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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毛胜男也是有秘密的人,她对肖家这本事不熟悉,不知道肖家人是只能读取当时人心里想的东西,还是连藏起来的秘密也可以知道。魄珠还有毛阿九,都是毛胜男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儿。肖可卿说有人的神思在说要杀了樊荣,毛胜男是信的,肖可卿没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话,毕竟,这句话对找到樊荣,没有任何推进性的作用。毛胜男和肖可卿比较关心的是,当时是谁的神思说了这么一句。更可怕的是,这方圆十几公里也就只有他们这一支队伍,肖家人能力有限,读心术的使用也是有范围限制的,肖家如今的当家人——肖可卿的爷爷,也是号称能百米之外读人心所想,故而,让人背脊发凉的一件不可争议的事实是,对樊荣下手的人,就在队伍里。自己人“杀”自己人,这得是多大的仇。“未必是被杀了呢?”毛胜男想要安慰肖可卿。肖可卿的眼泪水都已经哭干了,从之前的吧嗒吧嗒一直低落,变成了无声的水流,顺着脸颊灌进脖子里,她无暇去管,只掏出了脖子上的一根红绳挂着的银坠子,坠子是一个银色的魔比斯环,中间悬着一个红色的心形石头,小如蚂蚁,十分精致。肖可卿说:“我大樊荣八岁,一开始我不答应和他在一起,就是觉得他年纪太小,后来,他送了我这一个坠子,他也有一个,他说,这坠子有灵性,常年戴在身上,这心形的石头就会随着人的体温和心跳变得越来越红,而且这一对石头之间,会有感应,如果我有危险或者生病了不舒服,他都能知道,无论我在哪里,他都会找到我,照顾我,呵护我。”肖可卿仿若沉浸在了当年互相表白时的美好,她眼角的皱纹有些深了,可是脸上还是小女儿家的害羞:“早晨的时候,我就一直心跳不止,后来我发现,是坠子上的石头在跳动,我担心他出事了,就扯了扯我手腕上的红绳,结果那头一直没有响应,我就去了他的营帐,然后……然后……。”然后就是毛胜男他们看到的那一幕了,难怪,难怪肖可卿从一开始就可以笃定樊荣出事了。搜索的人都回来了,结果都是一样,周围根本没有任何痕迹。肖可卿对这个结果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乔安体贴地替所有人收拾好了东西,看到人回来了,又把他们各自的水壶递过去,搜索这么一圈,肯定都是又渴又累的。“有其他办法,咱们也得赶路了。”球哥说完,下意识地看了肖可卿一眼,“妹子,不好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没错,咱们已经耽误一个小时了,晚上八点半,必须按照时间准时布阵。”彭昱插着腰,他满头都是汗,刚才搜索他费了不少力气,什么山沟,什么树丛,哪里能藏人他去哪里,也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了。“那樊荣在阵法上的缺位,谁来补?”有人问了一句。樊荣年纪不大,但是造诣不错,在阵法上虽然不是主位,但是守着重要的生门,这道生门,是所有的寻鬼师和捉鬼师最后的退路,万一,只是万一阵法失败,他们被鬼阵反噬,若还有一线生机能突破生门,便还有活下来的可能。生门在阵法的最末端,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全程不能有半点差错,若是有一丝的走神,遇到千钧一发之际,人需要从阵法撤出,生门不在,那便是全军覆没。“乔安可以。”有人提议了一句,毛胜男回头看,说话的是海陆生,他指着正在给大家递水壶的乔安。的确,西北分局多来了一个人,不过毛胜男也问清楚了,原本,是西北分局的局长想要自己的千金来历练一番,临时又将自己的千金撤下,可是人数已经报上去了,刚好乔安一直想要来,便买了个人情给乔安。所以这阵法,是按照十八人画的,而不是十九个人。乔安,仿佛就是为了这次突发状况准备的。有老前辈心里头不安稳:“小乔人挺勤快的,可是这……。”人想说的是本事还是有些不够的。彭昱倒是果断,直接说了一句:“咱也没别人了。”是啊,蛇山深处,信号不通,外援无人,除了让乔安顶替樊荣的位置,还真是没别的法子了,老前辈质疑也好,队长担心也罢,这个锅,稳稳地砸在了乔安的头上,就连乔安自己,都没有想到。重新上路。球哥看到乔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地掏出阵法图在背些什么,忍不住宽慰了一句:“小乔你放心,守生门没那么难,你就站在那儿,生门在阵法的最后端,只要我们前头还有一个人,也不会让鬼怪sao扰到你生门那边的。”话一说完,旁边立刻有人说:“话可别说太满,记得1970年的那次吗?当时是谁守的生门来着?葛大仙,最后为了守住生门,是断胳膊断腿出来的,后来血流干,没保住性命,死的时候,儿子才几岁来着?”听到一个“葛”字,毛胜男忍不住提了个心眼,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全,就被球哥一句话给怼了回去:“行了行了,别说之前的事儿了。”说完,暗戳戳地怼了一下这人的胳膊,眼神朝着毛胜男身上一瞟,低声提醒:“瞧见那娃娃头姑娘了没?葛云天的亲闺女,葛大仙的孙女,你当着人家面说人家爷爷死得惨,谁听了都膈应。”毛胜男自大出生就没见过自家爷爷,之前和葛云天关系尚可的时候,她去给爷爷扫过墓,墓在湘南,上头简单寥寥几笔,只写了姓,没有写名,葛云天去的时候,没有惊动老家任何人,后来毛胜男知道了,当年爷爷是在一场恶战后牺牲的,那场恶战,管理局得罪了鬼君商榷,也得罪了家族支系庞大的曹解两家,参与过那场名为“大屠杀”的恶战的管理局后人,都会尽量低调,防止曹解两家的报复。山道很是狭窄,看得出来,已经几十年没有走过了,隐约还可以看到隐藏在黄土堆下的青石板路,石板路上覆着厚厚的青苔,似乎还能幻想出,建国之前,苗家人频繁出入古寨子和县城里人交易走马的盛世。走到中午,日头火辣辣的,树皮都要被烤干了,这是一片松树林,松树茂盛,腐熟的松针落了厚厚的一层,说明此处海拔不低。之前因为找樊荣,耽误了时间,中午休息的时间被砍了一半,他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歇脚。肖可卿一直都不说话,也是情有可原,乔安主动陪着肖可卿,偶尔和毛胜男抱怨。“也太狠心了。”乔安忍不住摇头,“怎么说不找就不早了,这樊荣哥哥,说不定只是走失了。”自古家里头人没了,总要讲究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尸体没见到,心里头总是有个念想,也总怀揣着一个万一,万一人还在呢?就想乔安说的,万一只是走失了呢。只要没见到尸体,活着的人总是有一百万种安慰自己的方法。肖可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