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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眼前这个小皇帝。蒋云染看着秦狰的背影已经出了宫门口,牵着儿子的手笑:“你不是一直在查萧明达是怎么死的吗?”萧寅初脸色一变。当初赵王肆驾崩,萧寅初的胞兄,也就是西宫太子萧何登基,史称肃帝。萧何好战喜功,一年有大半日子不在邯郸,朝政一直是内阁、湘王和长公主三方合并处理,可是没有许久,萧明达就意外猝死在家中。此时他刚辅佐肃帝登基八个月。“蒋云染,你……”“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蒋云染看着儿子的小脸,笑得温柔:“表嫂有没有觉得钰儿,很像舅舅啊?”蒋云染是孤女,并没有兄弟姐妹,有的也就是厉尚廉这门亲表哥,这所谓的舅舅,不就是厉尚廉吗!萧寅初看着她手中孩子的长相,一颗心如堕冰窟。如果说这些日子受的煎熬她还能承受,蒋云染说的这些话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堵在她心口。蒋云染用帕子轻掩朱唇,很是愉快:“表哥已经对你下了休书,公主,你是自由身了。”“我看那代城君也不错,从前就对公主很好……想那时公主的规矩都是代城君手把手教的……您不如就这么嫁了,也是一桩美事。”蒋云染靠近她,将萧寅初头上的碧玉簪子扶了扶。她一直做小伏低,如今终于敢把话说出口,激动之余,唇瓣都是颤抖的。萧寅初压抑许久的怒气突然就爆发了,她推开蒋云染,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后者如一朵轻飘飘的残花摔倒在地:“哎呀!”“王妃娘娘!”“大胆!竟敢对王妃娘娘不敬!”蒋云染是小皇帝的生母,铁板钉钉的尊贵,萧寅初只是过气的长公主,孰轻孰重宫人心里都清楚。她们一窝蜂接住了蒋云染,将萧寅初挤得一晃。她未站稳,蒋云染的侍女已经先发制人,一个狠狠将长公主推向廊柱,另一个眼疾手快一脚绊在她腿上!蒋云染是故意惹怒她的!萧寅初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扑向廊柱,“砰!”一声巨响!四周有一瞬间的死寂,又顿时沸腾起来。萧寅初额上鲜血四溅,软软滑落在地。所有人都像演练好似的,蒋云染扑在她身边,痛呼:“您怎么这般想不开,怎么这般想不开呀!”蒋云染那三四岁的儿子也用小手抹着眼泪:“姑姑,怎么不要钰儿了,呜呜……”萧寅初双眼不甘心地瞪着,鲜血渗进眼睛,染红了眼前的一切。她想推开这对恶心的母子,可是双手被蒋云染的婢女压得死紧,压得五脏六腑都痛。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蒋云染抹着泪,对身旁匆匆跑出来的宗室、大臣们说:“长公主……自戕殉国了呀!”小皇帝呜呜哭着,印证湘王妃的话。稚儿无辜,更不会说谎,何况长公主性子贞烈,百官是知道的,早上不就刚砸伤了叛贼的脑门么?萧寅初曾想过自己有一万种不得好死的下场,万万没想到是如此憋屈的一种!也怪她这身子骨太弱,调养了十几年都不得章法,就这一撞就去了一条小命。就是不知她死后,身后护的几千宫眷、宗室子弟要如何自处?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摩拳擦掌,要一雪几十年耻辱的叛贼啊!还有秦狰,得知她死的消息会不会仰天大笑三声?约莫是会的,她死了,他的帝路再无阻碍。眼皮似有千钧重,这一阖,就与这世间,再无瓜葛。作者有话要说: (大喇叭)开!张!了!本文档期是:开张起至春节前,鉴于春节要吃吃喝喝胖胖,会努力在这之前完结它。如果没做到,以上↑就当我放屁!开张前三章评论区有红包雨,谢谢各位读者支持!(好多小可爱在微博给我留言,你们都是咋摸过去的鸭/捂脸**注:1.本文朝代架空,无原型2.不苦大仇深第2章烈侯的子孙,死得……憋屈啊!萧寅初躺在床上,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又去见她母妃。脑中仿佛有人拿着柄大木锤,一下一下凿着她的脑仁,直将人凿得痛苦万分。她有些没弄懂,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这里醒来呢?她在十月的深夜中喘着粗气,鼻下忽然冒出鲜血,一滴一滴,打湿了青棉布的被面。青色被面仿佛画纸,止不住的血滴在上面挥毫,萧寅初被头痛折磨得痛苦万分——大量的回忆在脑中闪过,恨不得再死一次才好。她确实死了,可是……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许久,萧寅初睁开眼,才理清如今的形状。——如今是天武二十五年,赵王肆还在位,她差两个月满十六岁,鼻血渐渐止住了,萧寅初胡乱抓起一块白帕抹净口鼻——一年前赵王肆剿灭骊国大胜归来,不知是年岁大了,还是多年征战落下的老毛病,竟是一病不起。赵王肆年轻时算是英主,他骁勇善战,先后兼并林胡、楼烦,后又大败骊国,使赵国版图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面积。许是此番大病令他开始畏惧生老病死,转而笃信登仙极道,长生之术,尤其是近半年来,朝政几乎全权给了内阁处置。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赵王室开始走向衰落。萧寅初从床上爬下来,哆嗦着手给自己穿好衣裳。许是她发出的声音太大,屋外的花镜推开门,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公主惊了一下:“公主?您……怎么自己起身了?”萧寅初的手一顿,忘记了如今,十六岁的她可是赵王室最尊贵的公主。赵王膝下子嗣凋零,只有东宫皇后出的太子萧章、西宫敏妃出的二皇子萧何,以及闻喜公主萧寅初三个。五年前敏妃去后,萧寅初一直是赵王亲自教养长大的,受宠程度远超她的两个兄长。“无妨,你们进来伺候本宫梳洗。”萧寅初开口,才发觉声音有些嘶哑。床上一片血迹狼藉,花镜吓了一大跳:“您昨夜流鼻血了?怎么没有唤醒奴婢们呢?”她的血早就止住了,花镜连忙指了个小宫女去请太医,其余人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为公主净面、梳头、上妆。她这是老毛病了,但请脉的太医也未敢怠慢,号脉后又细细问了饮食,挥毫开了一副清火/药。“公主的身子无妨,许是刚入冬,天气燥得很,平日要多喝水,注意休息,臣在药里放了一分黄连,苦是苦一些,三日就见效。”萧寅初从小就怕冷,还未下雪栖雀宫里就烧了暖暖的地龙,突然流鼻血也是身子一下没抗住,太燥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