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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宫中多出的尸骨,这尸骨是越来越多了,而那蛋,好似大了那么一些。司马遹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即便出现,左右亦有人。她真是快要笑死了,难不成还怕她对一个小孩动手,也是,就她这么个凶厉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公元282年,贾充病重,交出印绶退位。晋武帝派侍臣问候,又派太医医治。贾南风为此去求见太子衷,她道:“请允妾身回去一趟,见见慈父,若是可以,妾身感激不尽,定当衔草以报恩德。”司马衷其实很难受的,尤其是见着她这样子,在他心中,她再怎么样也该是冷漠高傲的,如今这副模样,他觉得自己心上也抽搐起来了。可是不该的,伤害他孩子的人,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过,罢了,他到底是心软了。他哑着嗓子道:“明日便陪你回。”他与她之间实在用不上卿字。吾不卿卿,谁以卿卿。这是恩爱夫妻之间的词汇,他和她,是配不上的。她回家,贾充驱散了所有人,单独和她说话。贾充说:“我想我是过不去了,所以,有些事,你一定要知道。”她二十六岁了,已经不是昔日的少女,栖息在爹娘怀抱,她现今已颇为沉稳,沉稳的要扛起一族,她知道爹爹会说什么,但是她想再听听,时日苦短,可能片刻也无。贾充道:“以后,旁系也会继续辅佐你,你千万要记住,贾家,不能跨啊,一跨就完了。”“我知道了。”“我知晓你性子,由来不爱说话,也颇为沉稳,那些风言风语我是不信的,我是你爹,我知晓我不算个好人,但我养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坏到哪儿去。我听说了你和太子的事,女子嘛,该服软时候服软,难不成太子还真能生你气,太子是贾家的希望,你要牢牢抓住他才是。”他终究是身体不好,说一段话停了三回,喘了好一会儿气。两个人都知道时间不多,所以没有进行无意义的聊天。他道:“你答应我,你会带着贾家走到一个从未达到的高度。”“我答应。”她郑重无比。她说到做到,尽管后来,贾家是破落了。很少有人会懂,盛极必衰的道理。“委屈你了。”贾南风眼中噙着泪道:“不委屈的。”“答应我,你也要好好的。”“这是自然。”贾南风应承着。“让他们进来吧。”贾南风让贾家人进来。贾充将身后事一一安排妥当,最后等:“别的都没什么了,唯独一件事,我怕死后得到不好的谥名。”其侄贾模接口道:“是非功过自有评论,这是无法掩饰的。”贾南风阴测测来了一句:“说啊,继续往后说啊。”贾模不再说话,他怕他这族妹,语气不见得凌厉,表情不见得凶狠,只是往那儿一站,几句话一说,便足够让人噤声。众人不欢而散。其后不久。贾充已逝,他身前没有儿给他送葬,依礼应在同宗支族择同姓为嗣。但郭槐想来却作主以贾午所生外孙韩谧为后嗣,改为贾姓,毕竟,比起不大熟而且对贾充充满不谅解的贾氏族人,郭槐宁愿选择听话懂事的外孙,她诈称贾充生前便有此意。晋武帝点头应允。下葬前应当取谥号。秦秀:“贾充违背礼法,沉溺于私情,扰乱了伦理道德。鄫国国君曾收养了外孙莒国公子为后代,然而莒人灭了鄫。让祖辈父辈从此无法再享受祭祀之品,开了朝廷混乱的源头。按照‘昏乱纪度曰荒’,还请谥荒公。”晋武帝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无论如何,贾充还是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如果他这样做,岂不寒了那些老臣的心,这些年轻人啊,读书读死了,一点儿不通政务,即便他说的有理,他身为皇帝,又怎么可能这么做。博士段畅便道:“刑民克服曰武。贾公制,严民法典,教导百姓,使百姓有法可依,当谥号武公。”晋武帝方才应允,谥其为武公。贾充死后司马炎十分伤心,追赠他太宰,并大加赏赐,葬礼依从霍光和司马孚的形式,更给一顷墓地。平日里,晋武帝更加重用杨芷之父杨骏,他平日欲学汉武帝,汉武帝发现卫青、霍去病,重用二人,驱除匈奴,有识人之明。而有些皇帝重用平庸之人,反成大事,他亦如此想,因此,即便有人上书杨骏心胸狭隘,他尚不当一回事。重用平庸者,方成大事,加之越是平庸者,越好掌控,即便出现第二个贾充,但不是任何人都是贾充,废除轻而易举。杨骏威势越发大了。而晋武帝也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很多时候,破败是自己亲手种成,却需要后辈来付出代价。此时距离后来,尚有那么一段时间,郭槐便进宫见了贾南风两次,说会儿闲话,有些事未雨绸缪是没有用的,只有见招拆招,在此之前,快活些也是应该。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我在西晋的那些事21有一次,郭槐提及一件事,她说:“我曾去见过你爹的另一位妻子,我想着,虽不用她怎么样,可到底夫妻一场,你爹去了,还是给她说一声的好。”“后来如何?”“她老了,却很有风仪,我见她时,她很平淡,也很从容,说实话,我很羡慕她。”“为何?”“她过的日子,云淡风轻,不用挣扎在阴谋算计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为别人而活,而我已经背负太多了。”贾南风只是劝慰道:“概是因为她已经孤独一人在世,没什么牵挂了,娘却不一样,还有我与小午儿呢。”“说来也是。”她笑一笑,道,“你外甥是真的乖巧。”“娘,当心宠坏了他。”“贾家的孩子本性是不坏的。”“因为爹娘教导的好。”郭槐兴许是有些年纪了,闻言却颇为伤感道:“只是朝野乡间,多的是人骂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