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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等到顾府大房的三兄妹过去良久,也没有看到明珚。他有些不安,站在巷口,往街上眺望着。突然,他的眼睛定在了茶楼二楼的雅间,那是他们侯府每年都要定下的地方,平时多是婉宁和大哥站在窗口赏灯,现在却是明珚。可是,她没有赏灯,她在挣扎,想要挣脱大哥的双手,她抬腿踢了他,她跑了……元灏不及多想,赶紧朝着茶楼的方向过来,只来得及看到明珚冲出来,她走得很急,斗篷都忘记了,身后的长发乱了,裙角飞起老高,压裙的禁步被甩得左摇右摆。元灏朝着她的背影追了过去,街上人很多,他不能施展轻功,只好跑了起来。“明珚!”元灏追上她,挡在她的面前,“明珚,你怎么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从来不会这样情绪外露。明珚竭力忍住要涌出的泪水,大力推开元灏,飞速地跑了起来。她提起裙角,不再顾忌什么淑女的形象,大步地冲进了自己的马车。车夫被她吓了一跳,明珚大声吩咐道:“回府!”车夫连忙向旁边明琳的马车夫交代一声,驾车离开了。元灏不敢在大街上拉扯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马车离开。他跑进了最近的小巷,看看周围没人,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跟在了明珚的马车附近。马车回到顾府,明珚已经平静下来,她不能再闹出动静了,只会让人嘲笑自己。她默然的下了马车,进了含珚院,甚至还像往常一样梳洗一番,换好寝衣,才打发了丫鬟,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地蒙了起来。元灏一直到她的丫鬟都没有动静了,才轻轻敲了两下窗棂,等了许久,也没见明珚来开窗。他径自打开窗户,翻身进了屋。厚厚的床帘垂着,他知道她在那里。他站在帘子外面,轻声喊道:“明珚。”没有动静。他揭开帘子,看到明珚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被子从头到脚把她盖了个严实,一丝不露。他掀开被子,看到她的头发散乱,面色通红,双眼紧闭,却一把揪过被子,又把自己盖起来,“你走!”“明珚,你告诉我——”明珚一把又把被子掀开了,伸出双手去推他,“你走!”“明珚,到底出了什么事——”明珚翻身下床,赤脚站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你走!”“好好好,我走,你快上床去,你会冻坏的。我马上走。”元灏不敢再留,怕她做出更自虐的事来,翻身出去了,还把窗户也关好了。不过,他并没有离开,停在她窗外的树上,屏息凝神听着她的动静。明珚一晚上都没有睡,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想了好久。后来,她打开自己的钱匣子,仔细地数了数银票,发现自己已经有大约七万两银票了,厚厚的一沓子,应该足够自己生活一辈子了。元灏知道她没睡,还知道她后来起身悉悉索索地做了些什么,直到天亮,他怕被人看到,才离开了。他交代了几个心腹,守住顾府的门,明珚出门的话要悄悄地跟着,万一有事就通知自己。他必须回到侯府,去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明珚的情绪如此失控。第67章逃跑明珚用过早膳就出了门,她坐上马车,直奔成国公府。正泰一早就起身习武,刚刚洗了澡,用过早膳,见到明珚来了,很是高兴,她很少主动来找自己的。正泰带着她进了屋,让人上了茶水和她喜欢的点心,仔细看看明珚的眼睛,皱起眉头,“你一晚上没睡?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明珚抿紧嘴巴,正泰挥手让服侍的人都下去,“明珚,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我会帮你的。”明珚抬起头,“正泰,你既然掌管了一定的消息渠道,那你手中有没有顾府的把柄?”正泰挑起眉毛,有些生气了,“你就因为这个而担心得睡不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我手中掌握了顾府天大的把柄,只有对你有一丝关碍,我就不会用的,也不会告诉别人的。”“不是这样的。”明珚急忙说道:“是……如果,顾府的老太太和二老爷,他们要为难我的娘亲和弟弟,或者要杀我院子的丫鬟婆子,我希望你手中有他们的把柄,能够帮我救下这些人。”正泰的脸笼上了寒霜,星目也凌厉起来,“他们又为难你了?上次打了你,这次要杀你院子的仆人?”“你先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我救下这些人?”明珚着急地看着他。正泰肯定地点点头,“能救。现在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他们又为了什么要为难你?”“上次,就是我被打的那次,我想和永平侯府退婚来着,老太太和二老爷坚决不同意,将我关进祠堂,说要是我不听话,就要把我娘亲送到庄子上去,那个时候弟弟才刚出生没几个月,还威胁说我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的性命都在他们手里呢。”“所以,上次你屈服了。那这次呢,你是再次想退婚了?担心他们像上次一样威胁你?”明珚摇摇头,“退婚太艰难,要顾府和永平侯府都同意才行。再说,就算是退婚了,我的婚事还是捏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一定希望我像明珊一样,能嫁给权贵,哪怕是做妾也行。正泰,我想好了,我要逃走!”“逃走?!你,要去哪里?”正泰有些惊慌。“不知道去哪里,我要离开顾府,离开京都,往南方去。哪怕是从此独自一人过完一生,我也不想接受我不想要的婚事。”“你不喜欢卫元泓?他又做了什么?”“不喜欢。”明珚肯定地说道:“他昨晚跟我说,让婉宁先和他成婚,过两年,我再嫁进去,做平妻。”“平妻?!”正泰愤怒了,“别怕,我帮你,我派人护送你,直到你找到你喜欢的地方,安稳下来。你的母亲和弟弟,你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我也帮你保住。”正泰的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从此她没有未婚夫,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只有自己一人是她的依靠,只有自己知道她在哪里,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正泰,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你帮了我的大忙。”“谢什么,你还帮了我好多呢。嗯,这样吧,过些天你找个借口出城上香赏花什么的,我派人假装山贼袭击你的马车,把你趁乱带走,在不远处放具尸体伪装成你,这样人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就更安全了。”明珚犹豫一下,“可是,娘亲会很伤心的。要不要告诉她?”“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明珚,这不是当成你教我的吗?”明珚叹口气,“好吧,我不告诉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