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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季桃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尊重他,也似乎是怕霍宪。屏幕的确是裂了,他给她换了一个屏幕总成。“你这款iPhone是最新款,原装屏就要两千。”季桃没什么底气:“都是你的了,你不是说抵债吗,随便你用什么屏。”霍宪白皙的手指拧着螺丝,季桃凑过去:“但是原装屏好像是要好些喔?”霍宪好笑地弯起唇角。换好屏,他对着季桃人脸解锁后试了下一切正常。季桃感觉刚才话说重了,她现在穷得就剩下这个手机,刚刚逞什么能。“你上次不是说我可以跟你聊个五毛钱的天,然后你不收我钱吗?”霍宪挑眉等她说。“那个,我跟你聊天,能不能这次也免了,或者这次你写个欠条,我过年之前一定还你。”霍宪点头:“行啊,你陪我聊天,一切债务全免。”他从笔记本上撕下张纸写出条款递给她。季桃有些犹豫:“随叫随到陪聊?我还要上班……”“上班不会打扰你。”“就只是陪聊对吧?”他笑睨着她:“你还想做点什么?”成……成叭。季桃没在这里呆多久,收好欠条说要回家了。霍宪说送她,走到门口推出摩托车递给她头盔,季桃避开。“不用你送,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她头埋着,是的,哪怕现在很不想跟男生接触,尤其是长得帅的,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生不是坏人。“樱花路地铁站十点停运,我送你到前面一站。”季桃一怔:“我来时没有停运啊。”“你没听广播?”她摇头,心里又感觉很委屈。是的呢,连地铁都跟她作对。她没想坐霍宪的车,一直走出长长的夜市,但他很执着地一直跟在她身旁。夜市街道上人仍很多,他这样难免扰路,也吸引不少人打量起他们。季桃无奈坐上他后座:“那你送我去前一站吧,谢谢。”到了车站后霍宪没离开,直接把她送上地铁:“我送你到家。”季桃很无奈,但喉咙疼得不想再说话。她一直默默坐到站,走出地铁时霍宪喊她等一下,她脚步没停。她没成功把他甩掉,他很快就跟上来:“感冒了是吧,别逞能,给你。”他递过来一盒感冒药。季桃鼻子一酸,感觉很想哭。她早晨让时贺帮她带感冒药,但是他没有。她接过:“谢谢。”直到进小区后霍宪也还是跟在她身后,季桃说:“你已经送我到小区了,回去吧。”“送佛送到西。”“送我去西天取经还是西方极乐?”霍宪被她逗笑:“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尤其是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这要是搁在从前,季桃被这么帅气好看的男生夸奖还会美滋滋地乐,现在她却笑不出来。霍宪跟着她脚步:“回家把感冒药吃了,早点好起来好陪我聊天,记住你这是给我还债。”“诶,你哭得这么伤心,是看透了无情渣男把他甩了?谁这么荣幸被你甩?”“就是这户?12-3,我记住了。”“你这有盒感冒药。”是的,门把手上挂着一盒感冒药。季桃怔住,钥匙僵在半空,她默默取下感冒药,明明不想再哭,眼抑制不住还是划出眼框,她终于还是哽咽着哭了起来。是时贺送的。他不是已经这么无情了么,干嘛还要再送盒药来。她怕自己这个邋遢的样子被霍宪看到,整张脸埋进了门上。霍宪沉默等她哭完,拿出纸巾。季桃匆忙打开门站进屋里。她没忘记礼貌,哪怕声音还在哽咽:“谢谢你,我不会赖账的,屏幕的钱我发工资了就还你,聊天的事等我心情好了再说行吧?”没等到回复她就关上了门。霍宪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不太是滋味。右手还拿着一包纸巾,左手提着他冲进药店给她买的药。她哭得急匆匆,没拿他手上这盒,也没拿门把手上那盒。霍宪把药挂在门把手上转身离开。小弟早按他的微信消息从地铁站把他的摩托车开到楼下等他,瞧见忙喊:“宪哥,这里!”霍宪靠着车抽了支烟,这半晌沉默没说话,摁灭烟蒂才说:“上次砸我媳妇场子那人还没查清楚?”“川B那货还没查到,但是宪哥……”小弟看他脸色,“人家都说了这小美女是跟一个超级帅的大帅哥一起出摊的,指不定那就是人家男朋友,你这一口一个媳妇……”后面的话噎回喉咙,在霍宪冷戾的眼神下。回到批发大厦旁的养老院里,霍宪走进一间贵宾套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贵叔,霍轩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他说的好事恰恰是反义词,他记着刚才季桃的话,姓霍的小胖子。他只是不确定来问一下,但电话那头告诉他霍轩的确因为一桩民事纠纷进了派出所。“但是跟谁我还要帮你查一下。”“嗯,我等你。”霍宪洗完澡回来接到这个电话。“我查到了,是跟一对年轻的夫妻,叫时贺和季桃,但是说来很奇怪,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打电话再回去问时人家就否认说只是跟一个叫季桃的闹了纠纷,没有时贺这个人。”电话里一怔纳闷,“是哪个时贺啊,时氏集团那位大名鼎鼎的时先生?也不可能啊,时先生他没有结婚,三少爷也不敢惹这样的人物。”霍宪拧紧眉头。电话里问:“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仿佛这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上,他果断地挂了电话。*此刻的榭景湖岛别墅蜿蜒亮起璀璨华丽的灯火。何束文来到楼上书房,时贺正坐在办公桌前看落下的许多工作。“时先生,您还不休息。”时贺搁下鼠标按捏眉心,伸手端起水杯才发现杯子是空的。好像在季桃那间小破出租屋里时他很少自己倒过水,总是端起杯子时里面就有水等着他。他搁下,略有不悦:“佣人没经过培训?”“都是最专业的培训,都有上岗证书的。”时贺眉间写着不爽,何束文忙给他接满水:“我会告诉管家再细致一点。”“您交代的我都处理完了,派出所那边没有您跟季桃曾是夫妻的记录,西山二区精神病院我也打过招呼,没人敢透露一个字。还有,感冒药已经送过去了。”“她收下了?”“我敲门的时候没有回应,但我挂在门把手上了。”时贺“唔”了声,白天她哭得太伤心,他虽然有预料,但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