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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小篮子,朝假山上走去。“您……”花镜手抬到一半,公主已经踩着阶梯上去了,她只好放下手,把守好附近。一阶、两阶、十阶、十五阶……越往上走,萧寅初的脸越热,等她站在假山亭外,小耳朵已经充血变红了。夜风送来凉意,她拍拍脸,慢慢走过去。秦狰背对着她,正望着花园里热闹景象,从这里看下去,湖边的灯廊、灯树、还有远处的灯谜亭尽收眼底。灯笼们星星点点,妆点着夜色下华丽的王府。萧寅初把篮子放在桌上,秦狰并没有回头。她莫名多了一丝紧张,等了一会,这人还是没有开口对她说话的意思。她鼓足勇气,悄悄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秦狰转过头看她。她又娇又怂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呀?”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她含在嘴里,说不出口。秦狰回过头∶“理你干什么?”几乎在脱口的一瞬间,秦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又来了又来了,叫你心软!萧寅初拿嫩白嫩白的指头戳他肩膀∶“你看看我……”看看她就消气了,看看她就会主动和她说话了……秦狰非常有骨气地转过身,萧寅初又凑到他眼前,声儿像含了一汪水∶“看看我嘛……”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肩上,娇里娇气地要他看看她——秦狰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抱她宠她的冲动!然后继续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又气她不知跟谁学的,变狡猾了!“你真的不看我?”萧寅初倾身向前,秦狰为了避开她,后背已经抵到了石桌上。他干脆拿手背掩住双眼,眼不见为净。气还是气的,但是心动还是心动的,这是两码事!今天好像穿了新裙子,粉粉的,裙摆上绣着蝴蝶……反正就是很漂亮。秦狰正胡思乱想,唇上忽然一凉。……萧寅初捂着小嘴,狠狠踢了他一下∶“好了吧,你不要生气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诚意了!再不接受,她就……她就把秦狰从假山上推下去!秦狰将手拿下来,眉头紧皱。萧寅初心虚地后退一步∶“我不是故意的……”秦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往怀里一拉∶“谁教你的?”萧寅初惊呼一声,另一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才不至于将他扑在桌上。“什、什么?”她眼中露出迷茫。“谁教你,同别人赔礼道歉用这招的?”秦狰仰头盯着她的双眼,另一手顺着小姑娘削瘦的肩,爬到她后脖颈。往下一按!“说。”“啊……”二人几乎鼻尖碰到鼻尖!“没谁……”萧寅初害怕了,她想走了,她觉得已经应付不了眼前的男人了!秦狰抚摸着她姿态优美的脖颈,勾起嘴角∶“不说本君可就去问了,从底下那个丫头问起?”“别……”拿这种事去问别人,多羞耻啊!!萧寅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抵着他胸膛的手改为搂着,软软地唤他∶“表叔……”“不许撒娇。”秦狰口气一严,萧寅初露出懊恼的表情,粉嫩的唇瓣微微撅着,不高兴极了。“人家明明知错了……”萧寅初细声细气地说,将袖子撩起来给他看。皓腕上乖乖挂着寿山玉手钏,那天几乎翻遍了王宫找回来的,还有耳上的耳坠,与他约定的一样都没落。白嫩耳垂上,弯月耳坠在肌肤上轻擦,秦狰眼中一暗∶“知道错在哪了么?”“错在……”萧寅初站累了,顺势往他腿上一坐∶“不该把东西埋了。”秦狰搂着她的动作一紧∶“还有?”“还有?”萧寅初瞪眼,在对方的逼视下心虚万分∶“……”不该糟蹋他的心。但是这个说不出来,打死她也说不出来!萧寅初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试图逃避这个问题。秦狰将她无情地撕下来,杜绝了她试图撒娇的可能。“表叔~”秦狰不为所动。萧寅初一看这样,干脆转过头,从柳枝篮子里拿东西出来做。上好的白绢又轻又薄,做灯笼最好,又富有韧性,沾墨不易破。萧寅初提笔作画,秦狰则下足了功夫捣乱,两手一翻一折,很快折了个青蛙。萧寅初一看,伸手去夺∶“唔……你还给我!”材料原给得就差不多,他这拿走一片,等下灯笼要缺一块了!秦狰将青蛙拿的老远∶“不给。”萧寅初坐在他腿上,同秦狰对峙∶“你给不给?”秦狰将青蛙叼在嘴里,露出一颗尖牙,痞气十足∶“你奈我何?”萧寅初深吸一口气,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双眼通红地望他∶“再问你一遍呀,到底给不给我!”秦狰一个失神,牙齿“咔擦”一下,把纸青蛙咬了。他拿下青蛙,抹了把唇。该死,怎么把人逗哭了?小姑娘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委屈大了。秦狰忍了一会,没忍住。咬牙切齿∶“别哭了!”萧寅初这回学乖了,边哭边乖乖伏在秦狰肩上,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滴溜溜转。作者有话要说: 鹅∶所以您不栽谁栽呢?(ㄟ(▔,▔)ㄏ)第55章祁王爷年过古稀。膝下有三儿一女,还有孙辈无数,其中最得宠的一位孙小姐,名叫萧红毓。她的绣楼紧临着开灯宴的花园。萧红毓约莫十六七岁,她喜欢金灿灿的物什,身上穿的是织金锦,绣楼里摆的是鎏金瓶,进来后俨然入了金库一般,直花了人眼。绣梅捂着嘴,看得目不暇接∶“哇……姑娘,你看呐……”萧红毓的丫头面露讥讽∶“哎哎,看看就得了,瞎指什么,指坏了你赔的起吗!”绣梅连忙放下手,避在蒋云染身后,不敢再给姑娘惹事。萧红毓把玩着一串精致的金珠葡萄,眼尾一抬∶“别客气,随意坐。”她实在搞不懂,祖父祖父为何要把一个破落户的小姐当作贵客看待,还叫她好好陪着。安平伯府当年是盛极一时,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谁不知道她们蒋家,全靠一个半死不活地蒋皇后苦苦支撑?蒋云染知道萧红毓看不上自己,也不上赶着贴她冷屁股,先走到了窗户边,隔着稀疏的树林,另一面就是开灯宴的湖边了。萧红毓瞥了一眼窗外∶“我也实在不懂,祖父为何执着于讨好这些小人物,一百个草鸡里,也出不了一只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