝儿时那段自己并不了解的时光进行打压,高珩眉间一蹙,显然感到自己占了下风,于是便不以为意地道出了一句。“看来你对金枝小时候的事了如指掌啊。”“那是自然。”顾寒清扬起下巴,微微颔首道,“我小时候很长的一段时光都是在程府度过的,金枝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是吗?”高珩语气轻飘地说着,突然眸光流转,“那你看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提水,扫落叶,洗衣服,喂鱼,可有去帮她?”高珩此话一出,登时让顾寒清脸色一僵,很是不满地迎上了高珩挑衅的眸子,语气冰冷道。“殿下又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本王是金枝的夫君,为何没有资格?”“你少拿这个身份来压我。”“就算你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眼见二人的头顶上正乌云压境,电闪雷鸣,程金枝无言以对地扶了扶额头,随手拿起一根树枝丢到了那道闪电之上。在看到树枝“吧唧”一声被电成黑炭之后,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决定转身起步,有多远走多远。第二百九十七章堕其术中程金枝之所以没有加以劝慰,而是急匆匆地离开了庭院,看似是在害怕受到这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的连累,实则却是因为心中早已一团乱麻,不知所措。此时的她,除了给自己,也给他们让出一点空间以外,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在程金枝看来,只有她这个“罪魁祸首”先行一步,高珩和顾寒清才能够息事宁人,而不是像两个孩子一样,始终在言语上僵持不下,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