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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傻在了原地。☆、顾煜篇八长云再次回去的时候,刑堂已经派人下来拿人了。一个汉子身高九尺,膀大腰圆,一身黑色劲装,腰上缠着双腰带,侧腰上悬着一柄漆黑弯刀,神情冷漠,站在那里将门堵的严严实实:“麻烦了,人我要带走了,刑主要亲自审问。”副掌事忙站起来:“那既然是刑堂要人……”长云站在门口,对堵着门的汉子道:“麻烦过一下。”汉子只是无礼的侧了侧身留出一条窄窄的缝。长云轻松的从缝里穿进去,走到副掌事面前而语道:“不能给。”汉子的耳朵贼机敏:“单长云,你说什么?我可听见了啊!”长云温声道:“麻烦跟刑主说一声,这二十几个人我都审过了一遍,与大火没有半分关系,就不劳上阮院再费心了。”汉子惊讶道:“这是刑主要人,你们是要怎的?”单长云:“不怎的,我已经审问过一遍了,不会有纰漏。”汉子:“你们审?能审出什么,刑堂是负责此事的。”单长云摆手:“不用了。”汉子有点急了,将目光放到副掌事身上:“副掌事,交个人人而已,不要再推推拖拖,交人出来!”副掌事专注的盯着红薯不说话。汉子:“副掌事,我说你是有什么毛病,这是刑主来要人!”单长云:“回去吧,劳烦白跑一趟了。”汉子:“刑主只不过问个话而已,北院连这也不肯服从?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单长云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道:”问个话?只怕进去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就指不定是什么了,这点小事实在是不用麻烦刑堂,您回去吧。”汉子:“单长云!你真是无法无天,你不要以为真的没人敢管你,我们只是懒得管你!”单长云笑着不说话。她毫不在意的笑容彻底激怒了汉子:“好好,你很好,你且自食恶果吧,等着刑主发威罢。”汉子怒气冲冲的出了门,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只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老子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怪的事,是真他娘的见鬼。”汉子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被风传进屋子里,顾煜觉得那汉子实在是个性情中人,骂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单长云慢慢的摩挲着手上的倒刺,笑盈盈的问顾煜:“顾师弟,你觉得骂得很有道理么。”顾煜道:“虽然言语略微粗鲁了些,倒也中肯。”长云对副掌事道:“今天审了大半天了,且这样吧,回去跟韩今交代一句,叫他不必费心了。”副掌事站起来:“刑主那边?”长云:“没问题。”副掌事道:“那就告辞了。”副掌事带着一帮弟子离开,顾煜刚要随着走,长云道:“不要忘了砍柴。”顾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绊倒门槛上。上阮院,拥天阁内聚集了一大片人,有上阮院的刑主,堂主,影卫长,一个个慷慨激昂,脸红脖子粗。“火猪神大人,以前单长云年纪小,我们忍着她,如今她羽翼已经丰满,对我们甚至对以前的恩师们都露出獠牙,不可再放任不管了。”“如今北院的掌事,院权,都形同虚设,单长云拉帮结派,简直是要将北院独立出去。”“最可恶的是,她滥用职权,先前新晋弟子的第一名出类拔萃,可单长云却抹去了他的名字,失去了展露头角的机会,阻碍了那弟子的大好前程,这并不是第一次了,诸如此类之事已经越来越多。”“如今她已经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将门规践踏,实在不得不管。”火猪神坐在帘子后,不紧不慢的开口::“各位何必如此心急如焚,你们总还记得她的出身。”三撮羊胡子的刑主道:“自然记得,十二年前,山下闹瘟疫,夫人从一对快要饿死的农人手中带回来一个女童,是个低贱之人。”“才来的时候,我记得她还是懂事的,怯生生的不敢说话,随时像个受了惊吓的小耗子,安静内向。”刑主的话,勾起了大家的回忆,众人感慨好好的单长云究竟是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本性便是如此,尤其是夫人走后,她就更加肆无忌惮。”火猪神笑道:“不错,她不过是农人之女,也未在万神门正经拜师,无依无靠,吾主惜才,曾经命我们多少对她手下留情,如今这命令已经过了六年之久,今非昔比,已经到了不得不管的时候。”刑主道:“依我看将她请入刑堂谈一谈。”火猪神:“净说废话,你能请的动她么,碍事的人也有很多,吾的意思是交给影卫去做,刘芳听命。”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影卫单膝跪地:“属下在。”火猪神:“神不知,鬼不觉。”刘芳:“是。”刘芳每日都会接到暗杀人的命令,有万神门的高手,也有江湖上的高手,这次却是他第一次收到杀一个妙龄女子的任务。他有点心神不宁,晚饭也没有吃好,将手里的袖箭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每一根箭头都清冷簇亮。刘芳将箭匣绑在自己的右手上,又在左手的手腕上绑了针匣。他从来不会带迷香毒烟之类的东西,因为他不需要。一直挨到了两更天,刘芳动身了。杀一个睡梦中的毫无防备的女子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但是他不会。他是个很有道德cao守的影卫,一个讲道理的杀手。他会叫醒她,告诉她,他要杀她了,请做好死的准备。他不怕失手,因为在唤醒她之前,他首先会以极快的速度点中她的几大xue道,包括哑xue,腿xue,命门,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在黑虎潭杀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里地处偏僻,逃跑的路线又通畅,是杀人的最佳场所之一。只是昨日的一场大火,让这里稍稍有点麻烦。不过没关系,躲进黑暗里如同一滴墨水躲进了肆意汪洋的墨画中,无人会发现。刘芳来到了长云的屋子前,用匕首轻轻的划开了门拴,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长云正躺在床上睡觉,三层被子高高拱起,就像一个小坟堆。刘芳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掀开了她的两层被子,留下一层遮羞,一路将xue道点下去。将死之人也是要有尊严的。长云醒了,睁开眼睛迷惑的看着他。刘芳道:“你好,我是刘芳,流芳百世的刘,但不是流芳百世的芳。”“对不起,我说错了,不是流芳百世的芳,但是流芳百世的刘。”长云笑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