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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忍着痛不敢再发声。接着,她隐约能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个火把的主人下了命令,“应该就是他们,给我搜!”趴着的青辰冷汗直流,脸贴着地面,一动也不不敢动。只是很快,她就想到,他们应该快要发现她了,宋越等人还在上面,那些人若是搜过来,他也会被发现。她要是主动现身,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说不定还能掩护他们。思虑偏刻,青辰正要站起来,却感到有个人忽然逼近了,自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她正要挣扎,那人已轻声道:“别动,是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是宋越。他搂着她,轻轻松开了捂她的嘴的手,比了个“嘘”的手势。青辰怔怔地点了下头,紧张得冷汗直流,浑身不由颤抖。方才摔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上被擦破了好几处,此刻都在疼着,尤其是小腿靠近脚踝处,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暗中的火光也越来越亮,那些人的每一步,好像都是踏在了她的头顶上。她不由屏住了呼吸,手指紧紧地攀住宋越的胳膊。耳边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举了火把,正在附近四处翻找。透过灌木,青辰都能看到那人的手,登时心中一窒。这时,有人在不远处大喝了一声,“找到了,人在这里!”搜索的那人立刻停下,离开了他们的藏身之处。青辰认得,刚才那一声,是锦衣卫的。声东击西之计。很快,打斗声响起。“走!”宋越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迅速道,“刚才伤到哪里没有?可能走?”青辰摇摇头,“我没事,可以走。”后来,他扶着她以最快速度下山。青辰的脚腕有些吃痛,她一直忍着没说。小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是到了山脚下,按锦衣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匹被栓在树上的马。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几乎是筋疲力尽。他们靠在树干上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一名锦衣卫也下了山。那人扶着自己的右肩,显然是受伤了。“二位大人快走吧。他们两个,下不来了。我在此等着,若是杀手们追下来了,我便引他们到另一条路上。”一匹马只能坐下两人,想要三人一起走是不可能的。“那你怎么办?”青辰脱口而出。“大人放心,此处他们不如我熟悉,追不到我的。”他说着,回头往山上看,火光已近,“快走吧,再犹豫,就一个都走不了了。”宋越皱了皱眉头,去牵了马,扶着青辰坐上去,然后看了看那人,“兄弟,万望保重,一定要回来。我在京城等你喝酒,不醉不归。”那人拱了下手,“阁老快上马!”宋越上了马,再道了一句“保重”,然后便提了缰绳,扬鞭策马。马儿驰入了黑寂的山道,笃笃蹄声落入空幽的夜里,显得极不真实。至此,再无人护送他们。……五更天的时候,他们总算离开了山区,到了京郊的一处小村落里。天色仍然很暗,远处刚漏出了一点点亮光,村子里还是静悄悄的。青辰坐在马背上回望来路,没有见到有人追来,这才稍稍安心。宋越下了马,把鞭子交到他手里,“就在这里分别吧,你骑着马去找陆慎云,我等村民醒了,再问他们借匹马,天很快就亮了。”她坐在马背上垂首望他,到底要分别了,她心中既担心又惆怅。他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别担心,我会很快联系你的。到了陆慎云的军营,先让他找个军医帮你瞧瞧腿,方才不小心碰了一下,你浑身都在抖。以后不许这样,受了伤要告诉我。”她眼眶一下就热了,“你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会的。”他微微一笑,松了她的手,“走吧。”她舍不得离开他,宋越干脆重重拍了下马背,“走!”马儿吃了痛,很快就撒开蹄子前行,青辰坐在马背上,提着缰绳回头看他。薄薄的晨曦中,他静静地立在那里,对她挥了挥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清风素草,衣袂飘飘。她回过头看前路,眼角却滑下了一滴泪。她狠狠地擦掉它,抽了一下鞭子,大声喊了句:“驾!”老天保佑,让他们今生还能重逢。*马儿足足跑了大半天,直到日落西山时,青辰才终于到了陆慎云的军营。一眼望不到头的,是帐篷与车马辎重、身着铠甲手执兵器的士兵。军营外,架着一圈打了铁钉的木栅栏,哨台上,大明的旗帜在夕阳中孤自飘扬。陆慎云去迎她,带她回到自己的帐子,看着她,心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她一身狼狈,满面尘土,衣裳上全是灌木刺人的草籽,走路的时候拖着腿,汗从手背上滴下来。长途奔波后看到他,青辰也有些激动,“陆慎云……”他的喉结动了动,揭开身后帐篷的帘子,侧开身让她进去。她才进了帐子,他就自身后一下将她抱起,搂着她,看她。不善言辞的人,话,还是说不出来。青辰有些怔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陆慎云抱着她来到自己的床边,把她放到床上,又弯下身去,脱了她受伤那条腿的靴子。“陆慎云……”白皙的肌肤上一大块淤青,甚至有些发紫,看得他的心抽疼。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腿,青辰不由缩了一下。他抬起头,心疼道:“我帮你揉一下,会有点疼,忍一忍。”第171章陆慎云转身去斟了杯茶,捧给她,后来又端着茶壶,到帐外去洗了洗手。青辰看他洗手,颇有些意外。回来后,他到柜子里取了活血化瘀膏药,陆家祖传的,挖了些,小心涂到她的伤处。药膏凉凉的,散发着青草的香味儿,大热的天,很是让人觉得舒服。“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忙搁下茶杯道。他摇摇头,抬眸看她,“这样的伤,以前我常自己揉,你不会,掌握不好力道。”说罢,将她受伤的腿搁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青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他以掌心贴上她伤处的外圈,轻轻按了几下,让她先适应,挑眉问:“还好?”她点点头,“有点痛,可以忍。”“再等等我。”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出了帐子,回来后手里多了根洁白的鹅毛。他坐下,把鹅毛交到她的手里,“要是疼,你就用它轻拂伤口旁边的位置,能缓解一些。”她按他说的试了试,果然管些用,对他咧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