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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冷静。”孙有福敲门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说:“您别太揪心了,老奴就在门边候着……”萧寅初背抵着门,胡乱应了一声。起身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又不知道从哪里下笔。马伯安是个孩子,只知道灭门惨案,对于原因知之甚少,她根据谭,马二人的生平,刚查到二人或许与西北受贿案有关。线索就在这断了!管卷宗的左大人死了,灭门惨案唯一幸存的马伯安死了。杀死马伯安的是逍遥生的义父……逍遥生的义父?萧寅初将眼神缓缓望向桌上的遗书——等等,逍遥生的义父,为什么要杀马伯安?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哒”一声细微响动,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污了雪白信纸。萧寅初回过神,扯掉面上那张,随手揉成团扔出去。纸团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如期而至,萧寅初抬起头,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寅初失声惊呼。秦狰展开废纸团,又将它扔回地上。一步步靠近书桌,把上面的每样东西都看了一遍。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她手上,酸溜溜道:“在给谁写信?”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大喇叭)第46章“在给谁写信?”秦狰问道,不大友善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衣裳像是新做的,雪白雪白的皮rou,被葱绿色缎子一衬,显得又新鲜又娇嫩。完全不像西北,一片灰蒙蒙,一片漫天黄沙。萧寅初一愣,看向桌上的纸∶“没谁……”“给萧何?”秦狰微微低下身子,直视她的眼睛。也才几个月没见,却好像过去了半辈子。看着是衣裳也做新的了,首饰也打了新的,今天胭脂打得少了点,小脸嫩生生的。身上的香也换了,甜甜的。秦狰勾起嘴角,指尖兴奋地颤抖。“……”萧寅初不喜欢被他这么看着,撇过头不答。秦狰一手撑在她耳旁的书架上,高挺的鼻尖几乎擦过她的发梢∶“说话。”“与你何干?”萧寅初瞪他,又觉得他靠得太近,双手推拒着∶“哪怕是给皇兄写信,你难道还不许了么?”秦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顺着半松袖口,一下探进袖子里,抓住软嫩软嫩的小臂——肌肤温热干燥,纤细又小巧,仿佛一折就断。萧寅初下意识后退了一下,一头撞在书架上,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唔……”秦狰忙用手去护着,笑骂∶“傻不傻?”“疼……”萧寅初委屈地呜咽了一声∶“谁让你吓我!”秦狰本就忍得难受,见她这般令人怜爱,一下将人拥进怀里,恶狠狠道∶“知道疼了啊?”男人的大手护着被撞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另一手紧箍着腰肢,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啵!”萧寅初捂着脸∶“你你……”秦狰瞪她∶“我什么?”“我……”萧寅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腰被勒得生疼∶“你放开我,难受!”“能有多难受?”秦狰将脸一虎,将她双手分开拢住∶“说。”“说、说什么?”萧寅初被迫看着他,心没由来地一慌。这个混蛋,一回来就这样对她!“等我说出你的罪状,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秦狰严肃地说。罪状?萧寅初摸不着头脑,手指忽然被他咬了一下∶“说!”“唔!”指尖有点麻痒,牙齿轻轻滑过肌肤,萧寅初没由来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罪状啊?她最近没做什么啊……秦狰收紧牙齿,轻轻咬了她一下。“别咬!我说……”萧寅初可怜巴巴开始回想∶“不该……擅自出宫?”经了上次的事,她已经很少自己出宫了,此番若不是因为马伯安的死,也不会出来。“谁问你这个了?”秦狰不满意答案,把玩着那双纤纤玉手,顺势亲了亲∶“想清楚,不然吃了你。”萧寅初两指压在他薄唇上∶“不要……”“那就好好认。”萧寅初气得脸鼓鼓的,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做错了什么,偷偷望一眼男人,他正凉飕飕地盯着她。“还有……什么?”她是真想不起来了啊!秦狰一瞬间的表情堪称精彩,盛怒到报复在瞬息之间∶“小东西,没良心的东西!”他恶狠狠道∶“老子的信呢?”信?萧寅初一愣,随即想起来那封夹杂在各种密件里的香筏,火漆封口,甚至还熏了香。貌美程度在一众正儿八经的密信之间,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萧寅初脸一红。秦狰更生气了!他还当山高路远,折在路上了,原来人家压根是收到了,就是故意没回的!枉他看完了一整本,才写出来那么三大页!知道她博览群书,还不敢直接抄,硬憋出来的!枉他从发出那天开始,就一直盼着回信!“为什么不回?”“为什么要回你的信?”萧寅初心虚∶“又没有紧急的事……”通篇都是令人牙酸的陈词滥调,真看不出来是出自这个人手的!“拒不认错?”秦狰将眼一眯,将手往下滑了几分。萧寅初向后抓住他的手,气道∶“你要我怎么回嘛!”秦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责怪道∶“如何不能回?你可知道我盼了多久?”“盼来盼去,人都回来了,信也没见着!”萧寅初的手与他博弈着,急声道∶“不就是一封信吗?”“一封信?”秦狰皱眉∶“老子在意的是一封信吗!”在意的难道不是那背后的东西吗?她就像个大河蚌,稍微戳一下就要闭上坚硬的壳,任外面如何哄就是不打开。哪怕偶尔开了条小缝,也会很快闭上,没准还要夹住手指。萧寅初被他吼得一愣,委委屈屈道∶“那我……现给你写不就得了?”秦狰差点被她气笑了,拉开八仙圈椅往上一坐。顺势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按在桌前∶“写啊。”萧寅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鬼脸,乖乖拿起笔。秦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眼皮未抬∶“写啊。”连夜赶路,几乎都没睡过,一回邯郸听说她在肃王府,急匆匆就来了。也没顾上歇息,这会一放松下来,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萧寅初胡乱下了几笔∶“写着呢……”半晌,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她的笔一停,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