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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口中叼着剑锋,慢慢弯起了水瞳。只需再往前一寸,她便要死在这儿。可那美人的目光却仍旧很甜蜜,她不说话,只是那样笑着看着他。金蓝的猫瞳儿像是大漠中的弯月,美的动人心魄。雨化田嗤笑了声:“你似乎一点也不怕我杀了你?”他神色淡淡,孤昳的面容冷漠的不近人情,可手中的剑却是未往前一分。那剑锋很利,柔软的唇瓣被寒光划破,鲜血顺着剑仞一滴一滴缓缓落在黄沙上。吴裙慢慢松了口。“你弄疼我了。”她软软道。那原本潋滟的唇色染了鲜血更红了,像是沙漠中的玫瑰,诱人至极。雨化田轻笑了声:“过来。”那剑上还残留着血迹,美人唇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分明是生死厮杀,却无端多了几分旖旎。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慢慢向他走去。正此时沙暴骤起。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暗沉了下来。滚滚黄沙如洪水般涌来,竟是这沙漠中最可怕的旋涡。若说黑风沙尚有五分活命机会,遇见旋涡便是九死一生。风沙吹乱绸缎似的乌发,让人睁不开眼来。在天灾面前,武功也显得微不足道。吴裙只觉心肺呛的厉害,雪白的面上渐渐消了血色。直到被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抓住。黑色大麾斩断风引,雨化田抱着她猛然趴在了地上。暗青刺金的袖口上尽是尘土,他挡在她上方,替她遮了风沙。这风暴凶猛,方圆百里尽是黑压压的一片。那些无自保之力的厂卫们挥舞着乱刀已被卷入了其中。面容孤昳的男人紧抿着唇,显得有些狠厉。耳边哭喊不绝于耳,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直到沙丘移位,风沙散尽。天色渐渐恢复晴朗,那原本厮杀过的沙丘上却已空无一人。只余一只珍珠耳坠静静躺在黄沙上。地下城中水滴顺着沙缝落在干枯的唇瓣上,一滴一滴,直到那人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锦衣美人指尖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来,入目便是暗崖石窟。头顶的水滴还在顺着缝隙滴落,那鸦羽似的乌发捻在苍白的面容上莫名有些妖异。吴裙想起那先前挡在她身前的男人,静静敛下眉眼来。她醒来时亦有些难受,此刻坐着缓了会儿才舒服了些,扶着墙壁慢慢起身。那绣鞋脏兮兮的,吴裙微微蹙了蹙眉,赤着脚向前走去。他们落下时是抱在一起的,雨化田应该也在此地。这石窟中并无烛火,暗沉的连脚下石子也看不清。吴裙只走了十步距离,脚下已流了鲜血。可很快她便找到了靠在墙边的男人。锦衣美人弯了弯眼眸,猫瞳儿在这黑漆漆的石窟里柔软明亮。雨化田闻到了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你受伤了?”他声音嘶哑,说完便又咳嗽了声。吴裙微微摇头。他看了那美人一眼便也不说了,微阖着眼靠在墙上。笼在衣袖中的右手下鲜血缓缓滴落。他神色很孤傲,即使是在这样狼狈的境地依旧从容的让人害怕。吴裙轻轻跪在他腿边,伸手撩起那染了血的衣袖。右手处不知被什么割断了经脉,血rou森森。“你左手会使剑吗?”她忽然问。雨化田道:“也许会。”吴裙敛目从怀中掏出锦帕来替他轻轻包扎,那血色顺着帕子流出,看着都疼。可男人面上却依旧淡淡。那美人包扎好后微微弯了弯眼眸,猫瞳儿渐渐柔和了下来,像以前一般轻轻靠在了他腿上。于此同时,这石窟古城的另一边也落下了两个人。第100章水滴顺着缝隙一滴滴落下,打湿锦衣裙摆。吴裙微微蹙了蹙眉,慢慢睁开眼。她身上盖着那件黑色的鹤麾,而它的主人却不见了。轻罗锦裙的美人慢慢坐起身来。这石窟中实在寂静的可怕,好似日夜在这里都无从分别。吴裙环着手臂趴在腿上,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声音很轻,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再清晰不过了。吴裙弯了弯眸子,那双猫瞳儿盈盈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归人:“你回来了。”她轻声道。雨化田将青果扔给她,又慢慢放下手中木材。他右手隐于袖中,左手却灵活的很,很快那堆木材便燃了起来,在这阴暗的石窟中明明可见。男人容貌疏冷,微阖着的眼隔着火焰有种无情的妖异。底下木材啪/啪的响着,这石窟中总算多了丝人气。吴裙轻轻咬了口青果,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果子像是还青涩着,酸的作苦。可那向来娇气任性的美人此刻却安静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将红果吃完。她神色软软的,低垂着长睫无端惹人怜爱。雨化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来,只是嘴角却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青果最后还是被仍进了火里,吴裙支着手看着跳动的火焰,小火苗似映入了金蓝异瞳之中,流光微转间摄人心魄。这世上美人很多,让人惊艳的也有,可瑰丽的夺人呼吸的却只有她一人。她站在那儿,更像是让男人永远寻不到的宝藏,得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对待。石窟湿冷,烤了会儿火那原本苍白如雪的面上倒是气色好了些。许是无聊极了,吴裙眨了眨眼,慵懒的猫瞳儿微眯着,对着火焰吹了口气,神色天真的像个小孩子。雨化田轻笑了声:“过来。”他声音已不复昨日疲惫,带着淡淡笑意更有种上位者的疏狂。吴裙歪头看了看他,慢慢踱步走了过来。那双猫瞳儿似有余热,漂亮的惊人。年轻督主眼眸深了深,看着锦衣美人轻轻伏在他身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吴裙侧身躺着,把玩着男人袖口暗纹。雨化田也任由她,微阖着眼靠在墙上,待到水滴滴落在眼角的血痕处才道:“你听。”水滴是从缝隙中渗透的,连上面沙子都如此潮湿,这石窟中一定有地下河。吴裙闭着眼慢慢弯起了唇角:“我听到了。”她笑容柔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雪白的面上也多了丝红晕。“听到是从哪边来的了么?”穿着暗青飞鱼服的男人指尖轻滑过那绸缎似的乌发,淡淡挑眉。吴裙又重新闭上了眼,纤长的睫羽若小扇一般落在雪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