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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的老友当中已算是很富足了,再也找不出第二家。可是,何家和那些公侯伯府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远啊。娘,小嘉小翕是您的亲孙女,您想让她俩嫁到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前呼后拥,还是嫁给清贫文人吃苦受罪?”喻老太太听的很是动容。是啊,嫁人可是小嘉和小翕一辈子的事呢,以后能不能享福,全看嫁的如何了。搁不住关氏再三央恳,喻老太太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写下了书信,命心腹侍女亲自送去给玲珑。玲珑写了回信,当即命人带了回来。在信里,玲珑告诉喻老太太一件事:“祖母,您知道鹤庆侯府那位宋长庆么?她的丈夫官寿生曾向我大表哥告密,说她知道了喻家一件*之事,正密谋对付喻家。”“那件所谓的*之事,便是叔叔曾经没入山寨,我爹只身赶过去相救,最后兄弟二人平安下了山----数十年中,除了我父亲和叔叔,没有哪个人能活着走出山寨。宋长庆断言,我父亲和叔叔定是和山匪暗中勾结,才有可能死里逃生,这件事上,大有文章可做。她和苏夫人商议过,苏夫人很犹豫,一直没做决定-----宋长庆和官寿生的情形,您大概也略知一二。她是被官寿生凌虐得狠了,恨死了官寿生,恨不得拖着他一起死,可是官寿生也防着她,她身边的丫头全被官寿生买通,有一丝风吹草动,官寿生都知道。她和苏夫人密密商量过几回,回到官家之后便被官寿生威逼,不知道官寿生的手段到底有多么毒辣,总之宋长庆挨不过,说了实话。”“祖母,若有人借着这件事要往喻家身上安罪名,您知道会是多么麻烦、多么棘手的一件事么?勾结江洋大盗这个罪名很严重,如果真的有人买通盗匪,说我爹爹和叔叔跟他们勾结私通、窝藏赃物,再从喻家搜出点什么出来,喻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算我舅舅、我姨母出面,也未必有能力替喻家洗脱,让喻家每个人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宋长庆是如何知道的?二jiejie告诉她的。我不明白二jiejie做为喻家的姑娘,为什么丝毫不为喻家的着想,要把喻家这样的秘事告诉宋长庆。您可以问问二jiejie,看她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会对宋长庆说这掏心窝子的话,把喻家置于危险境地。”“官寿生现在已经把宋长庆关在家里不许她出来了,怕她为官家惹祸。如果放在从前,大表哥便是为了鹤庆侯府的颜面也不会允许官寿生这么做,定要为宋长庆出头的,可是宋长庆这么处心积虑要置喻家于死地,大表哥对她厌恶极了,哪里还会把她当meimei看待呢,已经不管她了。”“祖母,二姐太过轻信别人,言行不谨,还是安坐家中最为稳妥。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喻家便会大祸临头,您说呢?”喻老太太看了玲珑的回信,又羞又恼,根本不愿相信,“小翕从来便是个妥当的孩子,她怎会这般口没遮拦,把喻家的秘事悉数告诉了宋长庆?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虽然喻老太太不愿相信,可是再三犹豫过后,还是把静翕叫过来了。喻老太太没有和静翕拐弯磨角,直接拿了玲珑的信让她看。静翕看过信,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她怎会……?不,我不信,宋jiejie不会这样对我的!”她脸色煞白,花容失色,分明受了极大的惊吓。可是,听她的话意,她应该真的跟宋长庆说起过喻家的事。玲珑并没有冤枉她。喻老太太在三个孙女当中一向最看重静翕------静嘉说好听点是端庄,说难听了就是死板;玲珑又太活泼了,被父母娇惯的十分任性,怎么看也不像是位小淑女------见静翕这样,喻老太太心沉一沉,颤声问道:“傻丫头,难不成你真的告诉她了?”“祖母,是这样的。”静翕扶着喻老太太的双膝跪下,急急为自己辩解,“宋家太夫人过寿的时候我和她同去更衣,她无意中提起来,说她无意中把玲珑送到了周王府,玲珑才能和周王见面、认识。我听她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忍不住就反驳了她一句,说玲珑和周王其实早就见过面了……”喻老太太眼中是nongnong的失望,“这样,你便一股脑把实话都说了?小翕,你傻啊。”“祖母,孙女识人不清……”静翕伏在喻老太太膝上哭泣。喻老太太看着痛哭不止的孙女,又是气,又是怜惜。“小翕,你只是识人不清么?”喻老太太叹气问道。静翕犹犹豫豫的抬起头,带着泪痕的脸颊上露出羞赧之色,吞吞吐吐的说道:“祖母,她……她说她已经过继给鹤庆侯和侯夫人了,和……她弟弟一样……她会助我……”静翕话虽说的晦涩不明,可喻老太太哪有不明白的?气得眼中冒金星,“小翕你傻了!婚姻大事,是靠这些能成就的么?你和宋长庆交好,她想帮你,你就能嫁给宋长林了?真是异想天开!婚姻大事听从的是父母之命,难道你不懂?”静翕不服气,“可是祖母,玲珑不就是这样的么?”“玲珑怎么会一样?”喻老太太头疼欲裂。静翕咬咬唇,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玲珑不就是运气好,和周王见了面么?我比玲珑差什么了,若我和……和宋长林见了面,他也会……”“他也会对你有意,要娶你为妻?”喻老太太啼笑皆非。静翕略犹豫了下,羞涩的点了点头。喻老太太疲倦的闭上眼睛。以前一直以为小翕懂事,可现在看来,她分明……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容易轻信于人、不知世事险恶的傻孩子。“那,你见到他了么?”喻老太太睁开眼睛,细细问着静翕。静翕脸上飞起霞色,“见过一回。宋姐……宋长庆和我在花园里散步,命人叫了……叫了他过来……”喻老太太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沉声问道:“这厮跟你说了什么?”静翕低头玩弄起衣带,“没有啊。他……他看到有我在,还没到地方便停下了,远远的做了个揖,便……便走了……”想到那人的俊美秀雅、彬彬有礼,心头似揣着小鹿似的,怦怦乱跳。“算他识趣。”喻老太太哼了一声。静翕嘴角噙着丝迷惘的笑意,看上去很有些魂不守舍。“小翕,你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喻老太太心里咯登了一下,拉起静翕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静翕幽幽道:“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祖母,我迟早是要许人家的啊。”她伏在喻老太太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