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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为她寻着理由。也许是她年纪还小,定力不够,所以曾经爱的人出现在眼前,抗拒不了把持不住。又或者,是喝了酒?总之,一千种理由,一千把刀,杀的何止是他的rou身,连魂魄都被切割得七零八落。但对她的不忍心又横亘在那里,又或者,他根本害怕的是,她如果承受不住他的怒火,是不是会索性把背叛做得再彻底一点,比如,离开他。所以他想去问问那个男人,谁给了他胆子,碰他陆少勋的人。可是,他仅仅是要盛泽的地址,她就死死抗拒不给。他直接去她手机里翻电*话,她竟然扑过来抢,她不知道她肚子上那一刀有多长多深吗!为了他可以这样奋不顾身!此时陆少勋转过身,走到阳台上,用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踩着沉如天际闷雷的脚步,重新走到池小浅的面前,唇角勾出很讽刺很艰难的一道弧线,说:“你以为,找他很难?”然后转身,携着风暴雷霆,萧飒而行。他军靴的声音踏着楼梯下去,一直到消失在大门口,池小浅才回过神来,他刚才是在阳台外打电*话,问盛泽新家的地址?“不!”小浅一声低呼,她从床上翻坐起来。太清楚他的脾气,他这个样子去找盛泽,只怕盛泽不死也伤。再说,她不要让旁人看他们夫妻的笑话。是啊,不就是笑话吗,她答应了盛泽一定要幸福的,为什么他要去撕破脸给人看,让所有人担心她过得不好吗?让盛泽后悔放手吗?如今这种平和的相处,非要因为他的无端猜忌而被打破吗?此时,楼下已经传出军用吉普的引擎声。“快!快去拦住他!”池小浅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下床,一边朝肖牧之喊着。因为动作太大,下地的时候腹部一阵拉扯的剧痛,逼得她双眼一闭,死死咬牙。肖牧之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见她痛苦的表情就心里钝痛,伸臂扶住她,急得手心里全是冷汗:“你不要急,我去追,你先躺着。”池小浅哪里能听得进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竟猛地将他推开,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外面的枝头上,还挂着残雪冰凌,这早春融雪的时令,竟比严冬腊月还要寒冷严酷。月子里的小浅,只穿着室内的睡衣和拖鞋,身上还带着刚才因为惊怒痛楚而沁出的冷汗,冲进刀一样劈人的冷风里。一手捂住刀口的位置,一边顺着陆少勋车子开出的方向狂奔。“小浅!”肖牧之觉得自己的左胸上是被凿开了一个窟窿,是心口的位置,咕咚咕咚地淌血,他在不懂,也知道月子里受不得凉,落下病痛是要跟一辈子的。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用最快速度追上去,展开外套裹住那疯了一般的小人儿,死死抱住。“你给我冷静点!”肖牧之从未用这样凌厉的口吻吼过她,但此刻真的想给这个不理智的女人一巴掌,不要命了吗!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靠太近,不敢离太远,用这样尴尬的距离在她身边守护着,不是要看她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的。正文第二百零六章心还要犯贱地发疼早高峰拥堵的车道上,肖牧之的跑车急怒地咆哮着,却没有一点儿优势。他把车里空调再调高了一度,看着面无血色的池小浅,伸手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句脏话。他胸口憋着一股气,真的很想对着她吼,鬼才是顺道给她送鱼胶!那鱼胶分明是他亲自交代人去寻来的。那天她生孩子的时候,他就站在产房外,她撕心裂肺的呻吟声声入耳,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能为她做的,被允许为她做的,那样少。他只盼她早一点养好身子,早一点儿不再疼。人家说鳘鱼胶最养伤口,所以他把整个北太平洋海域里出水的金钱鳘胶都挑过一遍,挑出那最上乘最金贵的几斤,送去给母亲,然后再“顺便”提了一下四嫂是剖腹产的。于是,母亲说,还是送去给你四嫂吧……这拐了几道弯?这做贼一样的心思,为的什么?就为了让每一个人都觉得,他对她的好,并无什么特别。这样他才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在她身边不远处,看着她幸福。可是幸福该是什么模样?她现在,算幸福?哪一个幸福的女人,会在月子里捂着刀伤,顶着凛冽寒风追自己的老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池小浅自己都只搞懂了一半,满脑纷乱嘈杂紧张,只不停说:“一定要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车子刹到盛泽家楼下,池小浅就猛推开车门奔出去。“你站住!”肖牧之几步上前,打横将她抱起,“几楼!”她被抱得一怔愣,“18楼。”一边想挣开他的怀抱。“别动!想快一点就别动!娌”就这样被扛了上去,她急促地拍盛泽家的门,里面听起来静悄悄的,清楚地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是姚嘉琳来开的门。“盛泽呢!”池小浅直愣愣地问,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吓人。姚嘉琳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色,不解地答:“他……他开会啊,在市政大楼吧……”而等池小浅追到市政大楼的时候,果然看见大门口横着陆少勋那辆军牌的车子,停的位置和姿态,和盛怒中的他一样蛮横霸道。她扒着车窗往里看,却不见陆少勋的人。“那里!”肖牧之突然指着前方出声。果然,一抹军绿立在大楼正门的巨大圆柱下面,此时,大楼侧门打开,一众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她眼尖地看到,穿黑色西装的那个,就是盛泽。当然,陆少勋也看到了。陆少勋并没有马上靠前,抬着一只手抽烟,狠狠吸了几口后面丢在地上,用黑而锃亮的军靴踏灭那一点火星。然后朝盛泽走去。别说他恨盛泽,如果那件事是真的,那盛泽不配他恨,因为他问过他去没去过F城,他并不敢承认。如果一个男人,不敢横亘进他的婚姻里,却偷偷摸摸地潜进来,那池小浅抛却了忠诚和廉耻去疯狂爱着的,又是怎样懦弱的一个男人?“盛泽。”他离他一米的距离,站定喊住他。目光将他牢牢钉在了原地。周围的人都嗅出了一丝硝火的味道,纷纷退开。盛泽明显吃了一惊,“陆少勋?有事?”他有一丝紧张,因为他们之间,除了小浅,还能又什么交集?而他单独来找,是小浅有事?“有事。”他单手插在军装一侧裤兜里,要将里面的那一份航班记录拿出来给盛泽看看,听听他有什么话说。可是他的手才刚抬起,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朝他奔来,还来不及退开,就被重重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