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大,非常冷。安静抖了抖。安名澜听得动静,从书房出来,手里抓着车钥匙,说:“小静,等等我。爸爸送你。”安静看了眼爸爸,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除了车钥匙,还抓着随身急用的平板记事本。知道他工作很忙,于是俏皮一笑,说:“不用了。我骑车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饭后运动还是很必要,我可不想变胖妞妞。”见她就要关门,安名澜说:“等一下。”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从客厅沙发拿过绒线帽子,一把扣到了她头上:“你这颗光脑袋一定要记得戴帽子。”冬天剪头发,就这点不好。安静所在的城市,是个临海城市。一中是重点中学,就建立在海边。白色的墙壁,红色的圆拱形屋顶,或尖尖的塔型屋顶,远远瞧去,像浮在海面的一座城堡。那些只是泡沫。建在海边,不过是要隔离这群青春sao动中的少年。海边风大,一路骑车过来,十分寒冷。幸亏她腰腹与背部贴了发热贴。安静恨不得把发热贴也一并贴脑门上。这破帽子一点用没有。回想起下午放学后,她坐在理发廊。她将马尾打散,一匹乌黑发亮的柔顺长直发像一批锦缎铺了下来。造型师都感叹。很少见到发质这么好的。已经有不少贵妇人走了过来,问她用什么发水护发素。安静微微一笑,眼神调皮:“我用最原始的,茶子洗头。”一众爱美八卦女:“……”她们当然是不信的。安静无所谓,耸耸肩。她从乡村出城市居住,前面那几年,确实是用最原始方式,有时甚至就是香皂。乡村里设施简陋,有时没得热水,就打井水洗。不过,确实很纯天然。井水清冽甘醇。洗过的人,也变得干净清爽。安静一直保持微微笑,看着一色人。她喜欢观察。直到洗完头,吹得半干,造型师问她,想要修剪成什么模样,安静才有些不耐烦地挑了挑眉,说:“全部剪掉,板寸。”怕造型师不明白,板寸二字加重音。一众人再次看了过来。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女,唇红齿白,眼睛明亮。而肌肤是这个年龄段才有的紧致,且她肤白,细腻,是同龄人里都少有的好肌肤。虽年少,已是美人坯子。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子,哪个不爱美?!“没听懂?”安静又说:“板寸,很短那种。”于是一众女人又露出点可惜来,觉得这个小女孩子一定是失恋了,所以要剪短头发。安静再次无谓地笑了笑。一群大人,比她还幼稚。想着想着,校门口到了。同学们三三两两进了大门。她停放好车,往所在的高一大楼跑去。一口气跑六楼。这设计太好了!到底年轻,没有什么气喘吁吁。她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身上开始出汗。她拿下了帽子,脱掉了外衣。空调送出暖风,呼呼呼的声音划过耳膜,挺舒服的。安静不想写作业,有点懒洋洋地伸懒腰,对着窗外托着腮,有点昏昏欲睡。暖气太盛,她顺手推开窗户,海风卷来,有点咸腥。走廊花坛种有一排绿植与不知名花。冬天也开放,传来淡淡花香。她鼻翼动了动,嗅着一切味道。然后,安静看到了一个男孩,朝她走来。世界,在这一瞬间,静止。少年长得好。眼睛大而深,会说话。眼睫毛很长。即使隔了一点距离,她都能看见,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数得清他到底有多少根眼睫毛。因为他的眼睫长而翘、浓密像一把黑色刷子,眼睫阴影覆在他眼底下,显得一对漆黑眼睛雾蒙蒙。美好到了极致。而他容貌也是英俊。鼻子高挺,山根高耸,与眼窝形成凹陷。嘴唇弧形秀气,薄厚适中,像两片花瓣。他的脸型也生得好,轮廓突出,修长。他的下颚线条紧绷,但又因那对眼睛显得面部轮廓柔和。嗬,还真是个美少年。安静的眼睛,完全被他吸引。校花林若薇从后门走了进来。安静长得高,所以位置坐得很后。她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林若薇。林若薇是经过了刻意的精心打扮,才来的学校。晚自习,对着装要求不高,不规定非要穿校服。所以,大家穿得随意。一头及肩长发,发尾处吹得微微卷起,就连刘海都梳理过,一边别了一枚珍珠发卡。脱下驼绒色大衣,林若薇穿了一袭纯白色的刺绣冬裙。立在夜色里,像一朵美丽纯洁的白百合。安静轻声笑。刚才还在嘀咕,那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板寸男孩子是不是走错了教室的一众女同学们纷纷切换了聊天模式。“哇,林若薇好靓。”“那条白裙子,我在最新时装杂志看到过,是香奈儿的。”“啧啧,真有钱。”“那也得看穿的人。”男同学都不作声,但青春荷、尔、蒙已经挥洒得到处都是。想让人忽略都难。“哎,那个第二组最后那个座位的男孩子是谁啊?好俊啊!”“不知道,但怎么看着眼熟。居然走错我们十一班啊!”几个女孩子还在叽叽咕咕。安静看着美少年,走进了自己的班级。咦?走错?!但美少年直直走到了安静所在的第二组倒数第一那个空的座位边上,说:“这位男同学,我是转校生。可不可以坐你这里?这边看起来是空位。”确实是空位。班里,女孩子多出她一个,长得又高,所以她一直单坐。安静挑了挑长眉,忽然笑得很灿烂。美少年被她笑靥怔住,心莫名其妙跳快拍子。然后就听见她说:“这位同学,你是哪只眼睛有问题,觉得我是男孩子。”碰巧安静好友陈莉也回来了,一走进教室,“呀”的一声,就跑到了安静这桌来,摸着她的头,尖叫:“小静,你发了什么神经?剪得那么短!”安静:“……”剪短,原来除了失恋,就是发了神经……美少年忍不住,笑了,眉眼有种静谧的温柔。他看着安静,眼神狡黠,仿似有一种看穿了她的念头。然后,也不多说,他已经坐到了安静的身边,与她共用一张书桌,说:“同学,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坐在这里。所以,以后请多多指教。”说着还不忘伸出了手。安静气得咬牙切齿,但面子上依旧云淡风轻,只是轻“哦”了一声。她没有握他的手,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同学?”他看着她,眼底里还是那抹狡黠的笑意,若隐若现,视线沿着她的眼睛、鼻子、红润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