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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啦,不能再等了,我丫头都替我着急,我该努把力!再说,你张娘娘对我,也是……”老马头边擦桌子边跟自己闺女小声唧咕道。本来这不就是隔层纱的事儿么,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就只剩下时间长短问题。张娘娘果然还是磨不过老马头的厚脸皮啊,看来俩人这次真有戏!小幺看着马头爹爹脚不沾地的忙活,自己平生出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来。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叽歪完不可告人的悄悄话,老马头直起腰,跟小幺满面喜色道:“过两天,一丈佛园的‘紫夫人’菊花就要开了,我邀了你张娘娘一同赏花去,听说还有水戏,你肯定爱看。”一丈佛园是和青坪驿一山之隔的皇家园林。其中四月牡丹、六月荷花、九月菊花最负盛名。在宋朝,每年农历的三月初一到四月初八、七月初一到九月十五,都有一部分皇家林苑对公众开放,其间任艺人表演、商人卖货,今年早就有好多驿城的商家准备搭设彩棚,请了戏曲杂技班子驻场。就连多宝阁,都准备好了一个三丈长、三丈宽的彩棚准备参加。小幺现在日程紧的很呢:平日里上午去学堂画画,每月四次下午学画,除了一个月有四日的休息,其余时间都在多宝阁随两位师傅学习技艺。她想着,明日便和黑老头、白老头告假,去一丈佛园!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章节对于剧情推动来说非常关键,女主的命运将因接下来的“遭遇”发生巨大转折。☆、一丈佛园一丈佛园,得名的原因,在于它里面真的供着一尊一丈高的大佛,据说是五百年前西域传教苦行僧亲手雕刻。这个园子,早在皇帝登基后,就被赏赐给了自己最小的弟弟——逸王。说起逸王,大概没有比他更不像王爷的王爷了。当今圣上,至今无子,天下疯传皇上准备从一大批侄子中间挑一个继承大统。按说这个时候哪个王爷都应该眼红的抢着表现吧,偏偏这逸王,要得是最远的封地,干得是最不起眼的活儿,当得是最不机要的官儿。还真配得起‘安逸王爷’这个称号!这个园子,在青坪山境内的那一边,也扎扎实实的延续了安逸王的一贯风格,远离大都,是境内最最边角的皇家林苑。几十年来安居一隅,人迹罕至,自繁自成,竟也成了一大盛景。如果不是后来在一山之隔设置了驿城,有了来往客商的口耳相传,就连皇家的园林署也经常忘了将它记录在册呢。在这沙城待了半年了,满眼尽是土色和风沙,难得能看到花。小幺也慎重了选了一身俏丽的粉色短襦衣,给自己梳了个双髻丫,从密室里挑出两串淡粉色的南珠米珠,在左右两个丫髻上各箍了几圈,粉润珍珠称得小丫头可爱的紧,来到这地界,还真是第一次这么鲜亮!老马头一看到小幺,被萌到爹爹心泛滥,长吁短叹的直呼自家闺女是天下第一好看。他今儿个也鲜亮了不少,脸是洗的干干净净,头扎逍遥巾,身穿绣边儿的灰衫,还扎了一条青玉扣腰带,还别说,这一打扮还真有股潇洒劲儿。终于像个正常的四十岁的男人了,平时那灰头土脸的,啧啧。接上眼瞅着也是刻意装扮过的张娘娘和骨头,一行四人朝一丈佛园赶去。今天沿街的人马少了不少,估计都赶着去看花了。但是细瞅,又多出一些肃容的生面孔,尽管没见过,但是表情气质确如见过的兵卒子一般,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共性。气氛,不同以往。小幺看着老马头驾车的背影,爹爹应该也是察觉到,甚至知情的吧?仅仅是隔了一道山,却是和沙城完全相反的另一番景色,雨水翻不过青坪山,便都赐予了山内的土地,放眼都是绿色。自打附近建了驿站之后,一年两次来一丈佛园观花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概因为审美的共通,不乏很多异族人也过来看热闹,四夷朝服,在小小的园子里,已经提前实现。一丈佛园很大,进门就是百余丈的“金明池”,莲荷吐蕊,垂柳蘸水,烟草铺堤。各个商家早在堤坝上环湖搭设了各色彩棚,棚里不时传来叫好声、鼓掌声,一定是驻场的表演到了精彩处。金明池中,有水戏表演,设了水秋千,龙舟竞标,还有很多钓鱼的人,钓上鱼后,可以花市价两倍的价钱让园子里的厨师临水烹制,别有一番野趣。金明池后,便是传说中的牡丹园、菊园,听说其中有一颗百年“姚黄”,号为花王,每岁不过花开数朵,皆有面盘那么大,听说京都有爱花者,会扶老携幼、不远千里的来观赏。再往后,就是逸王的私家地界,并未对外开放,但小幺觉得按照自己现在的这副小身板,能逛完这园子三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老马拉着小幺,张娘娘拉着骨头,四人逛得不亦乐乎。到了中午,小幺辞别众人,去多宝阁的彩棚帮忙,晚上准备随阁里的马车回驿城。多宝阁的彩棚在金明池的湖心岛上,只有大店且能交得起巨额“茶汤钱”给园主的,才能在这边搭设。和岸上的的演艺不同,这边几天前就已搭起来一个木制高台,轮番上演各类才艺歌舞,听说光从京都里就请了三五个官家班子,着实费了一些心思。看到小幺来,管事的赶紧招呼小幺去取货,人手不够,已然忙得不可开交。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跑前跑后,立刻成了这边的一个小景,又有很多人被吸引了过来。“小幺!小幺!”突然有个男孩的声音大声呼喊小幺,有些粗嘎,发音还稍稍有些不标准。小幺顺着声音看过去,克烈!对面的男孩虽然看着这边呼喊,但眼神却是不确定的,他可能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弟弟就变成了个粉嘟嘟的meimei?小幺跑过来,笑着回道:“克烈,你来啦!”克烈并没有再说话,还和上次一样沉默,圆圆的眼睛夹杂着惊艳、喜悦、疑惑。他招招手,随从扯出一根小马鞭,克烈把它递到小幺面前。又和上次一样,动不动就送礼,小幺无奈。接过鞭子,触手凉滑,柔软但又有韧性,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通身漆黑。小幺笑嘻嘻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随从的汉话倒是流利的很:“克烈少爷上次回去被老爷笑了好久,说他分不清弟弟meimei。这不,他赶着做好了鞭子去驿城给你送,扑了个空,旁人说见你们来这边逛园子,就追了过来。可算是找着了!”“我现在忙着,你等会儿我,我带你逛!”小幺找了三个蒲团给克烈一行人,安置在高台的正对面,方便他们看戏。随从们看得有滋有味,克烈却一直目光追随小幺。天色渐渐暗了,很多彩棚陆续燃起灯烛,湖水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烛火,有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