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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闹事。徐斯临怕青辰遇上什么意外,便派了人保护她,也是……监视她。所以,前天她跟宋越一起到京郊小住的事,他其实已经一清二楚。她刚才在试探他,而他也在试探她。他问她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说没有。真的没有的话,她为何会与宋越单独到那小屋里去住呢?对她的感情,徐斯临本来一直挺犹豫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像怎么表达、怎么做都不能让自己离她更近一步。现在突然知道了青辰与宋越的事,他的脑子好像瞬间就清醒了。他很清醒地知道,在这一段感情上,他不想输。他被自己困惑了太久,以致于差点忘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可一世,率性而为。现在既然明确了目的,剩下的,就只是选择达成目的的方法而已了。*次日,沈青辰回到朝中,先去了詹事府。朱祤洛的文华殿讲学,经詹事府詹事请示内阁,内阁又请示了朱瑞后,如今已经恢复了。今日有一课,正是由青辰来讲。詹事府录事把昨日她吩咐的备讲资料呈了上来,青辰趁着还没到讲课的时辰,很快浏览了一遍。今日她要讲的是,里面涉及了其他一些知识,因身兼几个职位,有些事情她已经没有时间亲自去做了,便命下级官员帮忙准备这些资料相关的素材。翻看了一遍那人所准备的,她觉得不是太好,于是便对他说了说自己的想法。那录事是个年轻的官员,知道沈大人是朝堂的新秀红人,见她对自己呈上的东西不满意,便有些战战兢兢道:“是下官一时疏忽,请沈大人原谅,下官下次必当谨慎小心,再也不敢犯错了。请大人原谅,请大人原谅。”看他紧张的样子,青辰却是摇摇头,“我不是数落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换个思路也许可以做得更好。你不必有心里负担。”自任正式官员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对下属提出工作建议,却没想到让那人惧怕至此。讲课的时候,太子朱祤洛端坐在案几后,背脊挺得很直,神情显得十分认真。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郑贵妃已经向宋越抛出了绣球,正欲抢夺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自顾家落难后,他的笑容比以前又少了一些,大多时候都在全心专注于课业,好像恨不得一天就长大。这堂可又是他最在乎的沈师傅的课,他因此听得更加认真。下了课后,内侍为朱祤洛端来了茶水和糕点。青辰则在一旁收拾书册。朱祤洛一直看着她,等她收拾好了便叫住她,“沈师傅辛苦了,过来用块糕点吧。”青辰却是摇了摇头,“多谢太子殿下,微臣不饿。礼部还有些事情要忙。”少年储君抿着嘴,密直的睫毛眨了两下。他很想跟她说两句话,却因文华殿伺奉的人太多,不方便讲,结果只能就这么看着她向他告辞,走出了大殿。青辰还有其他的事要忙,而他也还有下一堂课。……回到礼部后,青辰喝了一口茶,很快又投入到礼部的公务当中。她在礼部是主客清吏司郎中,掌管少数民族及外国宾客接待之事,事务多且繁杂。忙了一会儿,遇到有件事需请上级定夺,青辰想了想,便捧了相关议案去找宋越。正好她也想问问,皇帝连夜召他回来,是因为什么事,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到了他的官懈,却是没有见到人。司务告诉青辰,宋越告病了,“宋大人一早来了,只是身子不适,似乎是受了风寒,发烧了,忙了一会便告病回去了。”青辰听罢,皱了皱眉头。他带去散心,自己却是为她忙了一天,结果还没休息便又被连夜召回京城。现在他果然是病倒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青辰边想着,边回到自己的官署。过了一会儿,有个主事来向她呈报一些工作情况。她看了一眼,眉头忽而一皱。这份汇报写得实在是不堪入目,错漏百出,连字迹都稍嫌潦草,显然此人并没有上心,对于公事只是敷衍了事。她耐心地问那人为何如此,那人大约是有些背景,面无半点惭愧之色,只说是陪秉笔太监黄珩公公的外甥喝酒去了,没有时间处理这些。青辰一听便有些生气,数落道:“此事关系到当地百姓的切身利益,你怎么可以如此敷衍塞责草草了事。”“大人若不满意,只罚我俸禄便是了。”那人不以为意道,“左了这俸禄也没有多少,还有一部分都用胡椒来折了。如今我这家里都是胡椒,大人若喜欢,我再送一些给大人。”眼下国库空虚,官员们的俸禄不能足额以银两发放,朝廷对不足的部分便只能以实物来折。很多官员对此很不满意,可是国情如此,谁也没有办法。像眼前这位,就因为俸禄太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了。俸禄少,一些官员就尸位素餐,不把心思放在公务上,而是只想着如何攀附权贵,得到庇护和好处。一些新来的官员受这种风气影响,虽然有心把事情做好,但也显得过于战战兢兢束手束脚。这些就是她曾跟宋越探讨过的吏治混乱。一想到这里,青辰心中愈发不快,对着那梗着脖子不怕被罚的人道:“本官不管是黄公公还是白公公,我不罚你俸,只命你重做,一直做到我满意为止!倘若你下次呈上来的还不能叫我满意,便准备好接受笞刑。你若对本官不满,大可以告诉黄公公,我且与他论一论理。”换了别的时候,她大约不会这么生气,也懒得与他计较,将事情揽过来自己做便是了。可是她发现这样不行,因为事情太多,凭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完。连宋越这般铁人都累病了。“你……”那人有些不服,却还是只能抓了册子,讪讪地出了门。青辰揉了揉眉心,望向窗外,叹了口气。散值后,她不像以往留下来处理公务,而是很快到药铺买了些药,然后去了宋府。与此同时,在宋越的书房内,赵其然正将宋越从床上扶起来。宋越穿了身素淡的月色睡袍,身后批了件青蓝色的鹤氅,脸色看着有些苍白。“散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张阁老,他知道我来看你,便让我把票拟的文书也带过来了,需得你亲笔签发才行。唉,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能好好休息。”赵其然叹了口气,然后身后探了下宋越的额头,“好烫啊。”宋越没有说话,只是勉强提起笔,在一沓文书上签字。“对了,我底下的人说,大安县的县令私自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你说我要不要报告朝廷处理?”赵其然问。“放了他吧。”宋越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