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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归,呆呆地望着她与一干同游好友。她一时心动,竟扑入他怀中,低声泣道:“你知道我心底只有你。你定然也是对我有意的,若不然,怎会一直都不曾娶妻?”陆长思眼帘微垂,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后,他才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想错了。”闻言,陆知宁放声大哭。就在此时,雅间外传来啪嚓一声碎响,原是一盏瓷杯落了地。陆知宁泪眼朦胧间望去,却见得雅间的门扇不曾合上,门缝中漏出一道女子身影来。被人瞧见就瞧见吧,横竖京城百姓都不熟悉他二人,兴许只当他们是对寻常夫妻,那也好。陆知宁正如此想着,却听见那女子颤着声道:“……江、江……不!”下意识地说出了名字后,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背过身去,道,“原是我认错了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位江夫人,还请您见谅。”一个“江”字,却足令陆知宁警觉起来。可那女子后来的临场应变,又令陆知宁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她心头微跳,慢慢迫近了那女子,问道:“你是谁?”那女子还未说话,陆知宁已喊了起来:“我记得你,你是沈苒。”“姑娘……姑娘认错人了。”那女子低头说罢,立刻快步走远了。陆知宁当然知道沈苒。江夏王妃的meimei季文秀就嫁给了沈家的大老爷。这沈苒是沈家的庶女,陆知宁年年去走亲戚,自然是见过这个总是垂着头的庶出小姐的。可是废太子一案后,沈家一门俱获罪;除了丧生火中的废太子妃外,所有女眷皆被充入教坊。这沈苒,又为何会在茶室之中自在游走?陆知宁眸光一冷,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沈苒知悉她的身份,决不能让沈苒将这件事说出去。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沈苒心跳如擂鼓,快步走回了对头的另一间雅间。吴修定枕着臂弯,有些睡眼惺忪,面前堆了几册书籍,皆是半开模样。临近应试,他本就该多读些书。只是家中嫡兄爱拿他生事,让他成日做些小厮、书童的活,根本无法静心读书,这才借口与友人有约,到茶室中小读几册。他想着沈苒许久不曾外出,便也一道带了出来。沈苒合了门,揪着衣袖,低声道:“公子,我失手将茶盏摔了……”见她神情戚戚,吴修定道:“你平常是个仔细人,今日怎么有些神情恍惚?”沈苒眼帘微动,道:“谢过公子关心,只是我白日里有些累了。”第70章解语佳人出了正月后不久,镇南王陆显仁便递呈宫中,令陆麒阳承袭了家中王位。不少人暗自猜测,镇南王之所以有次举动,皆是因为家中声威过赫,招来陛下猜忌;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二月初四,陆麒阳于圣前听旨,得袭镇南王位,又封车骑将军,从二品。听闻陆麒阳承袭王位,不少亲朋旧友皆来道贺。镇南王府前,一时车马喧闹。沈兰池初掌王府内事,忙得脚不点地。好在婆婆谢英鸾尚在京中,能帮上一二。这头管事刚呈了宾客名单上来,那头便说有一位夏家的夫人到访,还带来了自家小姐,说是要谈一桩婚事。婚事?沈兰池怔了一下,问那前来通报的婆子:“与谁的婚事?虎……王爷可尚未有子嗣呢。便是要定娃娃亲,那也有些太早了。”婆子低声道:“那夏夫人说,夏家女儿从前与王爷有过婚约……”言辞间,有些忐忑。这位王妃娘娘虽才嫁过来不久,可与王爷的感情却是极好。在王爷面前受宠自是不必说,就连老王妃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的,拿她当半个女儿。府里府外,谁也不敢在王妃娘娘的眼皮子底下惹事。婆子如此一说,沈兰池倒是想起来了。陆子响登基后,依旧想着法子给她找事儿,说是夏家的女儿与陆麒阳有婚约。看来,这夏家还不曾忘记这件事。“既然是女眷,那便领来我这里便是。内宅之事,还是勿要惊扰王爷了。”沈兰池笑道。婆子应了声是,退了下去。未多久,便有一对矜贵打扮的母女被下人领来了王府的正院。这夏家乃是诗礼之家,夏大人亦是一位大儒,这位夏小姐被教养得极好,一颦一蹙皆透着端方。沈兰池坐在上首,抬起眼皮打量着母女二人,笑道:“给夏夫人与夏姑娘看坐。”些许是因家中素有文人风骨,夏夫人与夏小姐的眉目间皆有些傲意。听闻这位夏小姐饱读诗书,不输男儿,一手正楷写得端庄文秀。想来,她也是有底气露出这般傲人的神态的。沈兰池对她二人为何到访,心里有底,便思忖着开口道:“我一见夏姑娘,便觉得极是面善,总觉得夏姑娘与我在娘家做姑娘时有几分相似。”皆是一样的心高气傲,却不知天高地厚。夏夫人听闻她此言,便淡淡道:“王妃娘娘觉得茵儿面善,那真是茵儿的福分。今日前来叨扰,还只是为了一桩旧事。”“夏夫人请说,愿闻其详。”“先帝在时,曾有过一道圣旨,要将茵儿嫁给王爷为妻。如今新帝继位,王爷也另娶佳人,可圣旨却是不能废的。我们茵儿既不能嫁给王爷,也不能违背圣旨、另觅夫君,如今已是耽搁了下来。”夏夫人说罢,眼光微厉,“女子总不可能不嫁人,因此我便想重续这桩婚约,便是只做个侧室……”话音未落,便听得茶盏重重落于小几上的声响,惊得一旁的夏茵儿肩膀微颤。夏夫人抬起头来,却见得上首的王妃露出一道算不得柔和的笑来,口中慢悠悠道:“这却是不能如夏夫人的愿了。我与王爷间,向来是容不得第三人的。”她这话说得霸道,一点都不留回转余地,令夏夫人一惊。夏夫人家中重礼教,向来都说女子要服从男子。男子若要纳妾,那妻子还需要替他照看其余妾室,嫉妒是最要不得的。可沈兰池却全然不如此,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王妃娘娘,可我们茵儿本就是与王爷定了婚约的……”夏夫人还欲开口。“那我可管不着。”沈兰池拨了下茶杯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