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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化危机啊!”夏琋拉上门,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吴莹聪。吴莹聪抿唇一笑,随手取下旁边架子上的一只粉色猫砂铲:“你的口罩正好有用武之地了。”“吴管理,我还是新人……”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不行吗?“上周来的,一个林大的学生,他现在还在草场上清理狗屎,风吹日晒,要不然你去加入他的队伍?”夏琋:“那我还是留在这吧。”吴莹聪:“你今天就做这些。”什么叫「就做这些」?夏琋捏了捏拳。吴莹聪走之前,夏琋喊住她:“吴管理,是不是有人特别让你‘关照’我?”她把“关照”俩字咬得很重,反讽意味甚浓。吴莹聪停步:“我大概清楚你说的是谁,但他还没那么无聊。每一个来这里的人,我只希望他能做好每一件分内事。”**赴刑之前,夏琋先部署战略制定计划。按照她以往在泳池的闭气时长,一分多钟,应该可以铲完一整盆猫屎猫尿。此外就是辣眼睛,有墨镜的遮挡应该能缓解一些。搞定一盆就出去透会气的话,这里所有的猫厕,40—50分钟就可以完成。抓紧时间,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她就可以快乐地摸鱼了。计算完毕,新上任的铲屎官·夏作深呼吸,戴回口罩,端着纸篓一鼓作气冲进门内,揭开第一只封闭猫厕的门,马上动作迅捷地往篓子里狂刨,连猫砂都不抖抖,结束了就往外奔,倚到墙边大口喘气,仿佛刚从火海脱离,大难不死。在一旁小木屋冷眼看监控的吴管理:……妈的智障。行动有素,夏琋果真在预估时间内完成任务,她掸掸衣服,到外面水池冲手。用洗手液连搓三遍,夏琋才心满意足,拐到旁边的猫咪休息区散步,没走几步,忽然听见了一连串奶声奶气的咪咪叫。猫区比狗区安静得多,气味也要淡得多。夏琋摘掉口罩,揣回兜里,循声去找。她的身边是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很多猫咪在里侧打滚,磨爪,团成球状深眠,或者纠缠在一起玩闹。它们干净优雅,无忧无虑,全然忘了自己曾经的那些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只是那股子猫粪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鼻端,夏琋不禁打了个寒颤,蹦远了几分。拐个弯,她看到了吴管理。而那个叫声,显然源于她手里的小奶猫。她正在聚精会神喂着奶,猫很小,手里的奶瓶也是袖珍的。夏琋放轻步子,走过去,才发现吴莹聪身边还有个白色监护仓。刚刚这东西在视觉死角,她还没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瞧,里面居然还有五只小奶猫,老鼠大小,都是纯白色,可能才出生两三天,毛发下面隐隐透出粉红的皮肤,有点恶心萌。“在喂奶呐?”夏琋开门见山问道。吴莹聪抬头,看见是她,小声答:“嗯。”夏琋蹲下身,凑近凝视她掌心的小喵崽。太好玩了,紧闭着眼,小粉嘴一刻不停地嘬着奶嘴,粉爪子时不时抖抖,粉鼻头不一会又抽抽,憨态可掬,愣是把夏琋给逗笑了。她问吴莹聪:“怎么是你喂?它们mama不下奶么?”吴莹聪叹息:“没有母猫,今天大清早,连箱子带小猫被人放在保安室外面,老陈推开门吓了一跳。后来查监控,那人还戴帽子口罩,摆明不想让人认出来。”“弃婴哦?”“对。”“现在人啊,不敢扔孩子就开始扔猫。”吴莹聪猛按太阳xue:“五月份了,奶猫潮,想想都头疼。”夏琋还目不转睛盯着小奶猫,用气声发问:“我能摸它一下吗?”“你摸啊。”“喔。”她探出一根食指,在奶猫头上小心翼翼抚了一下。粉嫩的小耳朵转了转,湿濡的小嘴继而一顿,傻乎乎静止几秒,又更快地吸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也许母性真是世上女子的本能。饶是夏琋这种对小动物不感冒的人,心也要化了。吴莹聪含笑:“他们还没名字,你给起个。”“我啊?”夏琋惊讶,接而拒绝:“不行,我不会。”吴莹聪:“我这两年起的名字太多了,江郎才尽,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夏琋眨眨眼:“好吧,我想想。”“六只都要。”“那有点难度。”夏琋挪到监护仓旁边,端详着几只奶猫,冥思苦想。不一会,她有了主意,一锤手道:“有了。”吴莹聪把手里那只托放回监护仓,离了奶水的小家伙又开始嗷嗷嚎叫,顺带把剩下五只已经酣睡的吵醒。一时间,六只雪白小绒球嚷成一片,挤作一团,完全分不清。夏琋:“分不出谁是谁啊。”吴莹聪:“你直接说名字,顺时针来,回头我教你分辨。”“那好吧,”夏琋挨个指过去:“小奶油,小奶酪,小奶片,小奶糕,小奶糖,小奶……”奶不出来了,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词组。“你这是奶字辈啊。”吴莹聪失笑。“对啊,还有个小奶……什么呢。”“你别看我,我更想不到。”夏琋灵光乍现:“小奶罩!”“……”油然而生的恶趣味让夏琋乐不可支:“哈哈哈,就这个就这个,好玩,有个性。”吴莹聪也跟着笑,但还是很快稳住神色,推了她肩膀一把:“别闹了啊。”“那我真想不到了。”“小奶娃吧,就叫小奶娃。”“不是食品了。”夏琋有点强迫症。“奶罩就是食品?你吃奶罩啊。”“……也是。”“就小奶娃。”“好。”没一会,吃饱喝足的几个小孩又安稳了下去,叠罗汉一般轻轻呼吸,憨睡如泥。特别有意思,就像当初在微博上无意刷到结果一看就停不下来的iPanda熊猫直播。此刻还是现场版的,怎么瞧都不会腻。夏琋转头问吴莹聪:“以后它们会一直留在这吗?”吴莹聪摇头:“满两个月就要找领养了。”“领养的人很多么,我昨天来,门卫就问我是不是领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