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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隔一会儿就抬头望望一侧的大床,床上直挺挺地睡着一个人,却不曾翻一下身,安静得堪称死寂,那根本是个活死人。如果没有呼吸机发出细微的声响,蒋铎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他起身走到病床前,然后站在床头垂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早年间还不是做零售业的,那时候是在轮渡跑单,还有个外号叫“蒋胖子”。可是现在,整个人都消瘦得脱了形,两个眼眶深深凹进去,说白了,那样子好似一副干尸。他摸了摸父亲手上的温度。其实,天天摸,都是一样的冰凉。他把他的手放进被窝,掖好被角,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母亲爱了一辈子的人啊,年轻时风流快活可劲儿折腾,就差妻离子散。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见过自己的母亲疯狂地用头撞墙,额上鲜血淋漓……看上去,母亲用哭闹寻死的办法,似乎成了最后的胜者,可是,连年幼的蒋铎都知道,那种胜利,一点儿意义也没有。因为母亲分明就有点疯了。平日里看上去挺正常,但时而就会疯癫起来,拿东西就摔,见人就咬,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如今他的胳膊上,四五个狰狞的牙印子,全是自己的mama咬的。他至今忘不掉母亲当时狠狠咬住自己时,眼神里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恨意。母亲要他,打他,他都不恨,他恨父亲的荒唐,恨外面那个女人的无耻。那半懂不懂的年纪里,他曾经偷偷弄了一把很长的砍刀,藏在床底下,然后每天偷偷听家里保姆跟人聊天时,提到那个女人的内容。想知道她住哪儿,然后好去找他。可是没过多久,他却听说那个女人跳楼死掉了。他心里那种痛快和惊恐,没有人懂,他痛快那个祸害死得活该,但想到如果父亲最后选择的是那个女人,那么跳楼的,也许就是自己的母亲了。年幼的他跑去将这个消息悄悄告诉母亲,他以为她会痛快,以为她再没了这个威胁,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可是母亲听到后,却疯癫得更厉害了,后来就变得沉默,沉默至死。他长大后才懂母亲的绝望,如果那女人活得好好的,父亲因为愧疚,也许还能回心转意,而那女人就这么死了,父亲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她了犏。八年前,母亲终于抗不过心力衰竭,郁郁而终了。他挺着小小的脊背,死死跪在母亲墓碑前,不愿意和父亲回家……自此,父子的关系,再也没有缓和过。一直到一年前,父亲重病,他才猛然惊觉,自己连最后一方血浓于水的温暖,都要失去了。他知道他抹黑池小浅的方式很无耻,也知道池小浅其实很无辜,但很抱歉,他忍不住不这么做,他想,那个女人的魂魄,知道了她的女儿在世上收紧苦楚替她还债,会有多么悔恨痛苦。“蒋少。”是医生进来巡房。“嗯。”他站在一边看医生摆弄那些设备,抄录检测的数据啸。“咦?”医生眉毛一挑。他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有几个数据波动挺大的。”医生一脸惊喜地问他,“您刚才有看到他有什么动作或表情吗?比如眼珠转动,手指动之类的?”“没有,也可能……我没太注意。”刚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很可能他发出什么细微动作,他没有发现。“我们会加派人手过来做检测,另外可能会改变一下目前的治疗方案,因为数值变化挺大,有可能很快能苏醒过来!”医生很兴奋地说了一连串。蒋铎也露出惊讶,“好好好,用最好的药!”------------------------------池小浅顺利地进入了孕38周。此时陆少勋还是一个电*话也没有,原本还能安抚婆婆的她,现在心里也有点儿没底起来。想起上次看到实拍视频中产妇的惨叫声,她就有点儿打哆嗦,女汉子也不是不怕疼啊呜呜。要是到时候陆少勋真不在身边,还真觉得有点儿委屈。吃老爷子也动身飞过来看她。可巧的是,他来的那一天,池小浅的爸爸也来了。这父子俩正好在陆家大门口遇上。吃老爷子站在大门口不动,横儿子一眼,也不说话。“……爸”自小浅婚礼后,这爷俩就没单独见过面。“哼。”老爷子从鼻孔里冷哼出来一声,“你还知道你有女儿。”“爸……”池父这么大人了,却一句话也不敢顶,就这么站着。老爷子站门口一动不动,他也不敢越过老爷子直接进门。家里的阿姨出来倒垃圾,一推开大门看到他俩,赶紧招呼:“哎呀,您二位来啦。快请进。”陆妈也正好在院子里,听到声响忙赢了出来,和保姆一样,还以为他们是一路来的呢,忙一起招呼进去。小浅刚吃了早饭在客厅里晃悠,见他们进门,也大大吃了一惊。父亲和爷爷之前都说今天要来看她,却没想到是一起来。自从她知道了母亲当年的隐秘之事后,对父亲的看法就改观了,也开始亲近起来。自己在f市的时候,也不时和他通电*话。其实她也一直在琢磨,等找机会要让爸爸和爷爷修复关系,但又还没想到合适的方法,毕竟池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又把一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只怕又要刺激到他。如果他知道自己错恨了儿子这么些年,恐怕内心震荡极大。此刻见他们一同来看自己,池小浅是又惊又喜。“爸,爷爷,快坐。”吃老爷子开门见山:“哎亲家母,小浅这马上都要生了,少勋那边任务什么时候结束啊。”池父也附和:“对呀对呀,现在单位不是都有产假的吗?男的也有产假的。”“这……”陆妈顿时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早把儿子怨死了,这臭小子连个电*话也没有,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呀。池小浅忙接过话,“她说反正我生之前,肯定会赶回来的。就放心吧。”池父一听,更担忧:“这生孩子哪儿说得准啊!又不是人人都能在预产期那天生的。像你妈生你,就足足早了10天呢!”陆妈也头疼地说:“我生少勋也提前了一周。那个,小浅爷爷,您也是部队上的,要不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上少勋?”池老爷子一拍大腿:“哎我真老糊涂了,就是啊,怎么说我也老革命了,喊人带个话儿总可以吧。”当天池老爷子就暂且在陆家住下,而池父和大家一同陪小浅吃了午饭,就说要回医院照顾儿子去了。小浅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