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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袁恕己道:“他替你着想什么?”“他……”阿弦本想说窥基劝自己修佛的话,一转念又压住,只笑道:“总是你不要误会大师傅,他是不世出的有道高僧。”袁恕己看出她欲言又止,便嗤了声:“这么说,你是想跟着他了?哦……你这个模样,倒是可以当个小头陀。”阿弦不禁笑道:“法师也这么说过。”袁恕己挑眉:“他想让你当个小头陀?”这一句虽然是无心而来,却跟阿弦方才没说出口的不谋而合,阿弦不能回答,眼睛上看,假装没听见。袁恕己瞪着她,总觉着有些可疑:“你跟他相处多久,就如此熟络了?难道说跟崔晔相比,你当真宁肯跟着他?”“呃……”想起昨夜所见崔晔慑服陈基种种,竟有种无法擅见之感。阿弦便道:“你先前说贴身护卫,我还当是随意雇个人呢,可是如果是阿叔,那如何使得?他公务繁忙,我又在户部,阿叔自不能整日跟着我……”“你是在做梦呢,”袁恕己哼道,“你还想他跟着你,自是你跟着他!”阿弦叫道:“我还有差使呢,这怎么使得!”袁恕己道:“户部我替你告假,在没灭了那番僧之前,自然要保证万无一失。”见阿弦住脚,便伸手又拉住她:“快走。迟则生变。”阿弦道:“不,我不去!”却硬是被袁恕己扯着走出了数步,阿弦无奈道:“若真的要万无一失,我宁肯跟着窥基法师。”袁恕己回头:“就算你要跟着人家,他是个佛门中人,怎会理你这……”阿弦道:“大师傅之前还有意劝我皈依,怎不会理我?”“皈依?”袁恕己诧异,继而哼笑了几声:“你当佛门子弟?”阿弦捂住嘴。袁恕己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你这个猴子一样的性子,又不像是猴子般只吃桃就能满足,你若是向佛去了,那些鸡鸭鱼rou浓油赤酱的都给谁吃?”阿弦嘿嘿笑道:“我也是这样跟法师说的。”袁恕己啼笑皆非:“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拒绝了人家,如何又要吃回头草?”阿弦道:“我不是吃回头草,我看**师的样儿,像是不放心此事,如果我告诉他摩罗王正想上我的身,**师一定会接纳我……好等摩罗王出现的时候灭了他,岂不是一举两得?”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袁恕己挑眉:“咦……你这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阿弦忙道:“既如此,我们去大慈恩寺吧,法师说过,若我想找他,就去那里就成。”袁恕己叹了口气,忽问:“对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找崔晔?宁肯进佛门……纵然你不是皈依,但跟着窥基法师的日子里,你大概也只能吃素了,如此自讨苦吃是为什么?”阿弦低头,片刻道:“我……我也说不上来。”“你讨厌崔晔?”“当然没有!”“你怕他?”“也许有一点……”“为什么?”阿弦苦笑:“大概是因为……因为阿叔太通透人心了,什么也瞒不过他……”上回,阿弦因发现在卢烟年之事中误会了崔晔,很觉对不住,但不等她开口崔晔便已经看穿通晓。那时候,阿弦有一种心有灵犀的小小喜悦。但……她深记得崔晔训诫陈基那一幕。有种微妙之感。诚然她愿意同他“心有灵犀”,但他所知所见实在是太超出她的想象。并不是怪他,只是……忽然有些明白陈基当初的心情。往大慈恩寺的路上,阿弦问袁恕己:“少卿,我有一件事不解。”袁恕己道:“何事?”阿弦道:“……陈、陈司阶因为我常常能看穿他的心意图谋,觉着不自在,所以离开。那少卿呢?”“我怎么样?”“你难道不以为意?不觉着在我面前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袁恕己睁大双眼,然后忍笑道:“如果在你面前真的是那种感觉,那倒也不赖。”阿弦侧目。袁恕己咳嗽了声,道:“说正经的,我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怕什么被你看穿?我倒是宁肯被你看穿,好让你知道我……心头一痛,便默默地打住。策马一路往南,来到晋昌坊,遥遥地便见玄奘法师亲自督造的大雁塔矗立正前。身为长安最著名而宏大的寺庙,大慈恩寺是李唐皇室为追念长孙皇后而敕建。玄奘法师曾在此处主持寺务,是长安三大译场之一,更是佛教八大宗派之唯识宗的发源祖庭。还未到寺庙门前,就听得梵唱声声,越过寺庙院墙而来,令人心神荡涤。阿弦忍不住念了声“阿弥陀佛”,引得袁恕己转头看来。两人下马上前,寺庙门口有小沙弥迎上,阿弦便问窥基法师可在。小沙弥问道:“施主寻我们**师做什么?”阿弦道:“正有要事,劳烦入内通禀一声,就说十八子来拜大师傅。”小沙弥一怔:“施主就是十八子么?”阿弦道:“你认得我?”小沙弥行礼,忙请两人入内,又道:“我虽不认得施主,却听**师说过,不过施主来迟了一步,先前**师已经车驾出城去了。”袁恕己同阿弦双双止步:“出城?去了哪里?”小沙弥道:“究竟如何我并不清楚,只听说是赶往广福寺,有要紧公务。”阿弦道:“大师傅何时回来?”小沙弥道:“正是不知道,走的匆忙,未定归期。不过**师临去曾交代,若是十八子来了,就请入内一坐。”阿弦甚是失望,环顾周遭,见古木林立,殿阁森森,鼻端香飘阵阵,耳畔梵唱隐隐,甚是庄严肃穆,人在此处,恍若世外。阿弦叹道:“唉,原来我无缘。”袁恕己当机立断:“既如此就说不得了,跟我走吧。”阿弦心事重重,随他往外而行,那小沙弥见拦不住,便一溜烟跑到里头去了。正两人出了寺庙,翻身上马,背后小沙弥引着一个中年灰衣僧人出来,叫道:“两位施主请留步!”阿弦回头看见,忙又下地。灰衣僧人走到跟前儿,行了个佛礼,又举手入怀,掏出一个布囊道:“这是窥基法师临行前所留,言说若是十八子来拜,便将此物交付,让施主近日随身携带。”阿弦双手接过:“多谢法师。”灰衣僧人念了声佛号,转身大步仍入寺内去了。袁恕己从旁问道:“是什么?”阿弦小心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黄纸,上头歪歪扭扭,画的似是梵文,却看不懂。阿弦想起那日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