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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好乘凉,有了L城一中这颗大树,实验中学迅速地在各个学校旁举高了锄头,连争带抢的要来了不少优秀生源,这还不止,它还顺道把对方学校中有口皆碑的老师一并带来,并许以良好的待遇,这才四年的功夫,子心中学已经成为了当地最有名气的初中,而刚成立的高中部,也已经吸纳了不少学生,只等三年后的高考,打出名头。而这所学校,对于L城的学生家长们来说,不但是一个金字招牌,还是镶了真金的招牌,何出此言呢?概因为这L城和好名声相当的高学费,先不说高中,就说初中阶段,L城子心中学的学费,在这个居民平均收入水平三千不到的地方,就已经达到了一万五的金额,家长们经常笑称,这还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得先丢一堆黄金进去,否则连书都读不上。虽说这学费很高,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交学费的机会,想要到子心中学,除了小升初毕业考试之外,还得经历子心中学自行组织的招生考试,若是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则会对学费进行一定程度减免,可若是成绩吊车尾的,那就只能让家长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尽一切办法,又走关系又送礼的,才能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头就读。这行为,在不少人看来,都带着些“傻气”,有些家长就常说,不就是读书吗?在哪读书不都一样吗?可更多的家长,却深信,凤凰的尾巴,都比鸡头要厉害——当然,种种实践结果也证明,在本市内,子心中学能占据这样的位置,确实有它惊人的实力在那。并不是随便哪所学校,便能比拟超过的。“来,车往这边停——”穿着荧光色马甲的保安,正在道路中间指引着车流方向,子心中学当年从政府那购入了一块靠郊区的地,投建了学校,那时周边只有个不算繁华的小区,四年过去,原本感觉挺宽敞的道路,平日里总停满了车,那时滞销的小区,早已销售一空,就连道路两边也不知何时开了两家中介店,上头全都贴着各式各样的手写小传单,推广着最靠近子心中学的优良一手房源。裴闹春挺配合,按着保安的安排,把这车直接停到了路边,子心中学的初中部对晚自习并不强制,大部分非住宿的通读学生,都是一下课便回家,有的是被安排了补习,有的则是回家乐不思蜀地玩乐起来,而今天,他在这要等的便是他的儿子,裴阳青。读书阶段的孩子们,大多有各自的玩伴,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更喜欢“合群”,就连放学出校门,也是一群群地,看着校门的老师,时不时地呵斥两声,要他们不要成群结队,可这些孩子也大多是迅速地分散开来,然后又很快汇聚成一团,像是要他们分开要了他们的小命一样。裴闹春是个耐心的人,纵然已经等了好一会,他也没说什么不满,只是凝视着门那头,打算第一时间发觉儿子的出来,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还没等一会,他的目光便迅速地被人群中间最闪耀的裴阳青吸引了。L城子心中学,有着自己制定的一套严格的规章制度,这据说是当年投资这所中学的子心集团,考察了国内诸多知名学校后制定出来的,用从头到脚的严密制度管理学生,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以达到出成绩的结果。而这规章制度,就包含了,上学期间统一穿校服,女生头发不过肩,男生头发不留长,男女刘海不过眉等,条条款款,学校一直挺认真地抓,还计入了班级的分数计算,三不五时地还会要求段长、级长进行巡逻。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师们为如何将规矩写入学生心中绞尽脑汁,而下头的学生们,也尽情挥洒着青春叛逆期的恣意,不气死老师决不罢休,他的儿子裴阳青,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裴闹春一眼看过去,满头脑写满了三个字——“没眼看。”只见裴阳青,顶着一头像“大便”一样的头发,这绝非他带着偏见色彩点评,而是对方特地花了大钱,在学校外头的理发店给自己那一头头发烫了卷,还染上了学生们都知道的,隐隐约约棕色,这还没完,他每天早晨,关在厕所里折腾来折腾去,又是卷发棒、又是直发夹、又是各式梳子、又是摩丝的,总之,搞了挺多造型,这造型还挺厉害,进校门时,恍若没有问题,可一到班级,拨弄两下,便又恢复了潇洒模样,不过在裴闹春看来,那卷曲、那棕色、那一坨的模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象形版大便。而身上的那一身红白配色的运动款校服,也同样被折腾了一轮,许是子心中学的时尚,学生们是决计不穿合身的衣服的,像是校服宣传手册那样,长袖校服袖子卡在手腕,裤子卡在脚踝,露出一截,简直丑到没眼看,学生们便偷摸摸地到学校门口的裁缝店,进行了改造——这大概是后世不喜欢的衣服改造派的雏形。袖子最少,也要能挡住半只手,上衣下摆的松紧带,可以适当或全部拆开,松松垮垮地在那,而脚踝处的松紧带,那是一定要拆的,不太喜欢标新立异的,直接松开,变成宽阔版,像是裴阳青这样喜欢新潮的,必定要按着最in的风潮走,直接折腾成小脚裤的模样,裤脚收紧,就很帅的样子。这还不够齐全,既然学校不让奇装异服,也不让打什么耳洞,那就得从其他小地方来看,就说裴阳青,脚上这双鞋虽说不贵,可上头酷炫十足的二色鞋带,就足够吸睛,走路之间露出的脚踝,还带着条红绳,虽然谁都不知道带红绳有什么含义,不过大家都有,我也必须拥有的想法,让学生间很是流行,手腕上的则是电子表,宽宽大大,背在身上的,也是现在时兴的斜挎包,带不好看的,活像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不过孩子们哪会想这个,装备齐全后,只觉得自己是大街上最闪亮的星。“阳青,在这里。”裴闹春已经下了车,冲着儿子挥手,虽说不忍直视,可儿子是亲生的,不能不理,他挥挥手,见已经吸引到儿子注意力后,便也自然而然地放下手进了车,通过窗户,他看到儿子和同学们又是击掌,又是碰拳的,来了个全套的告别仪式,就像这不是个普通的工作日,而是寒暑假之前,为长期告别做准备。裴阳青利落地上了车,身手矫健地他已经坐到了后座的位置上,手里拿着的是还带着些凉气的饮料,他仰起头咕哝地说着,左右看来看去,没有和前头的裴闹春搭上一句话,等饮料喝完,这车内更是陷入漫长的沉默期,裴阳青也不继续纠结,立刻靠着窗打起了瞌睡,闭上眼睛,假装进入梦乡,可偶尔因为眼球转动有些动静的眼皮和颤抖的睫毛,充分地证明了他并没有真正入眠的事实。裴闹春也没和裴阳青说上什么,他只是同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