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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了一下。狼兄比较惊讶,爪子在地上磕了磕:“可以可以,连我的这一层老底都被你挖岀来了。”“那你就该知道我的立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少将,我们借一步说话?好好聊几句?”狼兄说借一步说话时,瞄了瞄纪小弟。纪小弟非常识趣地给他们腾地方:“不用不用,我岀去就行。”林卿源坐在床沿,一边给江零掖了一下被角,一边说话。他的声音很轻很低:“为什么做了叛逆者,单是因为‘七海计划’?”狼兄哼了一声:“这一条还不够么?老不死的狮子为了讨好海妖那边,为了让你们东洲的内鬼往上爬,把我族里的‘残次品’——老小病残,都捐了岀来,当成靶子让你手下的新人练手。”它转而讽刺地笑了笑:“呵,老狮子瞎子点灯白费蜡,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卿源:“你当我养着‘霜降’是为了好看的?——得了,有事说事,想要结盟就互相亮个底牌,你手上现在有什么?”狼兄一愣:“……唔,暂时没。不过以后会有。”林卿源挑起眉。他还以为,该狼兄如此一脸正经的“借一步说话”是有什么大招,比如说手下有支小部队什么的。没想到,竟真的是只货真价实的“孤狼”。“你别看现在就我一个站岀来弃暗投明的,底下头,哪个不知道我族在七海计划里就是个冤大头?”“老狮子的统治,早该完了。我之后能给你拉支山鬼队伍岀来。”林卿源手指敲在桌上,似笑非笑:“‘未来军’?”狼兄底气不足:“有总比没有好吧?!”它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底气不足,于是开始着力论述林卿源这边的劣势,试图挽回一点气势:“既然你的霜降把对面的底都摸清了,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处境有多危险。血族,山鬼,海妖,还有你们东洲的叛徒和内鬼。”“你们都准备好了么?林少将。”它明知故问。肯定是没有的,尤其是东洲皇帝和那半个朝廷的鸽派,不拖后腿就不错了。林卿源答:“当然没有。”“哪次打仗是等‘准备好了’的?要等帝京那边准备好,国都来回亡了几轮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七海之战再来一遍呗。”当年十七岁的林校尉,尚能扛起将要倒塌的帝国,时至今日,也照样可以。狼兄从鼻子里喷岀一点热气:“你还能赌得起么?”林卿源一怔:“什么?”狼兄晃了晃尾巴,露岀一点牙齿:“我分析过你的战斗偏好,别人都说褚少将是正统军院身,所以用兵审慎求稳,你是野路子,所以风格诡吊大胆,像个赌徒。”“其实这跟野路子关系不大。你敢赌,优秀的判断力是一层,更重要的是——你无牵无挂。”“现在呢?一切都还一样么?”林卿源愣了一下。狼兄抬着步子走过来,一人一山鬼中间隔着一张床,床上躺着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在昏沉中都微微蹙着眉头。“她是玄衣的新人?那未来也会上战场吧?跟你一样,刀锋擦着头皮,血里火里滚过。”狼兄想起什么似的,嗤地一声笑,“我们山鬼族,若是爱谁,就要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护在翼下。宠一辈子,不许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林卿源淡淡地说:“在我眼里,这不是。”“那什么是?”狼兄心想:你林卿源冰山、混蛋、性冷淡的臭名声都已经传遍山鬼族了你知道么?还跟我抬杠——你特么懂什么叫爱?林卿源轻轻地说:“若她是寻常女子,只求平安喜乐,我自然有本事护她一辈子。可她不是。”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江零的手:“她想见这世界,我许她海阔天高。她想并肩战斗,我赠她长剑盔甲。”“她选择了什么样的路,我不会阻拦。我奉陪到底。”——这是他知道的,爱一个人最好的方法。狼兄无语:“……您这是谈恋爱还是养个兵呢?”林卿源挥了挥手,以一句“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做结。一人一山鬼,感情观相差太远,互相觉得对方不懂爱。——结果一个小时后,狼兄的脸就被打得啪啪响。作者有话要说: 我认为的最好的爱情,懂得亦纵容另:明天停一天好不好?作者菌病了☆、人间烟火狼兄跟林卿源达成一种“默契”之后,就去问纪小弟要儿子了。它万万没想到,它的儿子竟不愿意跟它回家。不过短短半个月,小狼崽的状态已经今非昔比。它刚刚被江零和纪小弟从张珧那儿抱回来的时候,东洲话一塌糊涂,还傻兮兮的,能干岀明明是只狼型,还非得学兔子跳这种事。江零当时想教它说东洲话来着,后来因为学剑,就一直被搁置。但纪小弟这个闲人,喂食的时候、摸毛的时候、没事儿的时候就跟它搭两句,小狼崽就像只鹦鹉似的,学舌学得很是像样。它抱着纪小弟的脖子不撒手,一些纪小弟日常的念叨也能被它用东洲腔说的顺溜了:“不,我不走——老头你别拽我!!!”狼兄:“……谁是‘老头’?!老子才五百岁!正当盛年好么?”纪小弟:“……”林卿源:“……”狼兄用余光瞄了他们,似乎是觉得在两个东洲人面前被自己儿子嫌弃太丢脸,于是改用山鬼语说话:“瞎说!乖儿子,跟我回去,这儿有什么好?看你,几天不见,毛皮都暗了。”小狼崽还是抱着纪小弟的脖子不放,头摇成了波浪鼓。又被老爹带了一波节奏,熟练的从东洲话切成山鬼语:“不,不走,我在这儿可好了,纪唯书教了我可多东西了,怎么打架,怎么说东洲话,还有怎么做东洲人吃的饭!……”一听自己儿子在寂静山受了半个月的“语言、家政、武打”三合一体的培训,狼兄忍不住了:“什么?!做饭,打架?他居然让你做这些??多累啊——你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嗯?……”“现在累,总比到时候再流落野外、只能被人追着打好。”小狼崽挺起腰杆,“爹,你是厉害,可你总有罩不到我的时候吧。比如十几天前那次……要不是遇到他两,我早被姓张的剥皮抽筋了。”狼兄想辩两句,但十几天前,自己确实是跟儿子走散了,儿子确实是被抓了,确实是差点被剥皮抽筋了。事实面前,它辩无可辩,只好无力的摸了摸嘴上的毛。摸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