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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毕竟是他才逐出内阁的,若是只两日的功夫又叫他回来,自己的脸又往哪搁呢。后来,朱瑞没有再说话。青辰看着他,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她一定要更努力,让自己更有资本,才能在朱瑞面前说上话,帮助老师回到内阁。这般局面,尽收首辅徐延的眼底。徐延已经年过六十了,经历了多年的风雨,心中已经很难起什么波澜。可面对这个斯文温和的年轻人,他的心里却并不平静。这个庶常太不简单了,他不是一般的有才智,而且心思缜密,细致周到,擅于捕捉时机。假以时日再多些磨练,这个人一定会变得非常可怕。到时候,就只有一个人可与他相提并论了,那就是他的老师——宋越。不能放任这个人在外面,若是他成了徐党的敌人,与宋越联起手来对付他们,那么对他们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一定要得到这个人。*礼部。宋越让赵其然坐下,给他倒了盏热茶,然后去拨了拨炉子里的火,“蓝叹怎么了?”“大人知道,蓝叹是我的外甥。我猜徐党这次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赵其然喝了口茶,神情严肃道,“大人这边才出了事,他们知道我在为大人奔走,就迫不及待要对我下手了。蓝叹那小子一心只知道练武和研习兵法,心思单纯,但是性子烈,叫人挑唆了几句就上当了。”“永平卫有个百户,是顺天府尹的儿子,贵妃娘娘的侄儿,他跟人家打了一架,将人家打得鼻青脸肿,几天都下不了床。打架这事,在卫所里倒也是常见的,大家都动了手,也难说是谁对谁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次的时机不对。”宋越想了想,抬眸望他,“可是因为过两日要武选千户了?”赵其然叹了口气,点点头,“正是。那顺天府尹的儿子与他同是候选者,他这个时候把人打了,自己毫发无伤,正好叫人可以做文章。顺天府尹是徐延的人,徐延那个老狐狸,让人把折子都写好了。只等蓝叹参选了千户,他们就会上疏奏我,说是我授意蓝叹那么做的,在卫所扶持武将,意图文武勾结。”看着赵其然无奈而担忧的模样,宋越安慰道:“既是千户还没有选,那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别急,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原也是不知情的,那小子打了人也没告诉我。”赵其然道,“是顺天府一个推官听到了,才将这事写信告诉了我。这推官不是徐党的人,实在是万幸,若是躲过了这一劫,定要好好感谢他才是。”“那推官,叫什么?”“沈谦。”赵其然看着宋越,“鸿胪寺左少卿林孝进的入赘女婿。”宋越听了,不由微微一怔,是青辰的二叔。他这么做,若是让徐党知道了……“平白无故的,蓝叹也不能退出武选,否则会被视为临阵退缩,日后很难带兵。可他要是去参选千户,徐党就得逞了。倒是有些两难。”赵其然有些焦虑道,“你说这事该怎么办?选也不是,不选也不是,我总不能也将他打得下不来床。这小子也是,明明知道是在特殊时期,还这般冲动……”“当局者迷。”宋越看着他,平静道,“事不关己时,我们往往能很客观,自己身陷漩涡时,看待事情就很难冷静了。其然,你入官场这么多年了,尚不免如此,更何况是蓝叹呢。”赵其然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本就有烦心事,我跟蓝叹非但帮不了你,还给你拖后腿……”“我明白的,不要内疚。徐延若有心为难,谁都不是无懈可击的。”宋越想了想,道:“这件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你有办法了?”“嗯。”宋越点点头,“既然难选,那不叫他做选择就是了。皇上有意挑些人补进东宫,礼部在甄选人员。在武选千户之前,我把蓝叹调入东宫,让他教授太子武学和兵法。他不在永平卫,也就不用考虑是否参加武选了。”赵其然一听登时就叹服,“大明次辅就是大明次辅,这一辈子,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聪明的人了。”宋越听了,微微一笑,心只道,你很快就会看见了。“明天我要去趟怀柔,你先去见找蓝叹,让他先去给顺天府尹的儿子道个歉。态度越诚恳越好,麻痹一下徐党,让他们以为我们没有办法了。”“好。”赵其然点头,“你去怀柔做什么?”“有事。”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更喜欢看剧情,还是感情啊?告诉我的好心人今天连胜升段!继续发红包哦!~第59章是夜,首辅徐延回到府邸,用过晚膳后到了儿子的院里。屋子里烧了地龙,点着薰香。徐斯临穿了件黑色的缎袍,坐在圆几前,眼中是簇簇燃烧的烛光。徐延推门的时候,他正对着桌上平摊着的三张银票发呆,手边的茶水早凉透了。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他连忙抓了银票塞到袖里。徐延到儿子身边坐下,取了件披风披到儿子身后,“这屋里的地龙不够暖,回头让他们烧热些。方才见了你收了东西,是什么,遮遮掩掩的见不得人?”“没什么。”他垂目道。“前些日子钱庄的掌柜来了,说你支了三千两银票。做什么用?”这三千两其实是徐斯临自己的,并不记在徐家公中。按说他取了自己的银子,掌柜的是不该向旁人透露的,只可惜他爹是内阁首辅,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徐斯临微微皱眉,“不做什么……想买间宅子。”“府里住得好好的,你买宅子做什么?”徐延停了下又道,“银子给了你便是你的,爹只是怕你沾上了不好的习惯。你买宅子……是不是因为姑娘?什么姑娘不方便领到府里来,要在外面。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订一门亲事了,取了妻再纳妾,也省得让人以为你轻浮。”“不是,爹莫要乱想了。”他淡淡道。徐延叹了口气,“不论如何,这亲事也是时候开始相看了,爹会为你留意些好姑娘的。早些定下来,你也好将心思放到你的仕途上……今日来找你,是想与你说说你的同窗。”徐斯临听到“同窗”两个字,心中微微一动,嘴唇掀了掀,“谁?”“沈青辰。”他有些诧异,关于他的同窗,父亲从来都没有关心过,“爹如何想起说他了?”“今日皇上召见他了。就在乾清宫,与我们议完事后。是关于怀柔那堤坝的事,皇上让他当面陈策去了。”“他……想出修堤的法子了?”徐延看着儿子,道:“非但想出来了,还叫皇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