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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罪…”

“jiejie明知我没有罪!”莫离腾地站起,吓得一旁的雾袅立即惊醒,战战兢兢地跪好,“jiejie的兄长是廷尉李斯,因一篇颇受大王宠信,再加上jiejie诞晴欢公主时受了惊吓,因而大王对jiejie的胎也就格外重视,任何细节都逐一过问,那除了jiejie自己,又有何人有本事对宜春宫下手!”

庆兰在采萍的服侍下落座,然后从容不迫地朝莫离一笑,“看来meimei还不笨。我生晴欢时遭人暗算,身子尚未痊愈,此时有孕,若候至生产,极易使母子俱损。”

“所以你就借子陷害于我?”

“当然不是!”庆兰咬牙道,“我本是要算计当年害我之人,不料棋差一着,偏生此时你一碗安胎药过来…唉,你也是命不好。”

“你既然知道于我无关,又为何…”

“为何在大王面前那样说是吧。若我信你无辜,不是求大王宽宥你而是为你脱罪,岂非招惹怀疑?再者,当年我年轻气盛,为了追查下手之人把宫里弄得乌烟瘴气,大王甚是不满,如今我求了情,大王才会觉得,我懂事、善良、识大体。”她又道,“况且,说句难听的,我唯育一女,你却有子有宠,我害你,还需要说多余的么?女子,不都是希望丈夫眼里心里仅自己而已么?”

莫离牵牵僵住的嘴角,几滴眼泪滚出眼眶,落至琴弦,晕开了弦上的血迹,“那jiejie今日来,又是为何?”

庆兰又徐徐开口:“你我曾姐妹一场,何况,晴欢一事上你也算于我有恩,但这宫里已容不下你。”

“jiejie要我死。”莫离说的极平静,毫无疑问,“我早知宫中容不下我了,jiejie今日是来送我最后一程了吧。”

“你错了。我从未想要你死。我要你走。”庆兰看着莫离惊诧的目光,无奈地垂下头,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心软。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绮年宫外已很久没有聚那么多人了,宫人们奔呼着:

“绮年宫走水了!”

火舌迅速吞噬了整座宫殿,一桶一桶的水浇下去不过是杯水车薪,何况那座宫里住的不过是个弃妇,又有何人会真费心去扑火呢?一场喧闹后,只余下一座废墟和一具面目已经被烧得变形的焦尸。

按惯例,晚膳后嬴政要听宫中主事的夫人陈述后宫一些较大的事务,今日自然听到了绮年宫之事。

“一个贱婢自焚也值得与寡人一说?”他还看着案上的公文,毫无表情。

庆兰竟一怔,她的好姐妹,她最大的对手在自己丈夫的心里已经一点位置也没有了,这不是自己最想看到的吗?怎么竟生了丝丝寒意!

她身旁的珑夫人回道:“只因绮年宫里出了一件奇事,我等才不敢不报。”

嬴政这才抬起头,“何事?”

“高氏的陪嫁之物清泓琴居然能在熊熊大火中安然无恙,实乃奇迹。”

“有这等事?”嬴政酷爱音乐,知此名琴无恙顿时大喜,称此乃祥瑞之兆,还说要在绮年宫的地基上再重建一座宫殿,将此琴供于其中云云,珑夫人也是极尽奉承之能事。

惟有庆兰明白,莫离离开之前,跪地求她两事,一是十公子嬴高,另一则是清泓琴。

“一人一琴若安,高莫离死而无憾。”

莫离换了男装,在前夜一骑绝尘而去。李家已帮她打点了一切,包括让雾袅做她的替死鬼。雾袅是珑夫人的人,庆兰早已知晓并及时通知了莫离,她很快还会寻到另一个替死鬼来代替雾袅,之后彻底清除珑夫人的臂膀。

嘱咐了莫离江湖险恶,可这深宫又何尝不是步步惊心。

出了曲台宫,说了一堆客气话送走珑夫人,庆兰抬头望天,皓月一轮,阻开了明星两颗。自此,莫离是与这咸阳宫,再无交集了吧。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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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bug,秦始皇应该叫赵政(嬴姓赵氏,古代男子称氏),不过一则后人也是以嬴政称呼;二则(最重要的),嬴政和女主(离宫前)的孩子名字是“高”,如果也称赵氏的话,这倒霉孩子就和另一个历史名人重名了哈。所以就只能延续这个谬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是引子,讲女主为何进入江湖,虽然是说的宫廷的事,但是里面有埋伏笔,可以看一下,不看也不影响剧情,跳过就好。

☆、江湖

翌年。

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站在蓟都城门底下,望着久违的燕国文字,一时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悦,还是悲哀。

市令催促着摊贩收拾货物回去,夕阳已渐西沉。

男子不得不随意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

掌柜瞥了一眼,见来人虽是风尘仆仆、衣着普通,只是快入夏了还用丝巾从脖子到嘴唇都裹了个严实,眉眼望去倒还算一表人才,言行举止间竟颇有几分大家气派,当真是奇怪。

“客官的凭证呢?”

男子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取出一卷竹简,掌柜接过,轻声念叨上面的文字:

“高渐离,燕国易城人士,父乐师高潺,母高薛氏,姊…哦,原来是高先生,是为了乐会之事前来的吧。小二,去为高先生收拾间雅间出来。”

男子颔首谢过,又将凭证放回包袱。这就是高渐离的凭证,生来便有,一直随身带着的。

客栈里,他端坐于雅间的上首,正调试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筑——筑身通体漆黑,隐隐泛起幽蓝色的光;筑首镌“璇玑”二字;筑尾则刻有明星一颗,镶嵌晶石;十三根弦,根根雪白无比,光泽不黯。

“客官,热水和薰香已备好,早些休息。”店小二恭敬地说,“那小的何时为您送上晚膳?”

男子缓缓开口,声音若溪流淙淙,玉碎凤啼,一如那筑的音色:“晚时我要练筑,怕是无心晚膳了。”

“那小的先告退?”

“且慢。”男子叫住小二,递与他一吊钱,说道,“我离燕多年,有些事不太清楚,想问问你。”

小二一看有小费拿,自然欣喜,还发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燕国如今大概是个什么情状?”

小二便简单介绍道,如今的燕王喜对政事愈发没有兴趣,日日在后宫饮宴,大纳嫔妃;太子燕丹于数年前赴秦为质,只怕是受了不少苦,可是一方面燕王不想把他接回来,秦王也不想把他放走,可以说是史上最惨太子之一了,连同其幕僚太傅亦不受待见;诸位公子争斗不休,朝政大抵是由秦老将军一族把持,之前受燕王重用的田光先生等老臣也受不了朝廷的乌烟瘴气辞官隐退。

“那现在蓟都岂非很乱?”男子忧心说道。

小二耸耸肩,“这些年就没太平过!乱世里讨生活,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