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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道:“没事的,哥哥跟你开玩笑呢。”任回春满身风尘,面色疲惫,将林度交给自己妻子,细细叮嘱了一番,就让她带着小孩去洗漱了。任熠还是很不满,跟着任回春进了内院:“爸,您要收徒弟,我不反对,可也得找个像样的吧,之前潘小五哭着嚎着要跪你,愣是被你给打发了……你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小乞丐呢?”任回春累了这几天,实在懒得跟他解释,敷衍道:“潘小五自己家里一堆人能教他,想学什么不行,非得跑我这儿,传出去多不好?还以为我们任家多么轻狂呢。你也收收你的狗脾气,人小孩孤苦无依,过的十分艰难,你平时多照顾着点。”任熠哼了声:“凭什么啊,哦,喊我一声叔叔,我还真得拿他当小辈儿了?想得美!”任回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混账玩意儿,要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我扒你皮!”任熠嗤笑,故作怀疑地打量他:“这么宝贝那小乞丐?该不会是您背着我妈在外头生的吧?要真是我亲手足,您就明着说,别遮遮掩掩的,万一回头我没能领悟您的意思,磕磕碰碰了,您又该心疼……”砰——任回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了过去。任熠敏捷地偏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喃喃道:“我现在可是真的怀疑,这小乞丐的身世了……”老家伙心肝宝贝似的茶壶,平时都不舍得别人碰,没想到居然一言不合就砸了。任回春气得胸膛起伏,砸完才反应过来,眼角抽了抽,心疼得差点没绷住,手一指房门,石破天惊地怒吼:“给我滚——”任熠撇撇嘴,双手抄兜,吊儿郎当地滚了。师妹师弟都去上学了,这几天任回春有事外出,患者也大大减少,医馆里空落落的,还真的有点寂寞。任熠想了想,脚步一转,溜溜达达地往后面走去。少年的好奇心实在旺盛,忍不住就想去看看能让他爹这么在意的小乞丐到底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任熠大喇喇推门,还没出声,迎面就是他母亲的大力一脚。任熠被直接踹了出去,恼怒地开口:“妈,您干什么,我这新穿的衣服。”任太太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关上门。任熠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洗干净换上一身新衣的小乞丐,参差不齐的头发软软地垂下来,浓密的睫毛不甘示弱般从刘海发尾支棱出来,如一把细密的小扇子,忽闪忽闪,更显得那双眼无辜又可怜。瘦弱的小孩,还不到他的胸口,许是因为很多年营养不良,小萝卜丁似的,反倒让人猜不出有多大。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小乞丐洗干净了,哪怕皮肤又糙又黑,干巴一个……但眉清目秀的,怎么看怎么不像男孩子。任熠惊疑不定地扭过头:“妈,这、这是……”任太太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老大不小的了,也注意着点,小师妹脸皮薄,禁不起你这么吓。”任熠简直想喊冤,到底是谁吓谁。他风华正茂的大好年纪,可别被个小乞丐耽误了。任太太擦了把汗:“我去做饭,你带着嘟嘟转转,让她熟悉下环境。”任太太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这俩孩子大眼瞪小眼。林度实在扛不住少年锐利的眼神,犹犹豫豫地开口:“哥哥……”对男孩子,任熠还能冷下脸,可欺负小丫头……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任熠长长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率先朝院子里走。“还不快点跟上!”小丫头双眼瞬间迸发光芒,那眼神,不知为何,让任熠的心,轻轻抖了一下。任熠不自觉放慢了步子,等她跟上来,才懒洋洋地问:“你叫什么……嘟嘟?”林度点了点头,小手在空中比划:“林度,树林的林,温度的度。”第2章任熠哼笑:“那怎么老……我爸妈叫你嘟嘟?”林度小声解释:“以前的奶奶给起的小名。”任熠嘲讽地笑起来:“那这小名儿起的可真不怎么样,你这瘦的都脱相了,哪里rou嘟嘟了?”林度低下头,闷闷不语。任熠继续问:“多大了?”“十三岁。”林度想了想,补充道,“也可能十四岁。”“什么叫也可能?”任熠皱眉,不过也不纠结,漫不经心地道,“你这年纪跟你的身高可真不成比例,别是个小矮子啊。”林度紧张地问:“长、长不高,就不能拜师了吗?”任熠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道:“是啊,你师兄师姐可没有长不高的。”小丫头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任熠憋着笑,端着大师兄的谱儿,继续装模作样地教育道:“咱们师门往上数几代,也没有出过像你这样的小矮子,你可得多吃多运动,免得被逐出师门,丢我们任家医馆的脸。”林度握着小拳头用力点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惶。嘶——这么蠢,那肯定不是他meimei了。任熠稍微放了心,想起耿耿于怀的那件事,立马又拉下了脸。“乖,头转过来。”任熠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好好看着我。”小姑娘不明所以,惶惶然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任熠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少年眉眼清隽,即便故意板着脸,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也依然有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惊艳。林度哪里见过任熠这样的人,比她狼狈颠沛的过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那种好看,不是皮相上的美,而是一种她不会形容的……让她忽然坚信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是什么呢?林度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突然想到学过的一个词。山清水秀。一个在唇齿间,就仿佛能沁透心脾,让人不自觉心情愉悦的词。眉眼如青山,笑容若暖风乍起,不知道吹皱了谁心中的一池春水。林度怔怔地看着他,脸色忽然泛起了红。只可惜那时候,小乞丐一般的姑娘,两颊是风吹日晒出的粗糙,即便红了脸,以少年目空一切的高傲,也根本注意不到。任熠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看我,像是多大年纪的人?”林度愣了愣,瞪圆了眼认真地盯着他的脸,迟疑开口:“哥、哥哥十八?”任熠淡淡地道:“十七,虚岁十八也没错。”林度傻傻地点头,暗自揣摩着少年的心思,鼓起勇气笨拙地恭维:“哥哥好厉害。”“嗯,厉害,是肯定很厉害。”少年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