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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城。”作者有话要说: 不方便分章,又堆在了一起Orz☆、偏爱者(一)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略微靠后坐,换了只手搭着太师椅,语气似怒非怒:“牧青斐,你反了你……”牧青斐垂首听着老皇帝装模作样的训斥。她终究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她早该明白,上位者的疑心病当是再世华佗也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与其担心他出尔反尔,伤及旁人,索性将他要的东西尽数掏给他。她手里捏着她的茱萸钗。当年皇上赐此物时,取的是思乡怀亲的寓意,此时摘下,觉得仿佛将过去的青葱一并摘在手里,有什么东西迅速地老了。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从前她百般苛刻自己,或许该换它种活法。帽歪了,就任风吹了,随它去吧。以后世人笑尽她怯懦,说她贪求京城纸醉金迷,抛下西廊,也随意了,起码她护住了想护着的人。她侧过脸,望着屏风那头模糊得看不清表情的脸,轻轻弯了嘴角。“……一个个都爱胡闹,朕罚你禁足家中,闭门思过三日,好好治一治你这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毛病。”老皇帝说了冗长一段话后,随意给了个小惩,扭头问始终沉默着的另一个人,“那个谁,那个……”他想了半天没想到人名字,旁边的公公赶紧低声道:“皇上,他叫秦闲。”“哦,是了,秦闲。牧将军的话你可听到了?她不愿意嫁,朕可没法逼着她嫁你。你可想的明白?”老皇帝问。秦闲站着的位置旁乃是圆柱,染红漆,描着火烧云外百鸟归家的旷远幽静之景。他抿了抿唇,吐了三个字:“不明白。”老皇帝随意地起身了:“有何不明白,你去找她的麻烦。朕不管了。”众人拥簇着他出去。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走,人群还围在四周等着好消息,结果便见着塔里的人目不斜视撤了出来,头也不回走了。“咦?”老皇帝刚上轿子,便把御林军的统领叫了过来。“可有摸清他底细?”“回皇上,他在京城中名声不大好,是出了名的败家子。进来略有收心,不过忙活的都是些商贸之事,暂未发现他与牧将军有何勾结。”“嗯。往后不必查了,你把力气花在该花的地方。”“是。皇上,那牧将军撤职的事……”老皇帝将视线投向正前方,望着漆黑的帘布:“她要尽孝道,朕自然不会为难她。你这么关心她的事,是怕朕不通人情?”御林军统领诚惶诚恐:“末将不敢。”老皇帝:“既然决定要改头换貌,注定有所取舍。朕疼她,会给她留个好去处。”塔内只剩两个人。牧青斐起身的时候险些绊倒自己,因为跪太久,“嗡”一声眼前一片黑雾。她甩甩头,转过身面向着屏风而立。秦闲仍旧站在那处,正朝屏风看来。一层纱,一层山。似乎有千言万语,似乎无话可说。“你想问什么,问吧。”牧青斐轻轻开了口。略带喑哑的声音沿着墙壁攀爬。秦闲终于动了,他朝她走了过来。牧青斐显得十分平静,她侯在那儿,看着他走到屏风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臂之宽,却互相看不清对面的表情。秦闲开了口:“饿不饿?”牧青斐:“……不饿。”秦闲:“常去的茶楼新上了淮扬菜,我很喜欢,想着之后带你去尝尝。”牧青斐觉得心被卡在了某处。她微微别过头:“你去吧,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人影从她面前消失了。他绕过了屏风,踱步至她面前,带着微红的眼眶。牧青斐为让自己不在这一幕中失了魂,来见他之前,早将心用锤子捶打了整晚,锤得好似剑般冷硬。可再见到他,瞬间便熔了一片。“我应当还有问话的权利吧?”他道。说话时他像平常那样伸出了手,等着人握上来。一天以前,这人还是她的。牧青斐鼻子微酸,扭头往外走。背后的人亦步亦趋跟着她。塔下的人都散了。骂骂咧咧失望了半晌后,没人发现两个主角仍在塔内。此时侯在雁塔下的只有两辆马车。牧青斐上了其中一辆,随后她便听到了秦闲在跟车夫说话。那车夫三言两语就被说动,下了马车,将缰绳交给了秦闲。她猜错了。她以为秦闲会跟她闹一场,起码不该像现在这样平静。马车绕了一会儿。她原先以为他要带她出城,但岔路口他却选了另一条路,接连再错过了好几个之前二人去过的茶楼,仿佛早有打算奔着某一处去。这路线有些眼熟。可直到马车快停时,牧青斐方才想起来他去往哪处。这分明就是秦府!秦闲跳下了马车,替她掀开了帘子。牧青斐坐在马车里犹豫了小会儿,最终还是走了出去。秦闲伸着手侯在外面,此情此景发生过无数次,以至于她有些恍惚。她想起他初次为她驾车,那时候用的还是个膈应人的假名,他堆了一脸讨好的笑,自己则自以为聪明,谁也不让谁互相较量着……种种这些都成了往事。她躲开那手想下去。眼角扫到秦闲眼神一动,下一刻她就被牵着了。众目睽睽之下她难能挣脱,只能任他牵着自己往府内走。“我爹娘不在,去谈钱庄的事了,明日才能回来。今天府上就只有你我。”秦闲拉着她往里走,见小武迎过来,交代道,“准备下晚膳,送到我房里。东厢那间。”小武一愣,道:“好,好的少爷。”他奇怪地看了与牧青斐,以及他们牵着的手,下一刻红着脸跑开了:“呀,没有礼看不得的……”这还是牧青斐第一次进秦府。可惜她没有心思参观,只觉得花多树多路长,加之一路上秦闲不怎么说话,牵着的手却始终不愿意松开,诡异的气氛让两个人都格外沉默。两人终于停在了一间屋子面前,牧青斐下意识觉得这就是秦闲说的“东厢那间”了。这是……他的房间?牧青斐耳朵微红。“去看看。”秦闲松开了手。“我?”牧青斐问。“嗯,推就是了,屋子没上锁,这些日子时常打扫着。”他道。什么打扫着?牧青斐心中并非十分愿意,见他坚持,只好上前一步,推开了屋子。入眼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弓箭,瞬间就将牧青斐的视线黏住了。箭羽是孔雀羽,背后则是幅竹林水墨图,意境深远。她忍不住跨进了一步,随后她在这间房中发现了更多细致独到之处。字画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