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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呲牙咧嘴,活像他已经搞出了一片种植园,损失了多少蘑菇木耳一样。他只能勉为其难地表示暂且放弃这个想法,但不能就此罢休,还是得深入研究,要充分发挥红树林的作用。这么多人呢,你不养活了人家,就说树林再好也没用。人要吃饭呀,饭都吃不饱,说其他的,谁还听得进去?廖组长高瞻远瞩,直接吩咐何东胜:“这个问题你要好好研究,尽快拿出个方案来。”余秋正靠在男友怀中欣赏萤火虫呢,闻声立刻大惊:“你倒是会使唤人啊,怎么又成我家的事情?”老廖不假思索:“年轻人就是要多做事嘛。海南是片热土,需要年轻人的加入。好好干,大有前途!”余秋简直要拍案而起。开什么玩笑?海南现在就是个是非窝子。别瞧着表面上热闹纷呈,实际上里头却是暗潮汹涌。一个不小心踩进去,叫大浪拍死了,叫海水淹死了,叫海风刮跑了,叫太阳晒死了都有可能。这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又是苔弯,又是柬埔寨,又是海外华侨,还有本土力量。刀光剑影,暗箭难防。你自己不怕死也就算了,别想拉上我男人。何东胜笑着拍跟炸毛猫一样女友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我先去问问种油棕树的情况。那边有农场在搞实验,看能不能结合马来西亚的经验。”一直没怎么插上嘴的苏嘉恒却突然反应强烈:“去海南种油棕树吧。这个我家有经验,我可以一块儿过去。”他现在对海南岛充满了担忧,十分害怕国民党反动派的思想会腐蚀了格命群众。到时候海南岛要从虹色变成白色啦。所以他们一定要加强力量,首先从数量上压倒对方。廖组长眼睛发亮,深刻赞同苏嘉恒的意见:“对,你家种油棕树有经验。刚好,你把经验提供出来,你在辽宁搞好了红树林种植跟海城重建的工作,两边都不耽误事。”说着他还语重心长地拍苏嘉恒的肩膀,“年轻人,有冲劲,很好。”余秋的白眼都快飞上天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这分明是想坑苏家的油棕树种植技术。可怜苏嘉恒天真幼稚又无知,居然翻两句话就被他绕晕了。何东胜一下下地拍着余秋的肩膀,笑着看廖组长:“我听从组织安排,组织让我上哪儿我就上哪儿。”余秋立刻瞪眼,组织个屁,成了我的人就得跟我走,我就是你的组织!何东胜就看着她笑,一下下地轻轻按揉她的脑袋,非得把人按晕过去不可。河面有风,抬头有星光,萤火虫在她周围流淌。结果它们加在一起,居然都比不上何东胜眼中的星星。这家伙似清风明月,如踏星而来,眉间有银河,眼中闪星光,居然叫她没办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一定是气氛太蛊惑人心,一定是这儿的萤火虫带有魔力,一定是这流淌的河水如同催眠,所以她才忘了要坚持。余秋拼命地挣扎,坚决不让自己点头说出答应的话。可惜喉咙越来越痒,可惜话已经冲到牙齿边上了,嘴唇根本没办法拒绝。船身微微晃荡,二小姐突然间站起身来:“到了,我们该下船了。”余秋恍若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谢天谢地,她可算是从魔法幻境中挣脱出来了,不然就要上当受骗,都成了星星惹的祸了。她警觉地扶着何东胜的肩膀站了起来,认真地强调:“我没答应。”何东胜也不跟她争执,就乖乖地点头:“我们先回家再说。我去哪儿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余秋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没错,用生不如用熟,老人家需要一双在外头的眼睛跟耳朵。何东胜就是他的压力感受器,想要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一想明白这点,余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也敢放何东胜跟着臭屁哄哄的领导进京汇报工作去了。这一趟出门呆了差不多有小一个月了,当然不能白跑。至于她自己,则直接往辽宁去。她还有个做了一期手术保留手臂寄居在小腿上,等着她过去做二期手术将手臂重新移植回头的病人在等着她。二小姐跟他们谁都不顺路,将人丢在机场,她就直接掉头走人了。廖组长不明所以,只觉得二小姐沉默的诡异。这一路飞机,无论他在旁边怎么说话,二小姐都基本上没搭理。余秋直接翻白眼,这怪谁呀?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往死里头薅。人家没当场翻脸,摸出把枪对准你就不错了!二小姐的手下跟着自己上司跑,闻声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还好意思说,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余秋只得摊手,得,她就说她不能跟老廖靠得太近,否则会严重影响她的社会形象。廖组长鼻孔里头出气,直接哼了一声,带着何东胜走人。余秋也不含糊,顺带着捎上了因为跟二小姐分开而如释重负的苏家恒。走了,年轻人,赶紧赶火车去。他由徐同志转交的申请已经获得了批准。经过援助柬埔寨的中方工程人员居中传话斡旋,所有的华侨干部都已经撤离,全部前往海城参与灾后重建。听说虹色高棉方面还因此松了口气。因为他们担心中国人会同越南人一样,试图掌控这片土地。共同敌人的消失影响着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为了自由与民族独立而战的人,谁都不想沦为别人的傀儡。也许不管有没有虹色高棉的极端政策,越南都会入侵柬埔寨。因为他们原本的理想就是要建立起印支联邦,况且两国还有领土纠纷。想要实现和平,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啊。而满目疮痍的国家,伤痕累累的国民,最需要的不是持续的斗争,而是休养生息,尽快恢复平稳安定的生活。余秋领着苏嘉恒下火车。铁轨还在修复,他们只能在县城前头的一个临时小站下车来,然后从这里坐公交车往县城去。因为是临时调度的车子,每天只有几班,他们得在原地等待公交车的到来。然而这种等待对于苏嘉恒而言,根本不是事。他到过中国,他在南方地区接受过游击战训练,但北地,他还是头回来。从踏上东北土地起,他就激动得浑身直打哆嗦。他发誓,绝对不是冻的,虽然这儿的确冷得够呛。明明已经过了正月,听说大部分地方都入春了,但这儿的气温对于从小在热带地区长大的苏嘉恒而已仍然够呛。他裹着大皮袄子都觉得为什么天气能够这么冷。然而正是这寒冷的天气让他激动。因为他看见男女老少正在热火朝天地劳动。天寒地冻,这些人手里头扛着钉耙锄头还有他不认识的农具,埋头在农田里头忙碌。他们清理地震冒水喷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