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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这里头有专做美人扇的商贾,如秦家那样的。也有一门画师的家族,譬如青州城的明家。也还有家底殷实的富户,喜好收藏等。姜媃过来的时候,用于赌卖的堂子里已经有好些人,一些用于今个赌卖的东西也摆了出来。说到这个赌卖场,姜媃就不得不佩服封卿的经商天赋。在整个大夏都没有类似竞买手段的时候,封卿毅然搞了个,还从这赌卖场里赚了大笔银子。当然,过几年等女主接手繁花楼,这个拍卖场的雏形才会彻底完善,在女主手里发扬光大,也为男主日后谋夺天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姜媃也不忙着去二楼雅间,她在堂子里,和其他人一样,挨个看了今天要赌卖的东西。封卿人脉资源应当是相当广的,赌卖的东西上至古玉,下至孤本,简直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甚至,姜媃还看到一件抹肚小衣,姜黄色的,用金线纹绣着两只比翼蝴蝶。堂里伙计介绍说:“这是前朝宫廷第一宠妃洛妃穿过的贡缎比翼金蝶抹肚小衣,这位宠妃天生自带三分兰花香,长的那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传言说,她在死之前,见自己的保养秘方藏在了抹肚小衣里。”“凡是得到这抹肚小衣的人,都有可能得到洛妃的稀世秘方。”“那东西,价值连城!”伙计舌灿莲花,简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人说成活人。不见流火也听的激动了,她隐晦地拉了拉姜媃袖子,很小声的问:“少夫人,这是真的么?”姜媃见她面颊泛红,心头意动的模样,嗤笑了声:“既是宠妃,怎么可能只有一件抹肚小衣,你又怎么知道赌卖的这件就一定是藏了秘方的那件?”流火瞬间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是婢子想多了。”姜媃好笑,她继续往前看,终于在最后位置,看到了秦野父亲那本叠色画技手札。手札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红绸垫底的托盘里,并由一名相貌秀气的女伙计托着。此时,手札面前已经站了好些人,尽是姜媃不认识的。姜媃又想骂秦野了,没事找事,还尽是找些天大的难办事。大佬不作不行么?“听说,秦峥天赋出众,于二十岁那年自创叠色画法,此法是将色分冷暖,层层叠叠,最后整个画面色彩艳丽丰富,真实如生。”“对,此法曾风靡整个大夏朝,当时的陛下想敕封秦峥为宫廷画师,被他婉拒了。”“嗯,秦峥当时说,自己儿子即将出世,不想离开家人,所以在为陛下画了一幅小相后,就此回了青州。”“只是可惜,天妒英才,若是秦峥还活着,这么多年下来,你我还能一观他的风采。”“我辈遗憾,如今世间还流传的秦峥画作,少之又少,我辈竟是无缘得见。”姜媃站边上听了会,众人嘴里的秦峥,正是秦野父亲名讳。这位人物,从不曾在里被提及过,就连那本手札出场的次数都比他多。如今听到这些,秦峥的形象渐渐在她脑子里丰满起来,不再是毫无概念。这位,是真正的绘画天才,她觉得说不定,还是可以和梵高这样的大师相提并论。“秦峥之子,秦昭我多年前见过一面,颇有乃父之风,那一手叠色本事,得了秦峥真传。”“嘘,秦昭也是天妒英才,你怕是还不知,此子于数日前刚去。”“这……这……”“不过,秦峥还有个小儿子,叫秦野,却是不晓得有无书画天份。”“年岁不大?虎父无犬子,应当差不到哪去。”“秦野真要能画出名堂,秦峥也算后继有人了。”姜媃听着听着,心头痒痒,特想上去跟人说——秦野是我小叔,他会画画,也画的很不错!我小叔以后是大佬,真大佬!姜媃憋的慌,就撞了撞流火,嘀咕道:“我见过秦野的画,画的不差,他也很有画画天赋的。”虽然,那些画色彩深沉郁结,瞧着就让人惊悚。流火笑了:“那是自然的。”主仆正在咬耳朵,冷不丁一道声音插进来——“哼,秦野?那个阴沉的小子?若是他都有书画天赋,我还能是画圣在世!”姜媃皱起眉头,循声看去。只见身穿七宝枫叶滚银边长衫,约莫十五六的少年昂首阔步而来,他走到近前,目中无人地睥睨了眼秦峥的手札,没看到内页颇为微词。“怎的看不到里头的内容?”他问那女伙计。女伙计回道:“若是公子喜欢,赌卖到手后自然能一观内容。”那少年嗤笑起来:“不给看,我怎知这手札是真是假,还有手札内容是不是名副其实?”女伙计踟蹰,不晓得如何答了。姜媃眯眼,随便问了下身边的人,得知这人正是青州城里有名的书画世家明家明金瑜。哦,原来这就是男二啊?!姜媃带着局外人的目光,将明金瑜上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没她家大佬好看!活该以后要被大佬虐!明金瑜还在说着:“秦峥画作,在下倒是有幸见过两幅,不过在下看来,诸位对他的推崇倒是过誉了。”“他所谓的叠色之法,就在于将对比强烈的两种或几种颜色叠在一起,再辅以大片背景色,待彩墨干后,自然是画面艳丽,让人惊叹。”“此种叠色法,在下不才,回去后研究了番,目下已能复画出来,并无多少新奇之处。”明金瑜一席话,让起先感怀秦峥的人面面相觑,毕竟对这位的名气,大家还是知道的。姜媃见不得明金瑜的张狂,遂轻笑了声,跟流火说:“上回我见一人作画,那人说自己画的是只老虎,可我左看右看都觉得是一只狗啊。”明金瑜回头,眯眼看姜媃:“画虎不成反类犬,你这话是在奚落我吗?”姜媃捂着小嘴,杏眼眨呀眨:“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对号入座还怪我啰?”明金瑜冷笑:“你可知我是谁?你又是谁?要是不懂书画就离开,省的在这大放厥词笑死人了。”姜媃作为秦昭遗孀的身份,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一来当时成亲只是冲喜很匆忙,而二来原身从前根本就不出门。她扬起下颌:“我管你是谁,既是觉得手札有假,那一会别赌买啊,垃踩秦家人给自个垫脚,有意思么?”明金瑜气的面色涨红:“唯女子和小人难养矣,我懒得和你这种连秦峥画都没见过的人掰扯。”姜媃面色一整:“如果,我说我见过呢?还见过很多秦峥的画呢?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