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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路蜿蜒曲折,才走到地方,老夫人就出声了:“西良,回来了?”他忙应声:“回来了。”老夫人救了他好几次,他不得不谢,不得不恭敬。老夫人又道:“叫你来,家老总说你没回来,你回来了有不知道来看我,我知道,你是嫌我烦。”他笑道:“怎么会,孙儿不会的。”老夫人端起杯茶,闲话家常道:“你今年三十有二了吧。”“有了。”“怎么还不娶妻,哪家不是二十岁就娶亲,到你这年纪,孩子都是半大的萝卜了,你呢,你就自个儿,别说妻子了,连个妾也没有,通房丫鬟更是没有的。”说着说着,老夫人就来气,自家孙儿是好,就是这点儿让人担心。“是是是,奶奶说的对,等战事一结束,孙儿马上娶回十个八个小妾,生他几百个娃,到时候娃娃们全围在奶奶身边,奶奶你说好不好。”“好好好,一言为定。”他又笑了。一时间,室内温暖至极,美好得小侯爷不忍心去打破。他本想同老妇人说,他其实心中有了一个人,还是个男人,所以才一直不娶亲,想了想,又算了,反正人死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他又不可能拿命去陪他。他又笑着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才离去。回到书房中,又将那画打了开来,眼见着戏子入画,从此一生天涯两忘,他今生再没有别的方法去想他。那人穿着戏服,比着姿势,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那日。那日,青黛在台上唱着新曲:“春日倦起懒梳头,手把桃花偏笑卿世风流,眼波儿转过秋却是那欲说还休,呵,昨日相好今成空,怪只怪呀人的心海的针,偏生叫我难猜透,手捧金猊颦娥眉,频笑话不语,叹世间人几个自由。”那时他在台下听得一滞,如今想来,却又大体明了。这大概是青黛唱给他的。只是,这森严礼教,他没勇气反抗,他也反抗不了。他点灯,将画焚了,人不在,也没什么必要留着画。他连写三道密令,密令上的事足以引起变天。家老来报:“季尚书季大人在门外等候,有事商谈。”“不见。”想起与他们这档子烂事就头疼,眼见着家老出去,他又瞬间改了主意,“不,带他进来,就在这儿。”家老点头领人去了。季墨白进来,还是一身白衣,他扮季齐太久,久到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他也不在意。他拱手道:“我来,是和小侯爷做一桩买卖。”小侯爷与他打着哈哈,道:“季尚书说的什么话,士农工商,哪有当官了亲自去做生意。”季墨白气定神闲道:“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小侯爷依旧不说真心话,只道:“尚书不是已经卖给了帝王家吗?”季墨白道:“小侯爷是明白人,和我打着哈哈有什么意思,我就直说了,当今战乱,皇帝无能昏庸,不思进取,仍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我虽不才,却不忍黎民受苦。”“本侯爷竟从不知季尚书是如此忧国忧民的人。”季墨白冷笑道:“但凡有血气的男儿无不想着争名夺利逐鹿中原,然,我不过是一介文人,不通带兵打仗之道,特此来与小侯爷合作。”小侯爷闻言,抿唇而笑:“哦,怎么个合作法?”正文第四百一十七章民国遗事17“我将枪炮士兵提供给小侯爷,小侯爷答应我,他日称王称帝,封我为相,一生不疑。”“我以为,季尚书的志向不在于此。”“未必,眼睛总是会骗人的。”小侯爷笑了笑,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季尚书还是拿出一个谋划商量商量才是。”“已经写好。”季墨白将信纸给他,指厚一叠,拱了拱手,便出去了。他信步回家,眼见之处,依旧醉生梦死,奢侈糜烂,仿佛沿海处居民的流离失所不过是一场幻梦,无法影响到大煜国。家中,伊丽莎白带着儿子迎了上来,问道:“你哥哥呢?”“还没回来。”季墨白道,“嫂子,怎么了?”伊丽莎白道:“我想带儿子回一趟大不列颠。”“时值战乱,嫂子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我可以去大不列颠的使馆,申请回国。”眼见伊丽莎白固执己见,他也不恼,只是道:“你累了,去休息吧,来人,送夫人休息。”听到号令冒出来的黑衣人“送”伊丽莎白回房间休息,伊丽莎白不依,吵吵嚷嚷。“不,你在做什么,放我回去。”季墨白挥手,眼见着没人,便将门关上,拿出作战图研究起来。大煜国有山川地险,有三十万骑兵,配备的却都是冷兵器,面对洋人的长枪大炮,自然不是对手。他手下招募了有五万余人,其中一万余人都会用炮,五万余人,人人会用洋枪,他有红衣炮三千尊,有洋枪一万余把。即便如此,东西还是少了。他不信,诸如大不列颠王国,拥有枪炮士兵之数是其几倍数十倍。再者,大煜国如雄狮,而今雄狮已病,失去震慑之威,身旁豺狼虎豹无不想要分食殆尽。一旦大不列颠入侵,其余他国将在半年内引兵入大煜国,到时,大煜国内生灵涂炭,肥硕之地将成为众国铁骑践踏之地。而他,他为大煜忧,为自己忧。中原沃土,横野万里,大国小国林立,那也是华夏之事,怎容他番国交手。他摸着发,有些愁,他该如何不愁?朝野上下,有识之士无家底,有家底之辈又目光短浅,两样都有之辈,由总有些不如人意地方,而他季墨白要辅佐,当辅明君。看来看去竟只有小侯爷一人,只是不知道小侯爷究竟如何打算。他将所有可能猜测一遍,小侯爷容他与不容他之数一半一半。既然如此,他当做好最坏准备——独力反抗大不列颠等国。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