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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改了呀”“嗯,看见比我强的,你就另攀高枝去了,是这意思吧?”“咳,你这人,怎么乱吃飞醋?”秦子涧无辜地翻眼睛。“不过那位太子爷,唉。”程菱薇说着又叹息,“人品自然是不坏的,就是性格懦弱,又无甚才华,十分普通的一个人。这样的搁在民间,不过是个养命儿子,没出息不要紧。可身为太子,就不能令陛下满意了。”被她这么说,秦子涧微微一怔,才慢慢道:“陛下自己品格清奇,风采绝世,所看重的也都是人中龙凤,太子……也不是没才华,才华这种东西,就看和谁比。他压力太大,能力总归有限,所以日子过得不好。”“和他打过交道的?”“不太多,彼此关系一般般吧。”秦子涧说,“我和湘王走得近,多年来又有废长立幼的谣言,太子自然不会与我有深交,只不过……”“什么?”秦子涧顿了顿,突然说:“太子阻止过和亲。”“和亲?”“嗯,宗恪那边,曾经有密使过来传达和亲的消息,说,如果把萦玉送去和亲,五年之内他绝不南征。”程菱薇差点跳起来“不对啊这件事……百姓都不知道”“所以说是密使前来嘛,我也是很多年之后才听王爷说的。”秦子涧说,“当时局势已经很微妙了,人心都有些惶惶,虽然个个嘴里说着蕞尔小邦没那个能耐,但狄虏实力究竟如何,长了眼睛的都会看的。”“那……陛下同意?”秦子涧点了点头:“本来,是同意了的。”程菱薇沉默片刻,才道:“如果真送去和亲,那萦玉和你的婚约也就撕毁了。”“大军兵临城下,旧日的婚约又算什么?哪怕是要萦玉的命呢。”他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程菱薇端着酒杯,杯沿在唇边划来划去,却没喝。秦子涧慢慢将杯中酒喝了一半,才又道:“此事一开始,只在陛下和几个皇子以及萦玉母亲甄妃娘娘那儿商量,二皇子说,这么做不错,至少能换的五年平安,这五年里咱们厉兵秣马,何愁不能扳回局面?四皇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湘王不认同,但萦玉是他同胞meimei,他不能为了meimei而反驳父亲,甄妃娘娘只是哭泣,也不敢出声,又怕萦玉闹出事儿来……”“她闹出事儿来了?”秦子涧摇摇头:“没。她知道以后只说,好,送我去,让我亲手宰了那家伙”程菱薇苦笑:“是啊,这时候是没闹出事儿来,等真送去了,事儿才闹得大了。”“但是谁也没料到,太子竟然激烈反对和亲。”程菱薇一怔:“为什么?”“他说,宗恪的话根本信不得,就算承诺五年,搞不好萦玉送去还没五个月,他就会动兵。他说之前宗恪的父亲统一北方时,也玩过类似花招,就这么生生把自己一个结义弟兄给骗了,灭了整个反对他的部族。”程菱薇忽然觉得透不过气。“太子还说,狄虏铁蹄势不可挡,早晚得朝着南方来,不能为了一个诚意不足的承诺,就把meimei送去、断送她的人生。”“其实,他想得很明白啊。”秦子涧也点头:“太子劝陛下说,萦玉早就许配给了我,此时天子悔婚,会遭天下人耻笑——宗恪就是为了不肯让萦玉嫁给我,才拿出和亲骗局来的,太子说,这说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劝陛下赶紧让萦玉出阁,干脆断了宗恪的指望。”良久的沉默。然后,程菱薇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没来得及。”“小户人家嫁女儿,还得选个良辰吉日呢,更何况是公主出降,再急再忙,也不能当晚就把闺女塞给亲家。太子说得一点都没错,拒绝和亲还没十日,宗恪就攻破了定州——傻子也看得出来,暗地里,他根本就没有停止过南侵。”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两个人都停下来了。程菱薇盯着电视机,不出声。电视里,春晚已经进行了大半,屏幕充斥着满坑满谷艳红的背景和一帮子满脸堆欢的主持人,因为没有声音,那些晃来晃去的画面,显得离他们十分遥远,远得像在另一个星球上。“因为太子的那番据理力争,我始终很感谢他,虽然最后萦玉没能逃脱,但至少,她不是被自己的亲人给送进虎xue的。”“嗯,太子其实,是个颇懂得人心的敏感的人。”程菱薇说。秦子涧将最后那半杯酒倒进嘴里。“好了,你可以继续编你的狗血剧了。”他说。谁料,程菱薇却苦涩一笑,摇摇头。“还编什么狗血剧?咱们的人生,难道还不够狗血的么?”她说完,摇了摇那坛子女儿红:“哦,还剩一点点了。”“你还要喝啊?”秦子涧皱眉看她。程菱薇的脸已经喝红了,吐字也有点不清,但她抓着酒坛不撒手。“剩下的全归我。”她说,“就当夜里解渴的。”然后,她就这么拎着酒坛,摇摇晃晃出客厅,回了自己的卧室。看她离去,秦子涧把目光重新转回到电视屏幕上。他今晚恐怕睡不着了。望着那些不知所云的节目,秦子涧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另一宇宙,而此刻,却正以一种奇妙的视角,俯视着这个歌舞升平、千秋盛世的匣子。那是个四四方方、永远放着光芒的美好世界,那是和他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在那里,人们每天都过着梦幻般的生活,“毫无疾苦,喜气洋洋”,所谓的痛楚和绝望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从未听闻的国度。他关掉了电视。第两百六十九章收费章节(20点)第两百六十九章程菱薇一直睡到午后一点才起来。酒坛里的酒早就喝光了,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爬起来喝掉它的。穿上衣服,捂着宿醉后隐约作痛的头,程菱薇慢慢走到厨房,却愣住了。秦子涧站在水池前,围着围裙,他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碟碗瓢盆,洗洁精的白色泡沫,漫到他的小臂上。“真是世界奇观。”程菱薇突然说。秦子涧没有回头:“又发什么感慨?”“没想到你会来洗碗啊。”程菱薇笑道,“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昨晚你做饭,今天我洗碗,这很公平。”程菱薇走进去,一直走到秦子涧身旁。晌午的光线从厨房窗户照进来,并不暖,但很明亮,照着他修长的身体,在红地砖上投下细细的影子。程菱薇一直看着他,直到冲洗完毕,秦子涧将一摞洗得晶亮的碟子,从水花四溅的龙头下拿开,又一个个用干布仔细擦好,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