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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以罗刹之身活到了现在……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他所不知道的谜团。他可以因为与她的这场意外的惊喜重逢而暂时放下那些疑问,但是他不会永远就这样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欺骗自己她的过去十年犹如白纸一张,没有任何人或事存在其间——果然,现在就有人来故意戳那处隐忧了,似乎这样做就可以令他们心志动摇一样。“……还不明白吗?我这么做是有正当的理由的。”桐野利秋缓慢地笑了起来,目光阴冷如同狡狯的毒蛇,语气里就活像是在下最后的结论似的。“你的本丸,已经从里到外,烂透了。”“……就像是你这个人一样。”“我真的很奇怪你手下的那些付丧神们怎么还没有演化为时间溯行军,长出那些可怕的骨刺和长角,浑身冒出黑气——”“不过,那一天的到来也不会太晚了吧。”“为此,必须在那之前,就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发生。”他步步进逼,一字一顿地说着残忍的句子。“你的本丸,必须关闭。那些刀剑付丧神,也必须被碎刀处理。”“……因为这才是一劳永逸没有后患的解决方式——你做错了事,连累了你的部下。又因为什么可笑的理由,至今还不肯说出真正包庇你的付丧神名字……这样的话你的本丸里将会被碎得一把刀剑都不可能留下,这样,你就满意了吗?”有那么一瞬间,柳泉感到浑身冰冷。碎刀。毫无疑问,这个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吧。不知是出于何种动机或理由,这个人憎恨着她。并且,他也同样并不打算放过她所统率的本丸,为了让所有人痛苦起见,他还要进行最残酷的碎刀。“……你明白的吧?”她慢慢地反问道。“当你说出那个词的一霎那,这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桐野利秋不动声色地回视着她。他并没有简单地点头或摇头,只是就那么平静而阴沉地盯着她的口型变化,在她说出“不死不休”这个词之后,他表情微动,眯起了双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凶狠的神色。是单纯地憎恨暗堕之人吗?还是对她作为来自于其它派系的“外援”而就任审神者的身份有所怀疑?他来此只是为了维护历史吗?还是为了修复这个已经危如累卵的世界?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面临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吗?他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打算将“历史”置于一切的首位吗?!……注视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有那么一些人,毫无理由地对你怀有着恶意。而这样的人,想要说服他、甚或只是去深究为什么他会对你怀有恶意、想要看你不幸,是没有用处的。理由重要吗?是因为与你的三观不合也好、还是仅仅只是看不惯你也好,嫉妒你所得到的东西也好、认为你不应该得到这些也好,甚至只是因为你在某方面达到了他所不能及的高度、或者得到了他难以企望的东西也好……甚至来自于别人的善意和好感,也会成为他对你愤怒的起因。深究为什么,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最终,你们能够达成某种共识,和平相处吗?他会危害到你吗?会破坏你的生活,你所重视的东西吗?……现在,答案是很明确的吧。只有战斗而已。你死我活的战斗。这也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做的事吧。柳泉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质问一句“激怒我们对你有何好处”的冲动,忍下了还在持续传来的左肩的疼痛——银子弹造成的伤害是可以免疫她的罗刹体质的——砰地一声松手将右手中的太刀丢在了地上,就那么把右手伸向自己的身旁,掌心摊开放在土方的面前,平静地说道:“土方先生,请把枪给我。”土方似乎愣了一下。但柳泉没有看向他。她的目光,仍然紧紧锁定面前的那个“桐野利秋”。“如您所见,他安排伏击的那个人使用了银子弹。……所以,我现在左肩负伤,已经无法挥刀了。但是,开枪还可以勉强做到。”她的声音镇静而冰冷,就像是冬夜的庭院中,从惊鹿里落下的水滴一般,音节铮琮,仿佛要径直叩入人心一样。身旁传来的气息似乎倏然一滞。继而,某种极为强烈的怒意就席卷而来。虽然土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愤怒却仿佛一瞬间横扫了这片山道一样。柳泉不得不又多说了一句:“……我没事的哟,土方先生?”土方沉默了一霎,才粗声粗气地应道:“……啊。”可是身旁传来的那股气势和威压感一点儿也没有降低。不知为何,柳泉的内心忽然涌上了一种类似“啊原来我也是有人心疼的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的动容之情,让她一时间感觉又是感动,又是想笑,就仿佛大敌当前也完全不算什么了一样;于是她就顺应了那种有害而愚蠢的冲动,眼眉一弯,旁若无人地咧开嘴笑了起来。一瞬间,她面前的桐野利秋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情。那种神情很快又转成了嗤笑的神色,他的脸上现在一点儿也不掩饰对她的轻蔑。大概是觉得她已经疯了吧。……没关系。想想看,爱上一个只在这种虚幻的世界里存在着的人物、在历史上也已经死去一百多年的人物,是很不可思议吧。说不定他还觉得,像土方岁三这种历史上的一时之英豪,即使当时愚蠢地逆潮流而行、也不影响他被后世所敬佩的人物,居然会在这种虚幻的环境里听信了她那个虚假的故事,并且最终被她这个从名字到背景全是谎言的平凡少女所折服和俘获,是一场简直像是崩人设一般的荒诞剧吧。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柳泉朝着面前的那位身为审神者的同僚露齿一笑,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一起上吗,土方先生?”土方“嗯?!”了一声,好像对她这种粗俗的用词显得一时间有点不能适应似的。柳泉咳嗽了一声。“因为,新选组是不能坐视重要的同伴死去的——您以前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吧?”土方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在自己对她说过的像小山一样多的话里搜寻到那么一丝记忆。似乎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当时是她一头热地发表了什么悍不畏死的言论,好像拿着自己的性命一点也不当一回事似的,他才怒火上头,冲着她吼叫了一通,说他们新选组不可能总是随随便便地让重要的同伴死掉——……嘛,不过,现在也应该是那样的场合了吧?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与她之间的交谈里,充满了他听不懂的词汇,比如“时之政府”、“审神者”、“付丧神”、“本丸”或“碎刀”之类;但是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前、站在她的身旁,他也能够体会到她的情绪发生的变化——当那个男人说出“碎刀”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愤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