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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反问∶“我不该恨你吗?”是,该恨,他坐了属于萧家的江山,虽然赵王、萧何或者萧章并不是死在他手中,但他确确实实曾率铁骑踏破了邯郸城的城门。若换作别人,他二人之间的仇或许可解,偏偏是她。是她萧寅初。她爱赵国的子民,视家国为生命中重要的事,所以她恨他,令人无法反驳。秦狰双拳紧握在身旁,突然倾身上前∶“那你是不是一直想杀了我?为你的父兄报仇?”萧寅初一个没防备,被他压在白玉池边的地上,惊慌地推他∶“你做什么!”“杀了我?”秦狰捉着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脖子上。“两只手,用力。”“只要再用几分力气,我便死在这——死在你的手下!是不是到时候仇恨消弭,你就能不这样折磨我?”萧寅初被他吓到了,五指被他按在脖子上,手指下能轻松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这人、这人疯了?“你在说什么……胡话?”萧寅初艰难地说,半边身子被他压着,她还得时刻注意肚子里的小蝌蚪,别被它讨人嫌的父王压了。“不是一直想杀了我?”秦狰眼中露出疯狂,视线仿若有实质,从她光洁额头向下流连。他忍不住用手去碰,指腹轻轻从她脸上滑过∶“哪怕你杀了我,也别这样对我……”最痛苦的不是从未得到过,是他曾将月亮摘进怀里,醒来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我怎么对你了?”萧寅初恨不能将他按进水里清醒清醒,她到底怎么对他了!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你怎么对我?”秦狰反问,用力扯开衣襟,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恶狠狠地说∶“画,解释!”“我……”他的胸膛guntang结实,一道伤疤蜿蜒在她的掌下,偶尔能探到心跳,剧烈而汹涌。“我送给荣骁的。”萧寅初咽了口唾沫∶“贺他乔迁。”“凭什么?”秦狰眼中凶狠不减,反而多了一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何止一张画,荣骁住在她宫中,二人同吃同住,亲密得很。嫉妒,他承认自己有了丑陋的嫉妒。而且嫉妒得要死。萧寅初在他身下动了动∶“你别压着我,有点难受。”“说话。”秦狰没让她逃避的机会,将下巴勾过来,危险地问∶“看上他了?”“你脑子里不能想点别的!”萧寅初受不了了,主要他再下手没轻没重的,当心动了胎气。“秦狰!”萧寅初推拒着他,那人却纹丝不动。她忍不住软了口气∶“你别压着我,我好冷……”原本只湿了手脚,他的到来害她一瓢水反手就浇身上了,现在时间久了,凉意逐渐爬上来。秦狰心中暗恨,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总算将她松开,背对着她坐在浴池边。这人不论到什么地步,都不会伤她半分。萧寅初心中不知涌上来什么滋味,双脚伸进浴池,整个人跳了进去。身后水花轻动,秦狰闭上眼,疲惫地揉着眉心。是不是他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强求不属于他的缘分,要不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倒是他一直陷在泥沼里,脱不得身。许是他从前罪大恶极,才换来这颗要命的苦果。萧寅初泡了一会,心情大好,见他背影岿然不动,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轻轻趴到他身旁,慵懒地问∶“秦狰,你喜欢我?”秦狰放下手,并未看她∶“是。”萧寅初没想到他直接承认了,语塞了一会∶“那你……干嘛气我?”说什么祝含玉……又对她发脾气,莫名其妙的人。秦狰神情不动,浑身冰冷∶“比不得公主绝情,说放下就放下了。”“我是个蠢的,还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傻傻信了许久。”真心……可以换来真心?萧寅初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慌乱地抓住小竹勺∶“为什么?”“我记得,我从未对你好过。”秦狰一开始就对她表现了极大的兴趣,后来萧寅初想过,这份感情或许来自前世。再联想那些奇怪的幻境……可是,她记得从前并没有对秦狰做什么啊,二人就是陌生人,甚至是秦狰逼宫以后,她与他才有了第一次私下的对话。秦狰转过头∶“若我知道解法,一定逼自己戒了你!”她像个无法摆脱的梦,不能戒掉的瘾,让他从前不能想不能碰不能提,现在也难受如斯。秦狰狠狠撇过头,免得自己又心软。竹勺漂在水面上,萧寅初的手指在水下碰到了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是秦狰和她的。她从前端庄、古板,视祖宗规矩重如泰山。是什么时候悄然发生了变化,让她做出婚前失贞的事来?大抵是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这个人,而又明白两人无法厮守以后。“你……贸然来邯郸,没事吗?”她在身后问。自从有了身子以后,赵王和萧何心疼她,渐渐不让她在政事上多费心力,她也下意识不敢去听代地的消息,以至于对秦狰到来的原因一无所知。“公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秦狰眼皮都没掀∶“若秦某死在这处,是自己本事不济,恰好如了你心愿。”什么叫恰好如了她的心愿?萧寅初心头无名火起,若她真的想要这人的命,刚才就应该将他掐死在这里!若她真的想要这人的命,当时山坳中烧掉的就不止是空营,而且他那几万人的命!若她真的想要这人的命,就不会逼他走,就不会暗中送恪靖等人顺利离开!还有肚子里这个折磨了她三个多月的小生命,简直和它父王一样可恶!想到这,腹中的小蝌蚪仿佛得到感召一般,痛得萧寅初忍不住弯下腰。看看,看看这坏东西,居然和它父王站在一起欺负她!“怎么了?”秦狰许久没听到回应,回头一看,她捂着肚子,在水里弯着腰。萧寅初一手扶着池壁,委屈得不行∶“疼……”秦狰被她喊得心跳漏了一拍,暗骂自己没用,表面冷冰冰地说∶“不许装可怜!”小腹的闷疼越来越严重,昨晚祝含玉就让她不要再动气了,萧寅初不禁有点害怕,轻轻揪住了秦狰的衣摆,软声软气道∶“我真的疼……”秦狰硬起心肠∶“没病没痛的,疼什么疼?”萧寅初从水里爬起来,湿淋淋的衣裳离开水后贴紧腰肢,小腹的线条更加明显。她恨不能敲碎男人的骨头,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