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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他。托尼回神,收回钉在玻璃窗外的目光。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刚才在草坪上看到了个女孩儿。她没能停留多久,蓝天上突然出现个光圈,像野兽张开的猩红大嘴,顷刻把她吞没了。托尼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他在跟随音乐扭动的间隙,微微抬了抬头。一切正常,碧空如洗。他却在心里留恋那双梦幻的眼睛。那女孩不是他的理想型,但真绝顶漂亮。长长的棕卷发,白得像块奶油布丁;就是过分瘦了,风一吹就倒似的。然而她真有一双美杜莎的眼睛,让他有一瞬间接触到的时候,都不得动弹了。那眼神惘惘的,分明有哀愁漫出来;而泪珠子也跟潮水一样随之漫出。一看到她泪水涟涟的面颊,他的心也跟被一百头卢旺达的斑马踩过似的,砰砰直跳到发痛。哭什么,难不成是失恋了?荒唐的念头从脑海滚过一圈,托尼自嘲地哼笑一下,仰脖吮干了杯里的酒液。继而用舌尖顶了顶发涩的腮帮。不管是仙女还是外星人什么的——如果哪天能再见,他倒挺想要她的电话号码。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妮妮上线,还是年轻妮妮。看我!下一章虐完!下一章就回家!(撕心裂肺)我一点也不丧气,只要你们还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强颜欢笑)为自己欢欢喜喜地撒花\(≧▽≦)/☆、第五十八章回家莉齐在一片黑暗里坐着。她被最后一个时间裂缝吞进去之后,就抵达了这里。四面漆黑,除了一点星星碎屑一样的物质在头顶上漂浮,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她用手指点着那群星屑玩了会。它们非常迟钝,莉齐几乎能感觉到它们从手指缝里筛过的触感,像沙子漏进煤堆,那光亮微乎其微。星屑并不怎么好玩,她玩了一会就腻了。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厚丝绒的天幕是凉滑而流动的,被她垫在身下坐着。这儿也没时间可看,她猜已经过了一小时,但兴许只是十分钟也未可知。每个遭遇错误的时空旅客,是不是都跟她一样,被丢到了各种各样的裂缝里,然后被饥饿碾碎,被寂寞逼疯了?莉齐这一瞬间难受得喘不上气。没改变过去,原本时间线的自己说不定也得没了。糟糕透顶。阿戈摩托之眼彻底转不动了,她尝试对它捶、对它喊,但是没用。它一点绿光也不闪;同样失效的是她的能力,她连给自己下个暗示,或者用法师火花画只小蜜蜂都办不到。人不到绝境不会有这么多胡思乱想。她想起她的哥哥巴基,内心就一阵能拧出盐的酸楚:她现在只想回去给他一个抱抱,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难过;再想想托尼,又一下打翻了醋坛。她不在,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姑娘前仆后继呢!想想她刚刚见到的,二十郎当岁的托尼,那双眼睛倒是十年如一日好看,仿佛甘甜的褐色海洋。面嫩是面嫩,风sao也是真风sao。看到那双揽上丰腴女郎的腰的手臂,她恨不得把它们齐齐剁了。但没资格,到底不硬气。结果生生给气哭了。现在想想横竖是最后一次,哪儿能就这么走了!怎么着也得强闯进门,把人直接按倒,给一个火辣湿濡的吻。即使下一秒变成泡沫,被裂缝吞噬,也要他印象深刻。她胡思乱想,满脑子懊悔。熊熊烈火般的懊悔熄灭之后,又是气丧。记一秒有什么用,她抱着一颗想跟他厮守到老的心来,是要他每分每秒都记着他的。她想回家。既然改变不了过去,她还有个未来想要争取争取。打定主意,莉齐重拾信心。怎料她刚站起来,就被遥远处的景象给惊住了。“holyshit——”她终于知道那些时光旅客是怎么死的!平静的、丝绒般的天尽头,隐隐有无声的漆黑海浪狂涌过来,它威力十足,甚至连小星屑们都被它当成垃圾全数卷走了!莉齐眼睁睁看着巨浪向她拍打而来!最可恶的是她居然毫无办法!她开始发足狂奔,脚下刚坐过的地儿瞬间就被淹没了;海浪以不容抗拒的势头追赶她,扫地机器人都没这么勤快!她跑到小腿抽搐,到底脚下一软。膝盖跪下去的一刹那,她转头看了一眼后头——海浪呼啸着把她吞了。……“Baby,takearideinmycoupe/youmakemewanna…”(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我等不及了……)“Shoopshoopba-doop(babyhey)…”(咻,咻,吧嘟/宝贝,嘿……)漆黑的、森冷的空间里有音乐声回旋。轻快,明亮。歌词还有点下流。这鬼地方还有谁在放歌——莉齐的意识浮浮沉沉。她心不在焉地想。——然后猛地惊醒了。刚醒又被吓了一跳!她急喘了两声,差点以为自己去地狱见了撒旦。——结果发现只是一张坑坑洼洼的脸,比月球表面还月球表面。兴许被西班牙斗牛正面肛过脸又泼强硫酸还塞进牦牛他娘的粪便里狠狠糟蹋过一遭。那个月球表面直视着她惊恐放大的瞳孔。他把随身听一收,有点愉悦地打了个招呼:“嘿,你好呀!小卷卷!”然后他神色大变,同样坑坑洼洼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等等——不!不不不哥现在太丑了你不要看……哦天哪真是糟糕的一次会面!”这么活泼又少女的声音——莉齐迟疑着:“……韦德?”“是我!”他超大声地回答完,又开始嘤嘤哭了。莉齐费力地把自己撑起来——她发现自己依然躺在一片漆黑里,但附近无风无浪,好像刚才吞噬她的浪潮只是幻觉。她艰难地吞吞口水,手掌贴上死侍布满伤疤和凹痕的皮肤,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别假哭了,不至于我看到你的脸就闹到要绝交的地步——”她正试着克服脑袋里的晕眩,“第一个问题:你怎么——怎么没穿衣服?”事实上他穿了,但跟没穿也没什么两样。他赤着上身,肌rou分明;下半身穿了一条印着HelloKitty的花裤衩。死侍的手掌赶紧下移,捂住了自己的蛋蛋。他暴跳如雷:“该死的浪!把哥的紧身衣全溶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