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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嫂就让我跟过来瞧瞧了。”解释完后,再一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镇国公夫人暗暗瞪眼,这三儿媳妇绝对是自作主张!不过此时也懒得理会她,询问翠薇发生什么事情。“奴婢也不清楚,是刘管事过来说的,说老爷和三少爷在书房里吵起来了。今天是老爷的寿辰,刘管事担心又生了什么事情,请您过去瞧瞧。”听罢,镇国公夫人也有些担心了。那父子俩是什么脾气她自然也清楚的,虽然心里希望老爷厌弃继子,可是这种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是给外人看笑话嘛。几人匆匆忙忙地往书房走去,书房前守着的刘管事看到她们,终于松了口气,走过来小声道:“夫人、三少夫人,你们稍会各自劝着老爷和三少爷一点。”然后又将一只药箱递给如翠姑娘。镇国公夫人沉着脸,让翠薇和刘管事管好自己的嘴巴,便让他们在院子里守着,带着硬跟地来的如翠姑娘进去。书房里,镇国公站在临窗前的桌子旁扶着桌子喘气,温良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父子俩皆互不相让地对峙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望过来,见到她们的出现,着实有些惊讶。当瞧清楚温良的模样时,镇国公夫人吃了一惊,如翠姑娘顿时心疼了,从镇国公夫人身后窜过来,抓着他的手臂,一脸心疼地说:“温大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满脸血的,太不吉利了,难道伤你的人不知道今天是爹的寿辰不宜见血么?”说着眼眶红了。听到这话,气怒中的镇国公顿时不自在了,觉得这丫头是在讽刺自己。镇国公夫人无语地看着明知故问的某人,觉得这丫头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如翠仰脸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神色平静淡然,殷红的血渍沿着眉眼蜿蜒而下,与玉白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有一种触目惊心之感,仿佛心脏被掐住。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精致的男人脆弱得不堪一击。抿了抿唇,如翠姑娘不理会镇国公还在,胆儿十分肥地跑过去将镇国公身边的那张椅子搬过来,让温良坐下,然后用帕子为他清理脸上的血渍,又打开药箱拿止血消瘀的药膏为他涂抹伤口。镇国公夫妇眼睁睁地看着某人无视了他们,殷勤地为温良清理伤口,不知为何心里皆有些不是滋味。而也因为她们的出现,原本对峙中的父子俩都不约而同地休战。镇国公看到儿子被砸破的额头,心里也有几分后悔,可是却拉不下面子来,加上儿子当时还敢同他顶嘴,便吵了起来,结果又被气着了一回。“老爷,有什么事情过不坎的,何必非要动手?伤了良哥儿你的心也难过,何必……”镇国公夫人劝道。“哼,我可不会为了个孽子难过。”镇国公板着脸,原本被打断的怒气又一次爆发,压着声音咆哮道:“若不是方太医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娶的女人竟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人子女,他竟然要断我温家的香火,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早知道他如此难管教,当初还不如不生他!”镇国公夫人有些糊涂,但也听得出是关于子嗣的问题,迟疑道:“老爷,良哥儿刚娶媳妇不久,孩子的事情急不来,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好消息了呢?”她知道丈夫是典型的大家族出身的男人,对后代嫡子十分重视,虽然温良做了很多荒唐事儿,又频频地逆返他这父亲,但在丈夫心中最看重的还是嫡子。所以,对未来的嫡孙也是十分看重的。“好消息?若方太医没有告诉我,我还会等着他们的好消息。”镇国公冷笑道:“可是娶了个不能生养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他这是要气死我才甘愿!”镇国公夫人吃惊地瞪大眼睛,直觉望向正在给温良涂药的女子,等消化完了丈夫的话,顿时心生暗喜。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联,开始劝慰着怒气冲冲的丈夫,心里开始琢磨起这消息的好处来。温良平淡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对父亲的怒气没有半点反应,直到他们说完,方道:“不管爹你接不接受,我已经娶了她了,而且这是皇上赐的婚,若你不满意我也没法子。”镇国公冷笑,以为搬出皇上他就拿他们没辙了么?“虽然是皇上赐的婚,若是妇人犯了七出之罪,皇上也不能说什么。马上休了她,我会为你挑选个家势品貌良好的世家贵女为娶,会比她好千百倍,你以后会有很多孩子。”“好让夫君当种马专职生孩子么?”一直安静地为温良处理伤口的如翠姑娘插嘴道。“你……”镇国公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原本一直保持着平淡的温良忍不住扶额。如翠姑娘叹了口气,继续问道:“爹,您想要夫君生几个?生男生女?生那么多用来干嘛?常言道孩子都是父母的债,爹您想让夫君背多少债?”温良总觉得这丫头的话有歧义,插嘴道:“丫头,我是男人,不能生孩子。”“一样啦,没有你,女人也生不出孩子。不必介意我的话,你明白就行了。”“……”镇国公忍不住暴发了,“闭嘴,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然后瞪着儿子,强硬道:“若是你不肯休她也行,纳个身份高点的女人给我温家续香火,孩子养在她名下便成。反正以她的出身,就算能生也生不出优秀的孩子来。”气怒之下,嘴巴也恶毒了一把。“爹你又知道了?”如翠姑娘忍不住反驳,“若是旁的女人,难道就能生优秀的孩子了?就算生出优秀的孩子,你确实不会长歪?就算不长歪了,你确信不会教歪?就算不教歪,你确信他将来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变坏?就算不受影响不变坏,你确定他不会因为自己是庶出而对自身身份质疑而走上歪路……”“……”听到她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又快又急,镇国公被她绕得脑袋有点晕,未给他反应过来,他那“好儿子”也跟着搭腔了。“对啊,就像爹你公认的这么刚正不阿的人,还不是生出像我这般顽劣不堪的儿子来?所以说,就算别的女人可以生孩子,也不一定生得出优秀的孩子来的。而且你确信别的女人不会像爹你这样一直生女儿么?所以爹你也别太铁齿了,做人不能太自信会遭报应的!”温良清清淡淡地笑着,眼里却是一片嘲弄之色。说罢,温良起身,将被茶水泼湿的发拨回背后,墨玉的双眸看向镇国公,慢慢地说道:“爹,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娘死的时候,您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么?所以我现在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您了。”听到这话,镇国公的怒气莫名其妙的消了,满眼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来他一直对那些事耿耿于怀,一直在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