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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张活柔,用半酸半损的语气说:“看看你,都有新的交往目标了,还不给帮忙,小气。”张活柔大口大口吃饭,一个字都懒得跟她说。从心对李雪仪张牙舞爪,围着她边飘边吼:“坏蛋!假闺蜜!吓尿你!吼吼吼!”李雪仪听不见看不见,她忽然有什么急事似的,冷不丁转身往电梯那边跑。电梯梯门恰巧打开,出来几个年轻女生。李雪仪跑过去,跟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生笑容堆脸地说着什么。那女生面无表情,目光冷淡地看李雪仪。李雪仪朝这边指了指,那女生的视线跟着移了过来,落在张活柔身上。张活柔与她之间的距离也就十来二十米,能把对方看个大概。那女生黑长直发,标准瓜子脸,也许天生又也许妆容效果,她的五官非常精致搭配,漂亮得恰到好处。她穿着连衣裙与小高跟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牌,但看上去质地极好,价格不凡,普通人不敢乱碰,怕碰脏了赔不起。这个时间,在二楼走动的人不多,但在的,不论学生还是老师或者工作人员,都往那女生看。女生目空一切,不把谁放眼内,落在张活柔身上的视线不过两秒,也淡淡地挪开,不带半点情绪。这么一个人,再怎么眼拙都能看出是个高贵的白富美,如果再用脑子想想,不难猜出这女生应该就是李雪仪提过的“A城首富的姨甥女肖欣欣”。“是肖欣欣。”对面的马飞来了这么一句,那更肯定了,没搞错。张活柔无聊问了句:“你认识她?”马飞笑了笑:“她那架子和阵仗,谁不认识?”张活柔又看去一眼,肖欣欣已经转身走了,身后尾着几个鞍前马后的女生,包括李雪仪。从心看着她们一队人浩浩荡荡离去,感慨:“妈呀,这是在拍偶像剧吗?”这顿饭吃得没劲,张活柔草草了事,赶回家睡午觉,下午还有课。马飞追问看房的时间,张活柔说:“我堂哥会联系你。”马飞纳闷,谁稀罕什么堂哥联系啊?他又不是想真的卖房。他马飞自大一入学,就相中隔壁班低调却亮眼的张活柔,几番打听得知她身世不怎么样,便一直犹豫。马飞家境不错,本地人,独生子,几套房,不愁养不起老婆,可父母认为自己儿子条件一级棒,将来找的儿媳妇不能太差,不然会拉低全家的生活水平。马飞从小被耳濡目染,这顾虑由然而生,便迟迟不敢行动。最近他听说张活柔那快要倒闭似的破中介居然有流动资金接手了一套老房,颇为震惊,也消除了某些担忧,终于出师。他看看面前的餐桌,好几个上等菜,鸡鸭鱼rou海鲜都有,偏偏张活柔只吃菜花炒rou,一大盘的被她吃剩一小点。马飞执起筷子尝了一口,这菜毫无特色,要不是他事前做好功夫,真不懂点这个菜来投其所好。马飞心里侥幸,第一次出师就成功“骗”了一顿饭,成果算很不错了。张活柔把马飞房源的情况转告张活刚,张活刚回头就联系马飞,把该问的都问了,又去看了房,完事后回到中介后宅,问张活柔:“你这同学想追你?”在饭厅扫地的从心乐了:“你怎么知道?”张活刚:“真给猜中了哈?”张活柔捧着书躺客厅沙发上,瞥他一眼:“诸事八卦张活刚。”张活刚:“掩耳盗铃张活柔。”张活柔:“说人话。”张活刚不紧不慢坐下来,叫从心抛来一个橙子,一边掰皮一边说:“他那房子什么毛病都没有,没跳楼没自杀,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健在,一手房买回来,总共才不到四年,体感不错,市场价出售,你告诉我,这闹个屁鬼?”从心在饭厅那边扬着声参加讨论:“他说丢食物,冰箱里的也丢,活柔说是老鼠偷的,他不信!”张活刚:“丢个屁食物,他摆明瞎编胡扯,找个借口接近活柔,再顺便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妈蛋。”张活柔也这么认为,心里很不乐意。张活刚把掰好的橙子递给她一半,说:“不过你不用愁,找凶宅房源,是你哥我的责任。”张活柔接过橙子问:“最近有吗?”张活刚嘴里塞满橙rou,含糊说:“有!”作者有话要说:阎冽:等等,此马飞何人?本太子情敌?[亮出菜刀]第18章第18章张活刚这回找到的房源,确切来说,是对方送上门来的。对方听一个与张活刚打过交道的老乡说,这个看上去与普通房屋中介没两样的“刚刚”中介,专收一些普通房屋中介不敢收不好收的房子。对方找到店铺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敦厚大叔。他脸容苍桑,神色凝重,眼睛污浊,黑眼圈又极深,似乎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他搓着两手,进门打量一下,开口就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收凶宅?”把自家偏门生意如此直接赤果,毫无芥蒂地坦荡荡说出来,正在吃鸡的张活刚心里突了突,不敢怠慢。大叔来这一趟的目的性很强,连张活刚斟来的茶水都不接,长话短说:“那处房子我们住不了了,只要价格不是太过分,你能收就收去吧。换点现钱,我和老伴回乡下去也够过日子。”张活刚细问因由,大叔反问能不能抽烟,张活刚点点头,大叔摸出一根烟点着,边抽边说:“太邪乎了,我他妈的不知道招惹了什么邪乎的!”他与老伴住在毛纺厂职工社区的老楼房,一住三十年。过往二十多年全都好好的,没出任何问题。可最近两年,家里频频出现怪事。某天三更半夜,厨房里传出怪声,“啪”“啪”“啪”的,像门开了关,关了开,反反复复,扰人清梦。大叔的老伴叫醒他去看看。大叔半睡不醒地走去厨房,没开灯,就着窗外路灯的光,随便看了眼,再看了眼,惊骇了。他见厨房地上铺满一堆堆鲜血淋漓的rou,歪歪斜斜地彻出一个字——“死”。大叔当场被吓得不轻,又觉得可疑奇怪。他想开灯看个清楚,电开关却失灵了,怎么按都没反应。他壮着胆子摸黑去收拾,那些血淋淋的rou块却突然自己移动,堆彻在一起……“变成一个满身是血,会走会动,被剥了皮的……人样!”大叔颤着说。那人样的血rou堆扑向他,把他吓得连滚带爬逃回房间锁好门,大气都不敢出。他缩坐在门后发抖了整整一夜,不敢睡不敢挪,脸青唇白。好不容易天刚亮,他发现自己的睡衣沾了rou的血,立即去冲洗。又步步为营重返厨房,见整个厨房都被血渍与rou沫抹了个遍,又红又腥。大叔徨恐不已,怕这情景会吓坏老伴,便胆战心惊地将厨房收拾了几遍,不敢向老伴透露半个字。自那天起,厨房每到三更,便发出“啪”“啪”的声响,大叔让老伴戴耳塞睡觉,自己则不敢合眼,也不敢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