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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瓜的藤,也可能是丝瓜或者黄瓜的,分不太清,因为那一大片全都缠到一起去了。但我知道肯定有南瓜藤,因为我去年往这里经过,摘了个大南瓜回去。今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往半破的铁门外往里瞧,还能看见院子一角的月季那带着刺的花枝,长得太肆意,占了小半个院子。我去年来看的时候,这棵月季还没这么大,好像是变异了,原本的枝干粗了一圈。整个院子里都横亘着各种野草和藤蔓,从乱草从里冒出尖的几片叶子能看得出来是辣椒和茄子。这屋子的主人,从前应该是个勤快人,院子里种着这么多花和菜。推开铁门,我用柴刀开路走进了院子里。在乱草堆里划拉了一阵,惊走了一只灰不溜秋的东西,它跑得太快,唰的一下就从栏杆缝隙钻过去消失了,我没看清是什么。在院子里简单翻过一遍,没发现什么危险,我招招手让姜羊和青山进来。“姜羊,你看。”我拨开草丛,姜羊见到里面两个瓜,惊喜的喊:“西瓜!”“不是,这是南瓜。”我蹲下把那个黄了一半的南瓜摘下来,递给了姜羊抱着。还有个南瓜更大些,只有瓜蒂周围还有一些青色,其他地方都黄了,好像比去年黄的早一些。这个摘下来,我递给了青山。走两步,又瞧见了一个藏在草丛里的南瓜,不过这个我没动。院墙栏杆下面,挂着绿皮长条的瓜,是冬瓜,只有一个,不太大,我也给摘了下来。这院子里还有两株茄子,可惜结的茄子长虫了,叶子和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层黑色的小虫子。姜羊在那棵月季树丛里面发现了一个大鸟窝,拉了拉我的衣服,“麻,那是什么窝?”那窝用的是落叶枯枝还有一些芒絮做的,我觉得大部分的鸟,鸟窝都长一个样,所以我分辨不出来。姜羊看我回答不出来,也就算了,没有一定要我说个答案出来。他对什么都好奇,经常问我这种问题,像是路边的花花草草,天上飞的各种颜色的鸟,山上结的不知名的果果,反正我十次有九次回答不上,他都习惯了。我一会儿没听见青山说话,转头一瞅,发现他不见了。青山年纪比姜羊更大,但有些时候他比姜羊更像个被家长带到商场的孩子,一没看住就会走丢,因为他爱乱跑。“青山?”我喊了一声,青山就从院子外面转了进来,他开心的笑着,把手上一只灰不溜秋的东西递给我看,问我:“这是什么?”这灰色皮毛的小动物好像就是刚才跑走的东西,它被牢牢抓在青山手里,可怜兮兮的唧唧叫,也不知道青山是怎么抓住它的。这家伙看上去像只大老鼠,但又不像老鼠那样是一条光秃的长尾巴,它的尾巴像个毛掸子,而且长得比老鼠更可爱些。青山问我是什么,可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就算从前见过,也没人告诉我这东西该叫什么名字啊。看我摇头了,青山又问我:“可以吃吗?”“可以。”这有什么不能吃的,反正都是rou。我们离开了那个院子,接下来又路过了两栋路边的屋子,水泥屋子,外面贴着的白色瓷砖透出一种陈旧的黄色,门口用水泥铺的大坪。有不少野草从水泥缝隙里长出来,藤蔓也爬在水泥铺成的地上。这两栋屋子附近没有菜圃的痕迹,都是些野草,不过右边那栋屋子旁边有一棵果树,鸡爪梨树。鸡爪梨这东西我从前没见过,后来逃难途中见过有人爬树上去摘,才知道那东西可以吃,也第一次知道了它的名字。这东西的果子rou不多,样子就和干枯的树枝似得,基本上没什么嚼头,而且没成熟的时候涩口的能让人嘴巴都麻掉。不过成熟后,甜的腻人,那味道我不是很喜欢,去年秋末那会儿我摘了点吃。现在这时候距离成熟还很有些日子。到了这两栋屋子,距离后面的那一大片荷花塘就不远了。那片荷花塘面积很大,比村子里那个小荷塘大多了。走在路上,远远地就能看到那边的一片碧绿,阴天下的大荷塘没有晴天好看,但是阴天的荷塘有很多水鸟。那些白色灰色的水鸟停在荷花塘岸的芦苇丛上,风一吹,就随着芦苇摇摇摆摆,拢着翅膀也不飞走。这边荷花塘里的荷花不是粉荷花,是白荷花,我从前好像听人说过,白荷花一般都是人家特地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里的荷花谢了很多,但还剩下不少,我瞧见有些已经露出了莲蓬,算算时间,过些时候就能过来摘莲蓬了。可惜这边没有船,不然划着船到中间去摘,能摘到不少的莲蓬。没船的话,只能沿着边缘左边这一圈摘了。右边一圈的荷花离岸边太远,那边都是一片片的芦苇丛,要想摘到莲蓬,得穿过芦苇丛,下水去摘。我瞧了一眼旁边伸着脖子往荷花塘那边看的姜羊和青山,觉得他们可能会很乐意下水。☆、第56章056我们只是远远看了荷花塘,没有走近去看。过了荷花塘,就快到镇子上了,两边的屋子开始多起来,那种有大院子种了很多菜的屋子两边都是,隔着几米的距离一栋,也算独门独户。我只是简单瞧了瞧,准备回来的时候再仔细找找里面能吃的。路边高高的电线杆还竖在那,不过缆线已经垂下来,有一根电线杆的电箱上被鸟筑了巢,枯黑的树枝一层层垒起来的巢,看上去还挺大的。前面有个小卖铺,里面的东西早就没了,连货架子都没了,被打破的墙边有个推拉冰柜,白漆脱落的冰柜里面被塞了一具尸体,是我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塞的。附近的街道已经开始属于镇上,这种小镇人不多,地方也小,屋子不是很多,里面的道路最多三四条,走一圈几十分钟也就完了。我已经来过几次,搜罗了一些东西回去,现在是已经找不到什么能用的了。左边街上那一片的屋子都有被烧过的痕迹,可能是很多年前大家都快疯掉的那段时间里被烧得,那会儿丧尸到处跑,天灾随时有,不疯几个也不正常,有人烧屋子,有人杀人,还有更多人自杀。不过也有可能是下暴雪那会儿,藏身在这里的人太冷了,把屋子里能拆的东西拆下来烧,不小心把屋子给烧了。我走过一个地方的时候,看着那些过去留下的痕迹,就会想,那些痕迹是怎么留下来的?有的人走了会留下痕迹,有的人走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我比较喜欢后面那种,因为干净。镇子里早就荒废,大片倒塌的屋子中间已经长出了两人高的树,从各种缝隙里,甚至从大石头上都长出来,比我上次来看的时候更茂盛了。也许再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