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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狰反握住她的手∶“你喜欢的话去哪都行。”这些战将回来以后,秦狰变得格外忙,时不时要出去。萧寅初睁开眼,默不作声地换好衣裳,打开营帐的门。守门的小兵认得她,但是君上和挑灯大人都不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您……您醒了。”萧寅初低头看他,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嫩得很。“我出去走走。”“可是君上说,不让您乱走的!”小兵急了,差点抓到她裙子的瞬间,猛地收回手∶“是、是属下冒犯了。”萧寅初看着他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吧?”“知道,公主。”小兵行了个礼。“等你们君上回来,自己来找我,哎——站在这别动。”萧寅初伸手拦住他,拢了拢斗篷,朝外走去。她又折了一根狗尾草,去见秦文秦武。当时宴上见过一次,如今再见,二人在囚笼里,满身脏污,不成人样。“是……你?”秦文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萧寅初看了他一眼,又看隔壁奄奄一息的秦武,那个嘴更脏,挨的打更多一些。“是我。”秦文愣了一会,哈哈大笑∶“那个杂种,果然……果然……”他口中的杂种是谁不言而喻,秦文瞪着她,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就不怕丢了小命?”“代地每一个人,都恨不能将你萧家的人拆吃干净!”萧寅初将手里的草折弯,说∶“皇兄与代城君立了条约,约定未来互不侵犯,和平共处。”合不合约当然是诈他的,萧寅初主要想听听秦文什么反应。果然,他神情激动∶“你别被那杂种骗了,一心当他是纯良的绵羊,他比豺狼还要阴险狡诈一万倍!”萧寅初挑眉∶“哦?愿闻其详。”仿佛要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似的,秦文一股脑将这些年两人的仇怨全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了不少东西。最后他露出一个笑∶“我知道,你与他的关系不简单。”“但是只要你还姓萧,就与他注定走不到一起去,因为一山怎么容得下二虎呢?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寅初捶捶蹲麻了的腿,站起来∶“你知道的东西也不过如此。”秦文的笑声戛然而止,萧寅初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秦文和秦武是率人支援邯郸的过程中被秦狰捉住的,一同被俘虏的还有五千多的鹰师,现在关在山坳另一头。秦狰对萧何兄弟的争端没什么兴趣,他是来趁火打劫的。一来精准端掉秦南势力,和他偏袒的秦文秦武兄弟,包括一直不听号令的鹰师。二来,趁乱救走一直被赵王软禁在邯郸的恪靖,想来现在恪靖大长公主已经快回到代地了。萧寅初爬上一座小土包,支愣着下巴,眺望邯郸的方向。远处,秦狰气急败坏地寻过来,一路不知道罚了多少人,怎么能他转个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萧寅初歪着脑袋看他,风扬起她的裙摆,长长的薄纱落在秦狰面前,令他心口一滞。抬眼望去,他的小公主坐在小土包上,笑盈盈问他∶“你找我呀?”秦狰握得发白的拳头在一瞬间松开,他一个翻身爬了上去,将她长长的裙摆捞起来∶“一会要划烂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人就在身边,总给他一种下一刻萧寅初就会离开的错觉。是他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的那种离开。萧寅初仰起头,见他唇上干得起皮,忍不住轻点了一下∶“忙也要喝口水嘛。”“嗯。”秦狰单膝跪在她身边,想将她抱起来,又怕大庭广众之下,小姑娘脸皮薄。萧寅初朝他伸手∶“你背我。”“好”秦狰弯下身子,让小姑娘爬到他背上,背着她慢慢回到帅帐。萧寅初趴在他背上,一路不知被瞪了多少眼。想来这就是当红颜祸水的感觉吧。最终,人群里没忍住,一声“祸国妖姬!”远远传过来。萧寅初觉得有趣,咯咯笑了两声∶“你听见没?我祸你国了?”秦狰平稳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拉下去,军棍十。”“是……”挑灯转身离去。“他们不服怎么办?”萧寅初抱着他的脖子,轻笑∶“其实被骂两句也没什么,你若是罚了,我就真成祸国的妖姬了。”守门的小兵一左一右挑开帅帐,秦狰矮身进去,说∶“藐视天家,不值一罚吗?”这些人再不服气,代地明面上也是归赵王室管的,藐视天家公主,确实该罚。萧寅初被他放在矮榻上,揉了揉被盔甲压疼的胸口∶“我想沐浴了。”秦狰点头∶“我让人送水过来……”“那你陪我。”身前的男人忽然浑身一僵。.这一夜刚过二更,军营中忽然乱起来,萧寅初蜷缩在被子里,隐约听见下人说∶“寻到秦南的踪迹了。”她听不清秦狰说了什么,不过一会儿,他旋身回来。气息贴近,秦狰低身吻了吻小姑娘的脸颊,说∶“我有事,必须去一趟。”萧寅初睡得迷迷糊糊,他又说了什么,见她压根没醒,忍不住将人往怀中一带,吻住樱唇,缠绵了好一会,硬生生将她弄醒。“你干嘛……”萧寅初不高兴地捶打了他一下,靠在男人胸膛上继续睡。“别乱走,营中的人我都要带走,留几百人保护你。”秦狰说道。秦南他必须亲自去收拾,基于他身边护卫的人可能不在少数,还是多带一些为妙。“等我回来……带你走好不好?”秦狰轻声问道,言语中带了一丝小心翼翼。萧寅初没应,在他怀里睡得浑然不觉。秦狰轻叹了一口气,将小姑娘塞回被窝。罢了,回来再说也是一样的。“来人,更衣。”耳旁的动静吵了有一刻钟,军营里来来回回都是战马出征的动静。萧寅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直到全部安静下来。她从黑暗中醒过来,掐算着时辰。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守卫忽然被放倒,萧寅初迅速披衣而起,来人掀开帅帐∶“初儿。”“……堂兄。”是萧明达。他环顾一周,问∶“他不在?”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了,如果秦狰在的话,断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松就摸到这里来。萧寅初摇头,系上斗篷∶“堂兄,我们走罢。”萧明达将带来的大氅披在meimei肩上∶“你这一走,秦狰非疯了不可。”萧寅初笑他∶“堂兄,你到底是做什么来的?”萧明达是奉赵王的命令,来偷袭秦狰所在营地的。两人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