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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太僵硬,应当是手腕用力的,她使力的全在手上。果然,笔尖才触上白纸,她就没法继续第二笔了。使力点不对,握着笔费力不说,写出来的字,也不会流畅。少年叹息一声,放了画笔,抬脚就要过去帮忙。谁晓得,姜媃忽然动了!只见她眸光一厉,衣袖微微晃动,竟是笔走游龙,快若闪电地书写起来。时刻关注着她的人皆是一顿。这架势,莫不然根本不是初学者,而是书画大家?“呼!”姜媃长呼了口气。她放下毫笔,只觉得手指手腕都酸!流火抱着蓝眼白毛的小奶猫过来,轻声道:“少夫人,这是封东家让送过来的,您歇一会,婢子给您揉揉手。”奶猫认得姜媃,朝她咪咪叫唤两声,自发就跑到她大腿上盘了起来。姜媃摸了它一把,把右手给流火。流火小心翼翼揉捏起来,瞅了眼书案,惊异道:“少夫人真厉害,写的字婢子都看不懂!”姜媃沉默了:“你真看不懂?”流火浑然不觉:“少夫人才学就写的这么好,看这笔锋多有力,这圈多圆。”“那是个鸡蛋。”姜媃怒了。诶?不是写的字啊?姜媃拍着书案:“我连笔都握不住,怎么能写字,我拿笔在画鸡蛋,鸡蛋你都认不出来?”彩虹屁掉到水里化了!流火讪笑两声:“少夫人画的也很棒!”姜媃丧了口气,软毛笔不好练啊。姜媃表示,我深刻怀念钢笔!眼见姜媃手不酸了,流火从一边食盒里拿出一小碟的小鱼干来。那小鱼干食指长短,裹着细面下油锅炸,双面金黄,闻着极香。奶猫不安份了,在姜媃腿上扒拉着咪咪咪的不停叫唤。姜媃顺手塞它一条,她自己也捻了条,瞧着干干净净的,又很香,遂跟着往嘴里塞。嘣嘎嘣嘎,一人一猫啃着小鱼干,那满足的表情瞬间神同步了。流火不能多呆,以免打扰到画师的视线,遂悄悄退了下去。桃李树下,就只剩和风缤纷,人和猫。秦野动笔了,寥寥几步先行勾勒出了桃李背景,然后才是那树下的人儿。姜媃将奶猫抱上书案,她单手撑头,和奶猫一边啃鱼干一边逗着它。小奶猫毛茸茸的,又馋又好动,蓝色的猫眼剔透如琉璃,漂亮又软萌。姜媃捡起瓣粉色的桃花瓣放奶猫脑袋上,雪白的茸毛上一点粉,映着无辜的蓝色眼睛,让姜媃一下就笑了。真是可爱的小东西!真是可爱的小美人!藏在假山洞里的那一众,暗绰绰的同样想到。小美人写字的样子可爱!小美人逗奶猫也很可爱!小美人笑起来更可爱!“娘亲诶,就不能把我晚生几年?我要娶姜小美人!”“放屁,排队都轮不上你!”“不是我说,在座诸位都是垃圾!论家世,论相貌,论才学,那也是该是我!”“滚远点,你家里儿子都快和小美人一样大了,回去和你媳妇生个女儿才是正经!”“你要能生个和姜小美人一模一样的,我现在就管你叫岳翁!”……假山洞里争论起来,推攘之间,一时不察,其中一人就被掀出了山洞。那人猛然站到光亮下,见姜媃看过来,兴奋又尴尬地摆手:“姜小美人……”姜媃惊了下,一把抱住奶猫,眼睛都瞪圆了。握草,这人哪里来的?又是脑残粉?那奶猫也是怕生人,和姜媃一样惊住了,猫嘴里还含着鱼干,姜媃嘴里也正含着一条在咬。一人一猫,嘴里的鱼干齐齐掉落!姜媃蹭地站起来拔腿就往秦野那跑:“大佬,大佬!”但她脚踝扭伤了还没好,没跑两步人一个摇晃就要摔。“小美人,小心!”早在那人被掀出来之时,秦野就在往这边走,眼瞅姜媃要摔,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接住了。姜媃是怕了脑残粉,她拽着秦野手臂就往他身后挪,心有余悸的问:“哪哪哪来的人?”秦野虚扶她一把:“没事,封卿带的人来,说每日有十个人过清莲池来看你。”姜媃呆了呆,脑子里转了两圈才明白过来。现场直播什么的,也不跟她打个招呼。她第一反应就是将刚才的言行回想了一遍,好像应该没有特别出糗的,人设应该还没崩。搞清楚了,她也就不担心了。假山洞里的几人陆续出来,姜媃从秦野身后探出头来,扬起羞涩笑脸,挥手打招呼:“你们好呀。”“好,姜小美人好。”十人接连回应她,转头就有捂着心口,承受不住的。“离得近看,姜小美人更乖,她说话声音也好软!”“不行,我回去得让爹娘再给我生个meimei,必须姜小美人这样的。”稍微克制一些的,十分聪明地靠近桃李树下,往姜媃书案上瞅。“姜小美人是在练字吗?不然我教你!”姜媃软萌萌地眨眼睛:“是哦。”跟着,又苦恼地皱起小眉头,揉着奶猫,甚是烦恼的说:“但是,我才学都写不好,先生要我自己多练练。”这话一落,已经有人在挽袖子了:“没事,先生要你写几篇?我给你写!”一直没说话的秦野已经恼了,浑身冷气四溢,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姜媃瞅他一眼,见大佬在暴躁的边缘,遂在身后轻轻踢了他小腿一脚。那等凉薄戾气一顿,霎时又像潮汐一样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姜媃单腿蹦跳着往书案那边去,秦野连忙扶着她。“不用哦,先生说了,课业必须自己写完的。”她重新在书案边坐好。就有人问:“姜小美人脚怎么了?”姜媃又喂了奶猫一条小鱼干:“昨个下雨摔了一跤,把脚扭了,已经看过大夫,大夫说养几天就能好的。”秦野这会倒是正大光明站她身边,做了刚才就想做的事——研墨!姜媃和那几人说话间,他已经飞快研好墨,又洗了笔,并换了另外一张白纸。然后,笔尖蘸一点清水,再蘸墨汁,塞到姜媃手里,冷冰冰的道:“练字!”姜媃握着笔,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十人见姜媃真开始写字了,也就不约而同站到一边,噤声不说话了。“错了。”秦野蓦地开口。姜媃还没抬头,握笔的手就覆上了另外一只温凉的手。少年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匀称,透着瓷感的白,指腹间因画画而微有薄茧。姜媃愣了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