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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半点不像话,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是他小媳妇呢。”若是原身,只怕会让这话给气出好歹来。可姜媃淡定的很,她自小孤儿院长大,什么奇葩没见过,什么恶毒的话没听过?只要站她面前的还是个活人,她就不怕。是以她揉了揉耳朵,一字一句的说:“心情好叫你一声大伯娘,那是给秦家人面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管到二房头上来,你是吃饱了闲得慌吗?”兴许没料到姜媃竟敢回嘴,口吻还这样不客气,罗氏呆了呆居然没反应过来。“三少爷尸骨未寒,你就眼巴巴地吵闹上门来,是不是想他诈尸大晚上去找你呀?”才十岁的小姑娘,声音天生就软糯,便是言语重一些,也是没有戾气的。“你……”罗氏吞了口唾沫,余光瞟了瞟灵堂里的棺材。姜媃继续道:“嘴巴这么臭,早上起来没漱口?还是一贯吃狗粪的,没吃够就在这吠,那就滚去食屎啦你!”没有表情包可用,姜媃只有遗憾的怼出那带着味道的四个字,并深感威力不够,又加了句:“罗氏,我劝你善良。”“姜媃,你……”罗氏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小贱蹄子我不信我治不了你!”姜媃轻笑了声,不以为意。罗氏气得慌,胸脯起伏不定,却再没词儿可骂了。流火震惊,舌头都打结了:“少少少少……”姜媃瞥她一眼,她的性格和原身南辕北辙,原身软弱,就一娇娇的包子,谁都能欺负,可她则不然,孤儿院的成长经历,太让她懂什么叫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道理。盖因知后事,所以她只对大反派秦野多有忌惮,可其他人,她是半点都不在意的。故而,她不加掩饰真性情,总归瞒不住。“罗氏,你还不走是想进灵堂跟三少爷唠家常么?”姜媃嗓音偏软,还带着稚气,不像是在吵架,倒真像是在邀请。“呸!”罗氏粗俗地吐了口浓痰,恰好落到姜媃玄色缎面的绣鞋尖上,黄色的口痰黏得稳稳当当,膈应又恶心。姜媃小脸立马黑了,忍着肠胃翻滚:“吐的痛快是不是?你最好给我擦了,不然我让你怎么吐出来的就怎么给我吞回去!”罗氏洋洋得意,骂不过姜媃,便动手拧她耳朵:“贱蹄子,牙尖嘴利,你威胁谁?”火辣辣的扯痛从耳廓传到脑门,姜媃抽了口冷气,眼圈瞬间弥漫起水色。“大夫人你干什么?快放开少夫人!”流火急切的去掰罗氏的手。罗氏松手,反手一耳朵扇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将流火扇的转了半个圈。姜媃捂着耳朵,水汪汪的黑白大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狠厉,她舔了下唇珠,眯起眸子。哼,这仇结大了!她目光梭巡过罗氏全身,最后瞅准了对方膝盖,抬脚就要开踹。然,电光火石之间,余光视野里,瞥见一头戴玄色素纹抹额,身穿酱色褙子的老妪匆匆走来。姜媃顿住脚,默默放下手,眨眼变脸,啜泣着开始掉眼泪,还瑟瑟发着抖,仿佛对罗氏怕到了骨子里。嘴里更是说着:“大伯娘,五少爷他不是故意的,你要打要骂就冲我来,我都受得住,你不要去开棺找三少爷理论,不然三少爷不瞑目会走的不安心……”那模样,当真弱小可怜又无助。第3章小受气包十来岁的小姑娘,长的娇小瘦弱,齐眉额发下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惨惨的,显得那双杏眼又圆又大。此时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头溢满水色,眼泪汪汪,眼尾泛着薄粉桃红,小鼻尖也是粉粉的,一抽一抽想哭又不敢哭的小模样,可怜得让人心疼。“大伯娘,”她期期艾艾喊了声,皱着小脸泫然欲泣,“你不要生气,五少爷刚刚失去兄长,心里头不好过,我替他跟你道歉,你要打要骂就往我身上招呼,我不疼,只是你不要在这里吵着三少爷……”一旁的四少爷秦枢只觉的小姑娘声音顷刻软了下去,像是白白软软的元宵,咬上一口,糯糯的,满嘴都是香甜的芝麻馅儿。他眨了眨眼,头一回才注意到姜媃身量格外娇小,她皮肤还很白,是那种牛乳一样的嫩白,很是漂亮。小姑娘这会无辜极了,双手扭着衣摆,对罗氏的咄咄逼人手足无措。秦枢心里蓦地生出烦躁,便是身为人子,他这会也觉得母亲太过计较,冤有头债有主,不找秦野算账,欺负个小姑娘恁的没脸。姜媃才没心思管秦枢,她注意到那老妪被婢女搀扶着已经跨进庭院回廊,眼看就要到了。罗氏趾高气昂,姜媃的忽然服软,助长了她心里的气焰,想也不想又伸手来拧人。这一拧,正正落在姜媃细细的臂膀,揪着点皮rou使力,还旋转了一圈。“啊,”姜媃痛呼,眼泪哗啦呼啦往下掉,心里恨死了罗氏,嘴上却抽着冷气断断续续的说,“大伯娘我错了,可是你真的不能进灵堂打扰三少爷,至于五少爷,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罗氏冷笑:“放屁,秦五就在二房,你敢护着他,我连你的腿也一起打断!”这话才落——“老大媳妇,你要打断谁的腿?”中气十足的嗓音声若洪钟,震耳发聩的让人心颤。罗氏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转头,抖着嘴皮子吐出两个字:“阿家……”秦家老夫人秦顾氏今年五十有余,两鬓半白,面生细纹,她额头上戴着玄色素纹的抹额,一身酱色褙子。三孙子秦昭的早逝,她这几日心里是悲痛的,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精神尚好,这会站罗氏面前气场迫人,叫人不敢直视。“混账东西,昭儿生前好歹叫你一声大伯娘,他这还没出门下葬,你就上杆子来找二房的不痛快!”老夫人手头翠竹拐杖一挥,毫不留情地打在罗氏身上。罗氏忙不迭退开,气急败坏地道:“阿家你偏心,是二房秦五先打折了小四的手,都是你膝下的亲孙子,阿家你可得一碗水端平了。”顾氏目光落到秦枢身上,见他满脸淤青,手臂吊着,确实伤的不轻。“小四,你说说小五为何对你动手?”老夫人顾氏抿了抿嘴,鼻翼延展到嘴角就现出不好亲近的法令纹。秦枢眼神闪烁,支吾着不敢说。在侧的姜媃冷笑了声,但她脸上挂起柔弱:“老夫人,小叔正伤心,哪里有心情理会其他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闻这话,罗氏怒目圆睁:“姜媃,你闭嘴……”“你闭嘴!”顾氏又抬起了拐杖。罗氏瑟缩了下,不敢吭声了。秦枢到底只有十二三岁,顶不住压力,心里一慌,当下带哭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