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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沾上的鲜血他来替她沾,挡在她和她儿子眼前的障碍,他来替她踢开。让他来做,让他来做这个罪人。可是这个孩子还是平安长大了,他忘记了在他长大的过程中,他是否有做过对他不利的事情。或许有,只是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又或许没有。后来贤妃与他在宫外遇刺,是太后和崔家派出的杀手。皇兄万分担忧却不能亲自前来搭救,所以派了他带着人前来。他很清楚,皇兄正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才会派了他来。他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最心爱的儿子的性命,交到了他这个亲弟弟的手里。可是最终,贤妃还是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很清楚,贤妃本不应死,他其实有能力救下她,但他故意慢了一步,故意让崔家派出的人得手。他爱德妃,德妃喜欢皇兄,皇兄又深爱贤妃,世上的缘分就是如此的奇妙。他不止一次看到过德妃因为皇兄对贤妃的眷恋而伤心而落寞而郁郁不乐,而他又如此心疼于她的伤心与落寞。他在想,若是没有了贤妃,皇兄或许会回过头来看见她的好,她或许就能活得高兴一点了吧。所以贤妃最终死了,死得极其凄惨。他没有与太后和崔家勾结,但贤妃的死却有他的一份功劳。但他并没有放任太后和崔家派出的人再对他痛下杀手,就像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狠下心一样,他始终还是记得他是宇文家的孩子,是皇兄最心爱的孩子。也或许他是担心皇兄在失去了贤妃之后又失去了这个心爱的儿子会受不了。但当年他在贵妃的船坊里找到了他的时候,他在他脸上没有看到恐慌和害怕,只有失去母亲的伤心和想要复仇的坚毅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个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贤妃死了之后,皇兄大病了一场,后来身体便每况愈下。皇兄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质问他什么,只是后来他下了旨让他就藩。皇兄的短寿与贤妃之死不无关系。他这些年不是没有后悔过,其实贤妃也并不是什么坏人。她敏感、她柔弱、她需要人保护,但却真的是一个说得上善良的人。她甚至爱屋及乌,因着他是皇兄的同胞兄弟,对他也是极好的。她只是幸运的被皇兄爱上,造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不幸而已。可是谁又能说,另外一个女人的不幸是因为她。而皇兄一生,或许负过很多人,像德妃,像宇文炜,但他始终不曾负过他这个弟弟。反而是他,辜负了他的信任。他或许也猜到了贤妃的死是他故意放任的结果,但他并没有深查,或许是他不愿意面对这个真相,或许是他对他还留有兄弟之情,最终他还是放过了他,仅只是责令他就藩,一生未再召他回京,亦是一生未再见他。现在想想,他其实也是真心的喜爱过皇帝的,那是流淌在血脉里的血缘。他甚至与皇兄那样像,与自己也那样像。而最终呢,他想要保护的德妃和宇文炜,也还是死了,死在了太后和崔家的手里。太后和崔家,宇文器的目光渐渐的深沉起来。这真的是一个令人讨厌和憎恨的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年的旧事已经渐渐在记忆中模糊,但是宇文器知道,如今也到了自己还债的时候了。他欠了人的,终归要还。还过了债,他日到了地下见到皇兄,再去向他请罪。第三百零五章神秘圣驾一路下了山,却没有回去沧州城内,也没有回去原来的宅子,而是在城外的一处庄子上停了下来。谷莠在庄子外面等候他们,一见到姜钰从马车上下来,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来,抱住姜钰哭道:“jiejie,我差点以为你都回不来了,呜呜呜……”姜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说着左右望了一下没有见到其他的人,又问道:“你没事吧?其他人呢,也都没事吧?”谷莠抽着鼻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回答她的话道:“我没事,就是手臂擦伤了一点。朱少爷、万公公和万中郎比较惨,多多少少都受了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jiejie不用担心。”姜钰听着点了点头,接着被侍卫用辇轿抬着的宇文烺已经走上了前来,谷莠屈膝对他行了行礼。宇文烺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然后便看向姜钰道:“先进去再说吧。”然后便招了招手让姜钰一起上辇轿里来。宇文烺脚上有伤,并不方便走路。所以姜钰依言上去,与宇文烺坐到了一排。庄子就是普通的宅子,既不奢华也不高调,甚至在这周无人烟的地方显得有些隐蔽。姜钰忍不住叹道:“真是搞不明白皇上,三天两头换了个住的地方,搞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皇上打什么坏主意。”宇文烺却道:“不管朕打什么坏主意,也不会打在你的身上。”姜钰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大夫早就准备了提前在庄子里候着了,宇文烺被人扶着下了辇轿,但他到底是好强,推开了来扶他的人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子。然后下人先服侍他梳洗换衣,大夫这才上前来查看他的伤。宇文烺的伤并不止大腿和手臂两处,其他地方也还有两处小伤口,但所幸这些伤都只是皮rou伤,既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伤在要害,只是昨天在洞中时,姜钰帮他的伤口处理得实在简陋,此时伤口周围倒是黑紫了起来,有些想要发炎的节奏。大夫帮他处理了伤口又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然后才拱着手对宁王道:“贵人,这位公子只是伤在皮rou,并没有大碍,只要仔细照料,只要一个月,伤口便能痊愈。”姜钰听着提起的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宁王则点了点头道:“你先开方子吧,这些日子要委屈你住在这庄子上,以方便随时照顾公子的伤。”留下大夫的目的当然不止这一个,恐怕还有是为了防止他泄露秘密。这大夫心中也清楚,这一群人行事古怪却有素,恐怕非富即贵,也并非是他这个小小大夫能够得罪得起的,于是连忙拱手道:“是。”这一边宇文烺抬了抬腿看了看自己大腿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又看了看手臂上的伤,自己也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大碍,然后才抬起头闻声对姜钰道:“我这里没事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