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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陵南微微一笑,手一张,一柄新的虚空剑现出掌中。她运起隐匿于经脉中的那道古怪气息,嘭的一声,剑身通体发光,燃起熊熊的三昧真火,火光炙热耀目,令人不敢正视。那孩童盯着她,脸色忽然变得格外古怪,似乎咬牙切齿,似乎又有些恐惧和愤怒,不甘与怨恨。他大吼一声,双手握拳,朝前一击,砰的巨响声过,一团紫色雷电凭空而生。曲陵南横剑一挡,那雷电直直劈在剑身上,激起火光四溢,巨大的冲击力令她连连倒退,曲陵南咬牙抵挡,灵力运至剑上,火光大盛,竟吞噬了那闪电。曲陵南浑身震得剧痛无比,五脏六腑宛若移位,经脉险些倒转,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已涌到喉咙口。那孩童一张稚嫩的脸上尽是杀意,他平平飞上半空,双手一轮,双掌轮番击出,爆裂声不绝于耳,紫色闪电轮番打了过来。曲陵南轻叱一声,翻跃腾挪,避开那些闪电,她以三昧真火幻化的虚空剑左劈右劈,将那闪电劈得七零八落。那孩童越发愤怒,手掌一伸一抓,曲陵南手中的剑再次蠢蠢欲动,竟欲脱掌而去。曲陵南拼命运灵力与这股古怪的力量相抗衡,却不料吸力越来越大,不出片刻,那剑终究脱手飞去。孩童脸上现出残忍的微笑,胖乎乎的手掌五指紧握,试图将那柄剑掌控手中。就在此时,曲陵南运起天心功法,调动全部神识,手掌伸出,学左律那般隔空抓租剑柄,用力一刺,孩童脸色大变,那虚空剑直直刺入他的身子,穿胸而过,三昧真火迅速将之吞入火焰之中,孩童身躯宛若融化的蜡烛一般竟能滴出水来。看起来这古怪的孩童像被火烧了,可曲陵南直觉有什么不对。她忽而神情一凛,左手虚剑往身后左侧想也不想便刺出,却不料一下刺空。就在此时,她脖子一紧,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提了起来,耳边听得那孩童诡异地笑声道:“我早跟你说了,这里一切都是我的。你怎么可能在此杀得了我?怎么可能!”她呼吸急促,挣扎起来,却被那孩童半空飞着越提越高,他掐着曲陵南的脖子带到那处灵泉之处,曲陵南往下一看,只见云晓梦原本貌美如花一张脸被水流泡得浮肿苍白。“三昧真火?天心功法?哼,那又如何?青玄功法再度现世本尊也毫不畏惧,就凭你?就凭你想破了本尊开辟的泾川秘境?做梦!”他狠狠卡住曲陵南的脖子,慢慢将她转了个头,对准自己一张笑得恶毒的孩童脸,一字一句道:“今非昔比了,蠢妇,想再让本尊做奴才,除非玄武大陆江海倒流,上古大神重开天地!”曲陵南被他掐得双腿使劲蹬,两眼发黑。她暗暗将手伸入怀中,想摸个把件孚琛给的东西挡一挡,可仓卒之际,她的手尚未接近储物袋,整个储物袋便自动远远飞开,孩童笑嘻嘻地道:“想摸法宝?可惜本尊不乐意带你玩儿了,有什么法宝,等你魂飞魄散后本尊再慢慢替你玩吧。”曲陵南咬着牙,却摸到脖子上的玉牌,她忽而想起,这是孚琛给她戴上的玩意,当初言道,上面分有他一丝神识,若有危险,只管捏碎便是,师傅便会赶来。只怕师傅用传送法阵亦来不及救命了,不过,或许可以来替她收尸。还有杜如风在这,自己若死了,总不能让他也陪着死。她一边想,一边用仅剩的力气捏碎那块玉牌。一丝蓝色光点飘上天空,曲陵南莫名其妙仰望蓝天,她想若无这个凶狠的童子,其实这地方也不赖。挺美的一处所在。若能与师傅来这闭关修炼,也不错。可惜了。就在此时,她忽而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忽远忽近的微弱声:“住手,不能杀她。”孩童一愣,反而收紧手指,怒道:“妇人之仁,滚!”“不能杀。”“去你妈的,老子在自己地盘,爱杀谁杀谁。”“谁都能杀,唯独她不行。”“老子谁都不爱杀,唯独想杀她!”“青攰,你莫要这般偏执……”“住口!本尊不叫这个名字,本尊乃上天下地独一无二唯我独尊的……”“你便是青攰,再多一万年,你亦是青攰。不能杀她,杀了她,你便永生永世出不得此处……”“你怎知她是?你怎知你没错?”“若不是她,如何能破我的三生三世阵?如何能令你骤然间痛下杀手?青攰,不要自欺欺人。”“啊!!!”孩童大吼起来,声音中尽是痛苦和愤怒。他手一扬,曲陵南重重被他丢到灵泉中,嘭的一声溅起水花无数。她睁开眼,云晓梦那张死人脸顿时近在咫尺。曲陵南推开她,爬出灵泉,一抹脸上的水珠,却见那倒掉半边的茅屋那,裂开的八卦镜发出炫目的光芒,光芒中,一个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依稀能见相貌英俊,剑眉星目。那男子看着她,目光柔和,却又有压抑着的,浓到化不开的悲伤。“我记错了么?原来你是这般模样?”男子失魂落魄地喃喃地道,“千年来我画了你无数画像,我以为我将你记得很牢,却原来还是我记错?”☆、第86章那男子于光晕中朝曲陵南伸出手,似是欢喜,又似落寞,举起的手于半空中停下半日,又慢慢垂下,他悲哀地道:“你不记得?”曲陵南莫名其妙地睁大眼,道:“我合该记着?”“不,”那男子无奈而痛苦,摇头道,“你无需记着,自来都是我记得你,而非你记得我。”“那不就结了。”曲陵南皱眉道,“你既明白这道理,却为何如此悲伤?”男子缓缓道:“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孩童在一旁讥讽道:“所以说你贱,为这蠢妇殚精竭思,鞠躬尽瘁,她却连你是谁皆不记得,清河,一切困苦艰辛皆是你自找。”男子脸色变得很差,身形微微摇晃,虚弱得就要融入那光芒之中。曲陵南抬起眼皮,冷冷瞥了那孩童一样,道:“他贱不贱干你何事?”孩童微滞,随即反唇相讥道:“无关,本尊瞧他不顺眼不成么?”曲陵南点头道:“原来如此,只不过脑子是他自己个的,记性也是他自己个的,他爱记得谁便记得谁,至于旁人记不记得他,可与他无关,更与你无关。”孩童怒道:“蠢妇,莫要以为你今时今日还能对老子指手画脚!”他话音刚落,手一张,一道紫色闪电便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