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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见崔晔从门口走了进来,阿弦失声叫道:“阿叔!”欢天喜地地跳上前,张开双手将他衣袖握紧。门口桓彦范看着这幕,本能地躲了躲——阿弦方才吃鸡,弄得双手都是油,这会儿竟毫不在乎地抓住了崔晔……要知道这位天官,这可是个出了名好洁之人。不料崔晔虽被抓个正着,却毫不在意,他低头望着阿弦:“来,跟我走。”“去哪里?”阿弦眨眨眼。崔晔温声道:“去……见皇后。”顺势攥住了阿弦带油沾腻的小手。桓彦范在旁看着,呆若木鸡。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谢谢小伙伴们~(╯3╰)看上章的评论里,有一名小伙伴给出了正确答案,莫急,下章揭晓~伏地魔·番僧·摩罗王:其实,我不爱吃鸡小桓:请问这位天官,你好洁的毛病在哪家医馆治好的?第170章吃的很饱被崔晔拉着离开了禁军大牢,阿弦才发现随行的还有宫内的宣旨太监牛公公。牛公公不停地拿眼睛打量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来,仿佛发现她头上长角似的。崔晔将她的手紧紧握着,阿弦迫不得已同他手臂相贴,崔晔且走,且低声道:“待会儿见了皇后,要好好回话,不可如上回那样。”阿弦道:“阿叔,是皇后要见我?她不是很讨厌我,要杀了我么?”“皇后从没有想杀了你。”崔晔沉声道。阿弦道:“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她讨厌我想让我……”那个“死”还没说出口,崔晔住脚,他认真地看着阿弦的双眼:“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听见了没有?”阿弦呆了呆:“好的,阿叔比我还紧张呢。”崔晔无声一叹。这会儿才发现她嘴上带着油光,微怔之下,忙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给她仔细擦拭妥当:“吃过东西了?还饿不饿?”阿弦道:“桓翊卫很照顾我,吃的很饱。”崔晔笑了笑:“这我就放心了。”牛公公在旁,更是两只眼珠子都瞪的落了地。这一次,武后召见的地方并不是含元殿,而是蓬莱宫。牛公公先入内禀报,崔晔才同阿弦入内,阿弦抬头看时,却见武后正从里间徐徐走出,她从没见过武后这样意态舒闲的模样,先前所见几回,都是她在书案之后,或批奏折,或看公册。想到上次那“不欢而散”,阿弦不知崔晔到底做了什么,才让武后这么快变了主意,要重新召见她。当时说了那些话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阿弦看一眼崔晔,却见他正也望着自己。想到他路上的叮嘱,阿弦双膝跪地,低着头道:“参见娘娘。”武后不做声。片刻,阿弦忽见那锦黄色的裙摆慢慢地移挪到自己身前,黄色的裙裾仿佛是微微起伏的波浪,映足了日色,耀人的眼。阿弦发愣之时,一只纤纤玉手探了出来,竟是抚在了她的脸上。“……”阿弦震惊,不由自主缓缓抬头,却正对上武后俯视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少年”,武后的眼中透出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疏离笑意。然后她说:“你……果然是个女儿身?”这一句石破天惊,撞入阿弦耳中,如梦似幻,又掀起惊涛骇浪。阿弦不知武后如何会知道此事,奇怪的是,在这时她心中第一个跳出来的,竟是陈基!然后……却是袁恕己。思绪仿佛荆棘般蔓延肆意,等阿弦好不容易从骇然之极的混乱思维里找回一丝清醒后,她猛地回头,看向崔晔。崔晔并不言语,此刻也并未看她。“你站起来。”武后吩咐。阿弦依言,慢慢起身,却觉头重脚轻。武后端详:“嗯……骨骼的确是纤细了些,但……虽然这会儿面对面瞧着,仍是未敢相信。”武后的声音里有些许笑意:“崔卿,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件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幸而是从你口中说出来,若是其他人如此说,我只当是荒谬之言了。”崔晔道:“娘娘明鉴。”武后端详着阿弦,忽地对牛公公道:“公公,你叫秦女官过来,领他验明正身。”阿弦后退两步,下意识想逃。此时虽在宫阙之中,却犹如置身汪洋大海,她避开武后犀利审视的眼神,最后又看向崔晔。原本,阿弦以为,京城里知道她是女孩儿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陈基,另一个就是袁恕己。但是……崔晔是何时知道的?阿弦乱乱地想:兴许,会是袁恕己告诉他的?还是说陈基告知?不多时秦女官带到,便欲领阿弦前去。阿弦脱口道:“我不去。”武后道:“为何?”阿弦道:“我、我不想。”崔晔道:“娘娘,请容我同阿弦说两句话。”得了武后首肯,崔晔走到阿弦身前。他注视着她的双眼,温声说:“是,我知道了你是女孩儿了。”阿弦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崔晔握住她的双肩:“可是对我而言,阿弦是男儿还是女孩儿,又有什么区别?你始终都是阿弦,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阿弦。”武后相隔并不远,这句话自然听得极为真切,微微动容。阿弦的眼前已淡淡模糊。崔晔道:“现在,好生听话,不要让我失望。”阿弦不知自己是如何跟着秦女官离开,如何按照她的指示行事,又是如何回来的。她觉着自己像是在演皮影戏,被人提溜着,踢腿,抬手……甚是滑稽。等她重清醒过来之后,人又回到了武后面前。武后早听了秦女官的回禀。她道:“真是令人惊异,小小年纪……又是女儿身,却如此能干,可知世间一大半儿的男子都不如你?”口吻里似有一丝赞许,又仿佛有一抹难以言喻的得意。阿弦却分不清皇后是真心称赞,还是另有用意。“可毕竟你是女儿身,暗藏身份朝中为官,到底略有些惊世骇俗了……”武后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此事我还要仔细想一想,崔卿,你便先带了十八子出宫去罢。”她居然只字不提什么“挑拨离间”等话,更似不记得之前禁军大牢之事。崔晔也仿佛失忆了,拱手道:“臣谢恩。”武后轻笑数声:“不,托你之福,我今日才知道果然天下之大,佳俊辈出。”她的兴致似乎十分高昂,衣袖一摆,袖口的牡丹花跟凤凰图栩栩如生,迎风飞舞。两人退出之时,正太平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