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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泥。“往左跑,往左跑!”系统在她耳边叫:“那里有楼梯!电梯你没卡用不了!”叶染拼命地冲着左边的通道跑去。她这具身体已经很久没睡觉了,肚子里是空荡荡的,大脑痛得发懵,但是她拼命地往前跑。“追来了,有人追来了!”系统大叫:“躲起来,躲起来!”躲起来?前面都是一排一排的客房,她往那里躲?就在这茫然的时候,她看到了旁边的客房门就要被推开。她一咬牙,直接冲过去。冲进了那个客房里,连带着里面即将走出来的人都被她推回去了。再之后,她利索地关上了客房门。惊魂甫定之时,她虚弱地蹲在了地上。胃像痉挛一样的疼,疼得她脸上煞白,大脑昏沉。她仰起脸,用哀求的目光望向眼前的人:“我遇到坏人了,求你帮帮我,救救我。”本要开始她的真情表演的叶染,在看到眼前人的眼睛时,怔了下。这个客房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沉默地抿着唇,低首凝视着地上这个狼狈的她。客房里的窗帘半掩着,有光从窗子里照进来,男人站在门口。逆着光的他仿佛素描本上刚刚用炭笔涂抹出的人像,眉眼模糊,形迹不显。但是这样的他,周身却散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像是从遥远的世界踏入人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眼前形迹狼狈的女孩儿。叶染仰着脸,望着那个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男人。她突然不敢表演了。不够精湛的表演在过于精明的人面前,反而是一种累赘。她咬了咬唇,怯生生地望着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男人慢条斯理地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烟,动作优雅,姿态从容。在他轻轻吸了一口后,才垂下眼睑,淡漠地望着地上蹲着的女孩儿,漠声道;“你闯进了我的房间。”叶染轻声道:“我是被逼的。”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还有陈建设粗鲁的咒骂声。男人:“外面那些人,是在找你?”叶染:“是。他是坏人,他要欺负我。我——”她想了想,补充道:“我还未成年,我才十七岁。他们逼迫我做那种事,这是犯法的。”男人:“是吗?可是那又关我什么事?”叶染身形一僵。是她太过天真吗?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太过凉薄?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被坏人欺凌,哭啼着蹲在了你面前,难道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个表现吗?现在她可以选择有骨气地站起来,走出去,可是走出去,必然被陈建设发现。陈建设肯定叫人了,陈建设会抓住她,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能逃出那种人的魔爪吗?就在这时,脑中飘来系统的声音:“我查到这个人了!”叶染:“……”查到有什么用!系统:“这个人是一个坏人,黑心商人,搞房地产的,也搞投资,搞金融,搞有色金属……”黑……心……商人……叶染在心里有气无力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她是什么运气,先遇到一个陈建设,后遇到一个黑心商人?!男人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道:“出去。”别人让她出去了。她硬着头皮,起身,往外走。外面,陈建设在骂着粗话吆喝着叫人,说是要包围这一块,说是要抓住叶富国叶富强兄弟,说这群人敢玩仙人跳他非整死对方不可!叶染是很乐意看到叶富国叶富强兄弟被陈建设整的,两兄弟将百口莫辩。但是……现在陈建设不走,她出去,最惨的将是她。那些人会怎么折磨女人,她大约是知道的。想到这里,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的叶染,停住了动作,回过头来,望向那个冷漠的男人。“帮我这一把,我会报答你的。”原本狼狈惊惶的女孩,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抬头望着他,目光平静,仿佛是势均力敌的谈判对手在谈判桌上给对手放出的条件。谁知道男人听到这话后,却轻轻弹了下手中的烟,之后发出一声低哑的嘲讽声。叶染僵硬地立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男人挑眉,懒懒地道:“你认为我缺什么吗?”叶染:“不缺。”男人:“你认为我需要你的报答吗?”叶染:“那要问你自己了。”男人:“嗯?”叶染走近了那个男人,看着他。光影交错间,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脸。这是一张英俊到近乎完美的脸,只是脸颊处有一道浅淡的疤,也许平时并不显眼,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阳光的映射下,透着残忍的冷漠。细看,这道疤是锋利的,锋利到闪着嗜血的光,锋利到让你忍不住去想象这个人脸上怎么有了这么一道疤。男人的眼睛冷漠冰寒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他的眼睛和他的疤,构造出惊心动魄的凌厉,以至于他那么淡漠地看你一眼,都让你感觉到来自骨子里的残忍。叶染当然明白,陈建设在附近也是有些势力的,宾馆里也不乏他的人脉。只要自己走出去,陈建设发现了自己,自己便会万劫不复。稍一不慎,她必将重复她记忆中的那种人生。而她误闯入的这个房间,遇到的这个男人,或许是她仅有的希望。叶染在凝视着那个男人很久后,终于道:“你为什么最开始不把我赶出去?”男人没有说话,徐徐的眼圈在空气中散开来。浅浅淡淡的烟味,并不浓烈,但是却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被这种气息笼罩的叶染有了一种陌生而刺激的感觉。她仰起脸来,大声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为什么要问我能报答你什么?难道你不是对我有所期待吗?”刀疤之上,男人深沉的眸子透着锋利的光,打量着叶染。眼前的女孩纤细柔弱,身形甚至瑟瑟发抖,但是眼神冷静淡定,昂起头的样子仿佛全世界都已经踏在了她脚下。他突然发出一声笑。只是一声而已,沙沙哑哑的,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好笑。短暂的笑声传入耳中,不知为何,叶染竟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但那种熟悉感只是一瞬间而已。男人淡漠地俯视着她:“过来。”叶染犹豫了下,还是走近了。男人低下头,刀疤和叶染的眼睛只有三厘米的距离。太近,近到了叶染能感觉到那刀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