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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学校的时候看门口有位老婆婆在卖,就买了。”“哦,”张以兰点点头,突然又古灵精怪地问她,“你今天这么开心,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林楚楚心里猛然跳了一下,赶紧说:“哪有。”心里却在嘀咕,她今天真的很开心吗?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好吧。”张以兰也没有多问。此时上课铃响起,办公室的老师陆陆续续拿着书出去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张以兰想到梁萍,突然问她:“最近梁主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啊?而且我好久没看到她儿子了。”林楚楚摇摇头,没说上次那件事,只是解释:“梁泓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觉得吧,”她的声音更小了,“你也别多管了,本来高三也不带他们了,再说了,说不定梁主任还不乐意呢,到时候你得罪了主任可就不好了。”三中的学生到了高三会按成绩重新分班,而且她们这种教龄比较短的老师是轮不到带高三的。所以这也就意味着林楚楚跟这些学生还有不到一年的相处时间。不过,张以兰刚刚那番话,她却是不能苟同。她的话听起来很老练,似乎很懂人情世故。林楚楚知道她这是善意的提醒,但是她总觉得她应该尽到做教师的责任。教师不该仅仅是教给他们知识,更不仅仅是把学生带毕业就完事,更重要的是,教师也应该帮助迷茫的学生找到方向。她不否认也不认同张以兰的话,只好对她轻轻笑了下。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进入社会后,或许大家都会变得圆滑世故明哲保身,会选择最简单最明智的安身之法,这或许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她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人,这也许已经成了新世纪的一个行为准则。可总还有些人,还是怀着或许天真的幻想,想用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去改变一些约定俗成和心照不宣的东西。比如她自己,比如陆泽。林楚楚的思维不知已游离到哪儿去了。她嘴角是上扬的,她觉得他们是如此相像,所以,这大概也是她喜欢他的原因吧。――等等。她刚刚在想什么?林楚楚近乎呆滞,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散落下来的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脸上极速出现的红晕。不是第一次了,脑海中最下意识的反应在提醒着她某个事实。都说男生心智成熟得晚,而她又从来是无比成熟懂事的代表。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可一阵风吹来,送来淡淡清香。胸前的黄桷兰在提醒着她,心动是真的。林楚楚大脑死机。不行不行,堂堂人民教师,面对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淡定一点吗?怎么搞得跟十五六岁没有感情经历的少女一样?好吧,她还真是毫无感情经历。林楚楚摊开笔记本,强迫自己开始备课。晚上训练结束后,疲惫了一天的队员们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泽走得比较晚,发现徐明辉还在里面练着,他也没多说什么。看来,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他走上三楼,踟蹰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孙泰。他敲敲门,里面没动静,于是只好轻轻把门打开了。孙泰正半躺在床上看手机。见陆泽进来了,他吸吸鼻子,声音很低,“你来啦。”“手还痛吗?”陆泽问。孙泰摇摇头,然后又想到在陆泽面前也没有什么逞强的必要,于是又呆呆地点了点头,“有点儿。”“你说你,打篮球怎么那么不小心。”“我也不知道,”他更委屈了,“明明我打篮球很好的,可今天反应慢了半拍,那球就向我砸过来了,我拿手想接住,结果就……”“谁给你传的球?”“徐明辉啊。”孙泰说,“说起来,今天还要感谢他送我来医院。”“好好休――”“队长――”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说吧。”“队长,你说……我还有可能站上全球总决赛的赛场吗?”陆泽拍拍他的肩膀,“今年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拿下冠军。明年,我们继续并肩作战。”孙泰的头垂了下去。“早点休息吧。”陆泽说,然后出去替他轻轻关上了门。残忍吗?太残忍了。但这是事实,陆泽相信他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愿给他那些无谓的希望的。要不怎么说电竞是吃青春饭的呢,错过了这次,那就还要等一年,可谁又能知道明年会不会有什么变数?收拾结束躺在床上已经十一点了,今天经历了太多,陆泽感到格外的累。他在睡前习惯性地看了看消息,然后点进朋友圈,便看见了林楚楚发的动态。她居然给今天他买的那些小白花拍了个“全家福”,照片里还可以看到阳光透过玻璃杯照在黄桷兰上,折射出美丽的光彩。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动力。他想,不论是为了让她看到自己耀眼的模样,还是为了孙泰、为了自己的兄弟,抑或者是为了他自己,下周的比赛,他必将全力以赴。-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不论孙泰每天吃得多么营养多么十全大补,也不论他们有多希望能多点时间来磨合,终于还是到了出发前往伦敦的那天。出发前一天晚上,从来都云淡风轻的陆泽居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想给林楚楚打个电话,想听她说一句鼓励的话,可通讯录都找出来了,就是不敢打出去。最后眼看着到了如果再不睡觉就赶不上明早的飞机的时间,他这才颤巍巍地拨通了电话。“喂?”林楚楚的声音在陆泽耳边响起。“喂?那个、那个……”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然卡住,脸上开始泛起红色。“什么啊?”林楚楚不知道他这么晚了还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你、你睡了吗?”陆泽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林楚楚一下子笑出声,“睡了还能接到你电话吗?”“哦哦哦。”陆泽习惯性摸后脑勺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半天没人说话,有种莫名的气氛通过电话传递。林楚楚只好采用激将法,“你不说我挂了啊?”“别别别,”陆泽赶紧说,“就是,那个,我明天要飞伦敦了。”“嗯,比赛加油!”林楚楚也有在关注着,她当然知道他们要出征全球总决赛了。陆泽还在等她说接下来的话,没想到听筒里久久没有声音,他不满足:“就、就没了?”“不然呢。你可别告诉我,我们z神还会紧张啊?”她开玩笑说。“当然不是!”陆泽嘴硬,然而心里却不可避免地产生紧张情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