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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屋里的气温仿佛一下子冷了下来,马上便是立秋,燕国夏天短暂,稍纵即逝,这会儿,是起风了。在骤起的秋风中,外头传来了太监的声音,是太子和鞠武到了。“他们来怡心院做什么?”渐离迅速翻身下榻,匆匆穿好鞋子,又去旁边的衣架上翻男装。盖聂突然想起,“坏了,渐离的几套男装都在田府!如今再拿也是来不及了。”荆轲把门偷偷开了一条缝,太子一行已然不顾阻拦进了后院,而且不只他和鞠武,二人身后还跟了两列全副武装的士兵,看这规模阵仗,想来至少百人。而且太子要来找他的话,在田府等待,再吩咐个太监来这宣旨就好,断断到不了闯怡心院的地步。“我去外头应付一下,你快带她走。”荆轲说罢便迅速出了门,在十几步外截住太子。“荆轲见过太子,若是搬到荆馆一事,您派个人说一声便是,怎地劳您大驾…”“荆爱卿,”燕丹的声音阴郁的可怕,“你让我太失望了!”荆轲不抬头也知道燕丹此刻有多么愤怒,至于愤怒的原因,当他的余光停在鞠武弯起的嘴角处,便有些明白了。燕丹瞪着他,继续以那种半威胁半恐吓的声音说道:“你是本宫亲自甄选出的人,本宫将此大计完全托付于你,而你呢?你居然,居然和秦国派来的细作鬼混在一起!”秦国细作?这个罪名扣下来,便是九死一生了。鞠武,果然够狠!也就在他想着对策之时,那百余兵士已经将怡心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下子阿聂和渐离也是难以离开了。“禀太子,盖先生与轲的友谊已近十年,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荆轲的手心已然出了汗,现在自己能做的,还是拖延和试图说服太子,尽管希望及其渺茫。而此时鞠武竟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仿佛是在大义凛然地斥责藏匿在燕国的不法之人一般:“盖先生是江湖中的剑神啊,是举世敬佩的大侠,太子圣明,怎么会冤枉盖先生呢?太子要拿的犯人,是高渐离。”“渐离?”荆轲抬了头直视鞠武,只是后者并无丝毫愧疚或是不安,渐离和鞠武乃总角之交,何况鞠武喜欢渐离他也知道,那样的话,他竟也下的了手?!“荆先生怕是还不知道吧。”鞠武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高渐离早就死了,屋里那个,是其姐高莫离。您不知道这高莫离什么来头吧?她可是秦王曾经的宠姬,如今假死,女扮男装千里迢迢来了蓟都,您敢说她不是为了刺探情报而来?”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进房里,渐离已经换了女装,一头乌发散在肩头,左右现在他们都知道了,自己再假扮也没什么意思。“门窗都封住了,”盖聂已然取了龙渊,“我带着你现在就离开,一会儿可能有些杀戮,你放心,我…”“他是太子,你难道要杀了他带我走吗?”“不可以吗?他是燕国的太子,榆次是秦国的地盘,我们速度够快,今天就能出了蓟都。”渐离透过窗纱看着外头的架势,摇摇头说道:“逃走也只是权宜之计,纵然燕国不会追捕,那么‘刃’呢?沈北芜的人可能就藏在附近。”盖聂从她身后轻轻伸手搂住,他如何不知道这些隐患,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难道要让那些人平白给渐离安一个死罪抓她去吗?渐离也握紧了他的双手,深吸了口气才艰难地说道:“聂,其实现在可以…让他们先抓了我去…”“我不能让你冒险!”盖聂搂的更紧了。“你听着,鞠武可能不会为难我…”“不行!”盖聂近乎是嘶吼着,他是剑神和剑圣啊,是天下武功最高的人,他怎么可能救不了自己的妻儿…怎么可能…“聂!我为了你死也甘心,我相信你也如此,可是不能这样,因为一个细作的罪名冤死!”渐离转了身,深深地吻住盖聂,眼泪簌簌落下。“或许,阿轲可以救你…”盖聂呢喃着。以目前的情况看,这些人中,荆轲是太子唯一不会动的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个主意!”渐离抚上自己还平坦的腹部,破涕为笑。“里面的人,若是再不出来,本宫可要命士兵硬闯了!”太子的声音冷冷响起。可其实他说这话时,已经挥手示意士兵破门了。荆轲按住了腰间的溯鸣,视线迅速锁定那扇大门,只等破门那刻,为了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鱼死网破!只听木门重重一响,几个离门近的士兵都被屋里瞬间释放的力量卷起摔远,而从大敞的门里,盖聂执着龙渊,剑尖直指太子一行,渐离则穿着一件浅色的女式常服,散着头发,立在盖聂身旁。“哼,果然是女子所扮,盖先生是要包庇这个细作吗?”燕丹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何倒也不惧龙渊明显的威胁。而盖聂听过他这般得意的话语,虽说心中愤懑,也只得先收了剑,可却未让龙渊入鞘。他缓缓说道:“我只是在保护嫂子罢了。”话音一落,渐离便迅速冲到荆轲身边,唤了声“轲大哥”便立即将其抱紧。荆轲一时之间也是愣在原地,更不要说太子鞠武等人。只是渐离轻轻拉了下荆轲的胳膊,怕露了馅便赶紧接着说:“方才的话民女都听见了,民女是女儿身不错,可那也是因为我一介女流,又不会武功,只得女扮男装,浮沉江湖。至于什么秦宫,什么姐弟的,都是子虚乌有。民女冤枉,请太子明鉴!”说罢也是匍匐在地,头磕在砖地上不敢抬起。“你还在这里狡辩,本宫没有证据,怎么会随便冤枉平民?”燕丹怒意不减,对于渐离的这些不痛不痒的解释丝毫没有兴趣。“既然如此,民女甘愿受一切责罚,只是…”渐离咬牙道,“只是求太子开恩,让民女生下荆轲的孩子之后再做处置。”“你说什么?”鞠武惊道。荆轲猛回过头看了眼盖聂,见其只是阴着脸轻轻地摇了两下头,便也只得沉默,等着渐离把话圆回来。“启禀太子,民女自来蓟都之后,承蒙轲大哥照顾,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结为夫妇。”这番假话说出,渐离的双颊已经红的发烫,所幸她的脑袋近乎贴着地面,也没人注意自己的脸色,“民女如今已经怀孕两月,自己也知道,轲大哥即将要去完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血脉。昔日严仲子请得聂政刺杀韩傀,赠其黄金田地美人等等,一美人有孕,后聂政功成牺牲,严仲子抚养他们母子长大,是为如今轵城聂家先祖。民女希望太子效严仲子故事,为荆家留下血脉,八个月之后,要审要