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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果沙拉盘,去了卫生间刷牙,等他刷完牙,程婧娆也把大部分的湿发抹干了。“你住这间,你安阿姨已经给你铺好床被了,”程婧娆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能看到正对着高大的书架一侧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单人床。看到这张床,不知怎么的程婧娆的心底竟又升出另一种想法来,她试探着问姜民秀,“要不……你和我一间卧室也行,我那是双人床。”她都不记得上一次搂儿子是什么感觉了,那时,姜民秀还那么小,而她也是那么小,小到什么也不记得了。现在姜民秀大了,她也大了,大到什么都能记得了,却又好像怎么也不能抱在一起了。就在程婧娆还幻想着姜民秀能一如既往的听话时,姜民秀在程婧娆提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后,微红了脸颊,毫不犹豫地进了书房,给了程婧娆当头一棒,程婧娆瞬间清醒。安蔷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我想搂我自己的儿子有错吗?至于你笑成这样吗?总比你想搂别人家的小鲜rou好。”程婧娆恼羞成怒,但她不会冲姜民秀发火,只好安蔷承受她这股子憋屈了。安蔷哪里不懂程婧娆的心思,一点儿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厉害了。“别笑了,帮我吹头发,”程婧娆给安蔷安排了任务后,顺手带上书房的门时,和已经躺在床上的姜民秀温柔地说:“晚安,儿子!”“晚安!”姜民秀听到安蔷笑他妈,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把半张脸都埋到了被里。等她妈把书房的门关上,书房只有地角处的小暗灯还有着柔和的暗光,整个房间的光线都跟着幽暗,适合入睡了。姜民秀却有一些睡不着了,这样的房间这样的床还有这样的家庭环境,是他小的时候做梦都想有的,如今就在眼前,他仿佛真是做梦一般。就怕一闭眼,都成了幻影。房间的门虽然关着,但隔音并不是百分之百,外面还有吵杂的吹风机声和被吹风机声盖下去的说话声,明明声音不是很大,听在他的心里却吵杂万分,让他更睡不着了。等着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外面那小声音的对话,更是挠得他的心痒痒,他索性也不在床上躺着了,下了床后,光着脚走到门口,偷偷地听他妈和安阿姨在说什么。安阿姨该不会是把之前问他喜不喜欢他妈的事,告诉给他妈吧,他那个时候没有回答,可他点头了,不知道安阿姨看到了没有。安蔷关了吹风机,顺手搂了两把程婧娆顺滑的头发,快言快语地问道:“喂,我说,你明天舍得把儿子送回少管所去吗?”程婧娆把之前姜民秀没吃完的水果沙拉盘端过来,一点不嫌弃地接着吃起来,晚上吃的rou有点腻,正好用水果解一解,边吃边回答安蔷,“当然不舍得,可有什么办法,好在没几个月,我就能接他出来了。”“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送他去学校?你那位好师兄已经把学校给你预备出来了。”这可真是靳紫皇一贯的土豪风格。程婧娆把姜民秀接过来是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难的是以后。安蔷没把刚才和姜民秀聊天的事和程婧娆说,所以她更担心以后,这孩子的心思可不比正常成长中的少年啊。靳紫皇旗下的盛世荣耀集团来开原市投资学校的新闻,安蔷和程婧娆都看到了,只是靳紫皇还没有给程婧娆打电话细说什么,程婧娆自然不会主动去问。这样的话安蔷之前就问过,说实在的,程婧娆心里也一片迷茫,孩子好养不好教,她是学教育的,怎么能不懂这些。“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又不会强迫他做些什么,”只有这一点是肯定的,最后,程婧娆还是忍不住说:“书总是要念的,可以学历不高,但不能做文盲。”这是程婧娆对姜民秀最低的要求了。门后面的姜民秀听着他妈说的话,更睡不着了,连床都不愿意回,斜着身子慢慢滑下,坐在了地板上。章节目录三十二、偷听和恋子偷听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它不是什么好习惯,却又总是让人难以拒绝,听着自己愿意听的,肯定是满心欢喜,听到与自己不好的消息,又会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在姜民秀双臂抱膝,整个人缩成团偎在门后,大脑一片迷茫空白,客厅里又响起小声的说话声。“今天晚上你都没看到,我儿子超厉害,我包被抢,他一下子就扑出去了,直接摁倒了那贼,比什么超人、蜘蛛侠都高手,等他长大了,我这后半辈子算是有靠了。”程婧娆颇感自豪地向安蔷讲述了当时惊险的过程,一种有子为荣的心态油然而生,连话都生生地说老了二十岁。安蔷可不捧程婧娆的臭脚,专业给她拆台二十年,“怎么滴,颇有一种乃母之风呗?”不是刚才担心得要死要活,就怕儿子受伤的疯狂模样了。“那是,我儿子不像我像谁!”程婧娆全当安蔷是对她红果果的嫉妒了。“是,等哪天你有时间和你儿子讲讲当年你在美国唐人街,拎着两把菜刀横扫一片的风采,你儿子也一定相当佩服你,觉得他妈真有范儿了。”提起当年之事,程婧娆颇觉不自在,狠瞪了安蔷一眼,“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拎过两把菜刀,那么没风度的事,我怎么会做,更别说去砍人了。”“哎哟哟,不知道当年靳紫皇被绑架勒索的时候,是谁替靳紫皇出的头,我要是不知道你来自书香门第、就读教育学硕士,我都得以为你是精武门出来的,自幼练的是咏春拳呢!”这是什么派和什么派给按一起了,程婧娆都懒得和安蔷细论了,当年那事是她冲动了,差点搭上一条命,如今想想也是后怕,可是当年还真没怕。随着靳紫皇学业中断离开美国、回港接手家业,她很快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却是安蔷多年来耿耿于怀地记得,想想就为她鸣不平。“哎,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程婧娆为免安蔷继续对她进行忆往昔、话今朝、小心靳紫皇、远离靳紫皇的教训,连忙转移话题说:“我这回真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了。”“什么?”安蔷显然是被程婧娆忽来的这句惊住了,尤其被恋爱两字刺激了神经,瞪大了眼睛问:“你是真被那位白总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