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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我在公安局上班。”“这个他说了。”阮沅咧了一下嘴,“最近很忙?”她说完这句话,才觉得这里面多少有点不妥。“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宗恒平静地说,“只不过天一热,糟糕的事情比较多……”阮沅一时没听懂。“尸体腐烂程度比冬天要严重。”宗恒继续解释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太喜欢夏天的缘故。”阮沅的胃开始翻腾!她真后悔自己和对方进行这种深度交谈。“呃,我那边还有点儿事没弄完。”她指了指厨房。“您先请吧。”阮沅趁此机会,飞快逃进厨房。正巧这时宗恪也开门进来,他放下钥匙,看见了客厅的宗恒:“来得好快。不是说八点才能到么?”“我把剩下的那具浮尸丢给姜啸之了。”宗恒一本正经地说,“他欠我一个人情。”“欠你什么人情?”“他的路虎被盗了,是我找了刑侦队的熟人,替他弄回来的。”宗恪一听,笑起来:“主意都打到锦衣卫头子身上了,谁啊胆子这么大?”“嗯,啸之也气得发疯,要是贼落在他手里,少不得一番皮rou苦。”宗恪知道,“皮rou苦”这三个字,并不足以说明姜啸之的手段,他见过镇抚司里被整得不似人形的囚犯,姜啸之的残酷,有时候甚至让宗恪都心里发憷。“那后来呢?车找回来了?”“找回来了。”宗恒点了点头,“那个蟊贼在卖掉赃物前,还带着女朋友出去欢快了一个晚上,啸之恨不得抱着那车哭,里面看起来简直像无间地狱。”“不是无间道就好。”宗恪说,“所以,这就是姜啸之欠你的人情?”宗恒眨了眨眼睛:“他好像还蛮宝贝他那车的。”宗恪摇摇头。这群臣子来了这世界,各有各的着迷:宗恒迷各种电子设备,姜啸之迷恋车,井遥全身心泡在流行时尚里面,连翼则成了淘宝狂热爱好者,就连偶尔跟过来的小太监,都赖在玩具店里不肯走……这群家伙,怎么一个个的这么无聊?宗恪有时候会想,这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还真是会放大每个人独特的爱好呢。阮沅这时候从厨房探出脑袋,欢快地叫道:“哦!宗恪你回来了!”宗恪心不在焉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晚餐做好了?”“快了快了!”阮沅缩回脑袋去,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姜啸之是谁?”“一个……熟人。”宗恪说。三个人的餐桌上,摆满了美食。水果是白兰瓜,饭后甜点除了烤饼,还有玫瑰味的浆果蜂蜜千层酥。“你想把我们全都撑死么?”宗恪吃惊地看着一桌子菜肴。阮沅吃吃笑起来,她的牙齿像蓝白色的脱脂牛奶,半透明,很可爱。“并不多的,每样都只有一点点,”她说,“尝尝味道就好,也许全都吃完了,你们也不觉得很饱。”宗恪打开了堂弟带来的那瓶白葡萄酒,第一杯给了阮沅,算是对她辛勤工作的慰劳。阮沅大喜。平心而论,阮沅的菜做得不错,宗恒说比他们局里食堂做得强,可是这种“表扬”却让阮沅欲哭无泪。“你就安心接受吧。”宗恪说,“从他那儿出来,还能有胃口吃饭,这就不错了。”宗恒很认真地说:“其实我想说,我每餐饭都吃得很好。”“你的神经系统异于常人。”宗恪马上说,“能对着尸体吃汉堡。”阮沅被他逗乐了。整个晚餐,宗恪吃得都不多,他只是不停喝那瓶酒,阮沅忙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偏偏一边吃还一边话多,说个不停。“你们两个,其实长得不太像啊。”阮沅眨眨眼睛,“差别挺大的。”“嗯,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异母兄弟。”宗恪说。“哦,难怪。”“你和你表姐长得也不像。”宗恪说着,又看看弟弟,“是吧?”阮沅一怔,转向宗恒:“你也认识我表姐?”“不太熟。”宗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见过几次面而已。”“真是神奇。”阮沅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呢,这段时间发现越来越不是这么回事了。她都是在哪儿认识你们这群怪人的?”“外星球。”宗恒开玩笑道。“一个一个的,都这么神秘。”阮沅嘟囔道,“我活了快三十年了,现在看来,倒像是活在梦里似的。”“你身边,真的就没有很神秘的人么?”宗恪突然问,“不觉得林展鸿挺神秘的?”阮沅一怔:“林展鸿?咦?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宗恪没立即回答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表姐……和我提过他。”“哦,他啊。神秘什么的……也谈不上吧,挺会赚钱倒是真的,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买了房子,搬出厂里去了。咦?怎么会对我舅舅的同事感起兴趣来?”“你表姐提到他时,表情很不一般——他对你表姐很好?”阮沅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他家没孩子嘛,所以表姐和我总是去他们家玩。林叔叔对我表姐那是挺好的,不过对我嘛,嘿嘿……”“区别对待?”“也可能我来得太晚了,十几岁才进的城。”阮沅转了转眼珠,“但是云姨对我很好。”“林展鸿的老婆?”阮沅点了点头:“我不是和你说我会绣花么?也是她教我的。小时候给我买裙子,打扮我什么的,每次我去,都做好吃的给我……”“那现在呢?”“不常见面了,说起来,上次是在我姐出事第二天,夫妻俩全都来了,”阮沅切了块牛rou,放在嘴里嚼了嚼,“看起来诚惶诚恐的,就好像祸是他们闯的,真怪。”“是么?”“嗯,我姐也怪呢,尽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阮沅放下叉子,想了想,才皱眉道,“什么这二十多年拜他们所赐,活得如此窝囊,对不起列祖列宗。”宗恪脸上露出冷笑:“可不是。”“咳,你别放心上,我早习惯了。我姐被车撞得这儿出毛病了,尽胡说八道。”阮沅戳了戳自己脑袋,“刚出事的那两天,成天哭。发着发着呆,眼泪就哗哗往下落。”“哭?”“嗯,说她保不住这么多性命,说这都是她的罪,到最后只有拿命相拼。”阮沅想了想,叹口气,“当时就我一人守在她床边上,我说表姐你说的这是啥啊?好端端的谁要你的命了?然后她就抱着我哭,说我可怜,说我有危险,还说什么这都是林展鸿的错,不该祸害我……我表姐叫我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逃,别留在这儿了。”那兄弟俩不由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