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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了,连忙说:“不好意思,我轻点,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么不受力。”“嗯,好,轻点,我怕痛。”他晃了晃脚板,感觉痛感缓解了些,才又把脚伸直放好,足疗师歉意的揉着刚才他被自己用力按的脚板部位。“嗯,就这样,就这个力度就好,不能再重了。”他觉得这样揉着就很舒服。“天啊,那这样我都没有用力,跟摸脚板没有区别了。还是用一点力吧,不然我都觉得我在偷懒。”足疗师很敬业的说,并稍稍用了点力。他忍受着痛,腿部肌rou都紧张得僵硬了。“轻点啊,痛啊。我真的不受力。”他觉得痛的难受,脸上的五官都缩到一块儿去了。“好,我轻点,你腿部放松,放松。”足疗师看他这么不受力,而且反映夸张,一直笑着跟他说话。他挪了挪身子把身子摆正,然后放松双腿,说:“嗯,好。轻点。是不是没有按过我这么不受力的客人?我有个朋友,他就很受力,每次他去做足疗,都要安排男技师,还要力气大的。我看着都怕。”他说的是小熊。“你平常不经常做足疗吧啊,所以脚不受力,要是做的多的话呢,脚底就会越来越受力。”“哦,这样是吧。不是说脚上xue位是和身上器官连在一起的是吧,痛的话就是身体哪里有问题是吧。”他以前做足疗时听别人说的。“是啊,脚部是人身体内脏的反射区,人的所有内脏器官的反射区都在足底。按起来如果是刺痛的话呢,就是说那里有问题,如果是胀痛呢,就是正常的,按中xue位的话都会有酸胀麻的感觉……”足疗师一边按一边望着他跟他说话,她手法娴熟,根本不用看脚板,就可以准确的按中他的xue位。他一边听她说,一边听打量着她。她看上去三十出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头发全部束在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五官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属于耐看型,只是皮肤不白,体型丰满,看打扮应该已婚了。“哎哟——这是什么部位。”他痛的直叫唤。“呵呵。”她尴尬的笑笑,她习惯性的又按重了,连忙揉着他的脚安抚,并问道:“你是不是胃不太好,刚刚按的是胃部反射区。”“嗯,有点,以前读大学时,把胃给弄坏了。不过现在每天都吃饭很准时,对了,这个胃要怎么才能弄的好。”“胃要养,多喝汤和粥,可以养胃。不要吃刺激的食物,像冷的冰的辛辣的都少吃,都会刺激胃。晚上九点后不要吃东西了,宵夜什么的不要吃。酒啊就喝红酒,白酒什么的很伤胃的。”她侃侃而谈着养生和保健。“哦,这样。”他点点头。“你做这行多久了啊,看你很懂啊。”“呵呵,我啊,老师傅了。我做这行有八年了吧,但是中间生小孩那两年不算,前后也十年了。”“十年?一直在这个店?”钟煜听了很是惊讶,“那你喜欢这个工作吗?看你年纪也不大啊,难道一直都是做这行吗?没有想过换工作吗?”“没有,这个店,我才来一年。哎,不要说喜欢不喜欢,这不是我说了算,反正啊一家人要吃饭啊,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不喜欢也要做啊,现在这社会就做这行工资高一点,家里孩子还要奶粉钱,不做不行啊。以前也做过酒店服务员什么的,像我们十五六岁就混社会了,十年也不奇怪啊,我们这行做了二十年的都有,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做这行是累人,但是有什么办法,不做这个又去做什么呢,现在工作也不好找,到处要大学生,我们没有文化,只好干苦力了。现在啊,就指望孩子以后有出息,以后过的好一点就心满意足了。”她一直面带着微笑说着,但是语气里却充满无奈。他听了不禁汗颜,觉得自己和她比起来相形见绌。自己那么喜欢画画都没有坚持下来,到头来还是要弃画从商,而她为了生活却可以做足疗师十年,他不禁暗暗佩服她是意志和毅力。但是嘴上却说:“奶粉钱叫你老公赚呗,孩子他也有份啊,那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他虽然知道问工资不礼貌,但是还是想问。第206章休闲城二“工资啊,要看,下不保底,上不封顶。勤快点就多赚点,想偷懒就少赚点。反正一个月下来,撑不死也饿不死,但是不上班又不行,一个月的工资也只够一家人花一个月。小孩还要上幼儿园,还要交房租,奶粉钱,过年过节还有人情费……总是觉得钱不够花啊。”足疗师说着生活的不易。钟煜听着她说话,像在接受思想教育般,仿佛心灵受到一次洗涤。一直以为自己怀才不遇,以为自己不顺,但是比起眼前的这位女子,自己是多么幸福,每□□食无忧,又没有经济和生活压力,却还不知足的抱怨满腹……“那你老公呢?”“唉,别提了,每天都在家闲着,叫他出去找工作也不去找,找到了呢上两天班不是说不习惯要不就说太累了就不去了。我是看着急,你说他呢,他没有面子还跟你生气,现在我也不去说他了,反正我自己也可以赚钱。”“那你老公不是没有经济收入,还要你养?”“那有什么办法,一家人啊。”“那你孩子呢,几岁呢?”“三岁半,上幼儿园。我上班,老公就在家负责接送小孩。”“哦,这样,其实要你老公去上班,你在家带孩子,这样不好些吗?”钟煜疑惑的问。“嗯,别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心寒,很多事不好说,你不知道。”她欲言又止。“那就离婚啊,要是我早就离婚了,找个这样的老公真是受罪啊。”他忿忿不平。“离婚?能离我当然求之不得,问题是哪里能说离就离,为了孩子只能将就着过。我怕以后儿子问我他爸爸去哪里了,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到家庭,说到不尽如人意的生活,她有些哽咽了。钟煜听了心里亦是沉重万分,于是忍住心中的好奇不再问她的家事。“方便问你的名字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知道她的名字,因为至少有个称呼,那样说话也就显得自然亲近些。“我啊?我叫叶碧融,叶子的叶,碧玉的碧,融洽的融。”她立刻又调节好情绪,声音明亮而愉悦。“叶碧融?哦,我记下了,那我以后叫你融姐吧,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