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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道:“公子收留我,多半是另有用意,其实并不是真心对我有兴趣的。”阿弦只得“哦”了声:“原来如此。”虞氏道:“我原本是许府的婢女,也是个死里逃生的人,云绫jiejie说,既然公子留下了我,那就做些我分内的事,如今正帮着jiejie料理府中的事,只也当自己是公子的婢女罢了。”阿弦想起贺兰敏之行径种种,心里有些明白。敏之当初带虞氏回府,也许是真的别有用意,比如是想从虞氏身上查明许敬宗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他故意宣称虞氏是自己的侍妾,这话却也可真可假。虽然按照虞氏所说如今他尚未“色/心大发”,可是按照他今日所作所为看来,如果有一日他忽然起了这念想,竟也不足为奇。阿弦勉强说道:“云绫jiejie是很能干的人,jiejie跟着她,也能再学些东西,jiejie又聪慧,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虞氏踌躇道:“其实,这国公府内,姬妾成群,美貌聪慧的婢女更是如云,公子其实并不缺我这一个……”这话更是没头没脑。阿弦正听着,虞氏忽地问道:“十八弟,听说你如今一个人住在平康坊?”“是啊。”虞氏道:“你这样年少,怎么就一个人了?”阿弦心头一揪:“我……我的亲人都离我而去了。不过我还有玄影。”虞氏目不转睛:“就是那条黑狗儿么?怎么我并没见到它?”阿弦道:“它今儿并不跟着我,在别人身旁。”虞氏问道:“我听说你极疼爱玄影,几乎形影不离的,又放心把它放在别人身旁?”阿弦道:“这个人是可以放心的,是我的故旧上司。”虞氏却极聪明,问道:“就是那位才上京的豳州刺史袁恕己袁大人么?我听公子跟太子殿下提起过他。”阿弦本正想告辞,听虞氏说了这句,忙道:“怎么公子跟太子说过袁大人么?他们说什么了?”虞氏思忖道:“是两天前的傍晚,云绫jiejie唤我相助侍宴,无意中听太子殿下说什么‘袁恕己独断专横,凶残成性,该狠狠惩戒不容轻放’之类。”阿弦耳畔嗡地响起来:“还有呢?”虞氏当然听出她口吻中的急切之意,惶然不安道:“我是在进门之前听见的,我们入内后,公子跟殿下就噤口不言了。后来说什么我却不知,实在对不住。”阿弦忙道:“不妨事,多谢jiejie告诉我这个。jiejie若无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虞氏只得应承,又叮嘱说:“十八弟,你整天跟在公子身边倒还妥当,若是一个人的话,不要走到那些人少的地方去,许敬宗报复之心极强,我怕他会对你不利。”阿弦道了多谢,便转身急急地出门去了。虞氏跟着走了几步,看阿弦身形消失,才转身往回。才走到半路,就见云绫身边一个丫头来到:“虞夫人,十八弟呢?”虞氏道:“他已经去了,何事?”那小丫头满面惶恐:“云jiejie叫我来请他过去呢,是公子传话,我已经尽快赶来,怎么他仍旧走了?”虞氏知道她怕担责,毕竟敏之喜怒无常,当即道:“你别急,我去替你回话就是了。”小丫头正在恐惧,听了这话,转忧为喜:“好夫人,那我可多谢你了。”虞氏一笑,往敏之所住的堆锦楼方向而去。且说敏之虽发xiele一番,却仍觉心火难消,泡在浴桶之中,仰头闭眸出神。云绫站在身旁,替他梳理那一头长发。半晌,外头隐隐有脚步声响。云绫见他眼尾一动,会意地放下头发,走到外头。猛然见是虞氏来到,云绫吃了一惊:“十八弟呢?”虞氏道:“他像是有急事,出府去了。”云绫回头看一眼屋内,暗暗捶了捶掌心:“糟了,偏这个时候,不是惹事么?”虞氏小心翼翼问:“公子是怎么了?”云绫欲言又止:“也没什么,只是公子的性子,若要做一件事就要立刻做成,差一寸一时也不成的。如今他要见十八弟……唉,那孩子可真会挑时候躲懒。”才说两句,里头道:“在外头磨磨蹭蹭做什么?还要请进来么?”云绫忙对虞氏使了个眼色:“你别出声。”她自己重又转身进了屋内。虞氏立在外头,也不知云绫说了些什么,就听到“啪”地一声响亮!虞氏心惊,忙往内走了一步,隔着屏风看见云绫跌在地上,手捂着脸。敏之打了云绫,方冷道:“废物,还不滚出去,在这里现眼么。”云绫默默地爬起身来,行礼后退,正要示意虞氏跟自己一块儿离开,敏之却忽然又道:“是谁站在那里?”虞氏一愣,迟疑了会儿道:“是小虞。”被水浸湿的浓眉紧锁,敏之道:“哦,你进来吧。”虞氏看向云绫,云绫无奈地叹了声,向着她一点头。虞氏低头,惴惴地走进房中,才拐过屏风,就见敏之仰头靠在浴桶上,双臂张开搭在边沿,水珠从那张绝艳非常的脸上滑落,沿着扬起的脖子滚入水中,长发披散垂地,乍一看,竟有种雌雄难辨的妖异之美。虞氏走到旁边:“我伺候公子。”才要将他的头发攒住,敏之问道:“你见过小十八了?”虞氏道:“是。”敏之道:“同他说了什么?”虞氏心头突然一跳:“不过是几句闲话。”“是什么闲话?”自始至终敏之都闭着双眼,虞氏壮胆打量他的神情,却只觉淡淡地。虞氏道:“我问他……他那只形影不离的狗儿如何没有跟着。实在好奇,他说是跟着别人了。”敏之唇角一动:“知道,跟着袁恕己去了,所以你把太子殿下跟我所说的话,也告诉他了?”他仍未睁眼,但虞氏脸色陡然转白,她后退一步,颤声道:“公子……我……”敏之这才睁开双眼:“你挺喜欢这孩子是不是?因为什么?让我猜猜看……大概是因为,你还眷恋着你的生母,觉着他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对不对?”心事被他揭破,虞氏垂头不语,心头却有些阵阵发寒。敏之道:“这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害怕。有趣儿的人,谁都喜欢的紧。别说是你乐意亲近他,就算是我,不也是一样?硬是将他从崔玄暐的口中夺了过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敏之叹:“跟那个人抢食儿容易么?非但不容易,就如同赌赛般,变数甚多,在没有买定离手揭盅之前,最高明的老千也无法揣摩输赢。”虞氏不懂他的意思。敏之喃喃道:“但我毕竟赢了,我自己都觉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